“让我看看这是什么… …”

黑暗的房间之中,揭开了幕布的水晶球散发出有些刺眼的光芒, 它们投射到那被随意抛起悬挂在空中的幕布上, 黑色的幕布上就有了色彩,多了画面, 呈现出了今天白天时候亚瑟殿下在马厩的情景。

“… …在马厩, 他是要查看那些肮脏的畜生吗?”

白皇后有着洁癖, 她不愿意接受那些不干净的东西, 非人是一种,动物也是一种, 而动物比非人好的地方则在于, 它们更容易被驯服, 不像那些非人, 总是不懂得该怎样安静地闭上嘴巴,假装自己是一只愚蠢的动物。

麦秆有了些凸起,并不是很明显, 大部分被王子挡住了,只是, 那一条藏不住细细的好像被剥了毛皮的尾巴… …

白皇后的眉头蹙了起来, 自言自语道:“他什么时候喜欢上了这些东西?这些恶心的东西, 真不敢相信我的皇宫之中现在还有这些东西,他们都在做什么,那帮笨蛋,完全不能够指望!”

越说越是生气,白皇后来回走了几步, 错过了幕布上的一个画面,一只老鼠的身形一晃而过,离开了原地,迅速地钻入了一个洞中。

等到白皇后回头去看,幕布上面已经没有什么异常状况了,她的儿子面无表情地回了房间… …

这一天,总体来说,除了那个恶心的东西,并没有什么异常,白皇后放下心来,挥了挥手,好像被人用手捉着的幕布自动垂落在一旁,放置水晶球的桌案上有着一圈圈精美的图案,几何形和花型的完美组合,让一切对称而精美。

白皇后随意拨动了两下花边上的某个线条,然后,桌案升起,随着它缓慢的升起过程,房顶上露出一个刚好可以透出的洞口来,让那个圆形的桌案堵住了洞口。

城堡的顶端,最正中也是最高的那座塔尖之上,一颗并不算太明亮的水晶球出现在那里,好像天然的一个装饰,成为夜色中的光源,与周围的几个同样安放在塔尖上的水晶球交相呼应。

若是从天上俯视,大概能够看到那几个水晶球构成了一个等边的形状,而最中心的那个就是适才升起的那个,它的存在让这个图案成为了某种整体,发挥着自己的作用——这个国家之中了的所有存在都在它们的光芒之下无所遁形。

这样强大的巫术,这种神奇的水晶球,就连亚瑟都不知道它们的存在,说起来,这个世界对巫术的容忍让他能够痛快修炼自己的精神力和内力,然而这两种力量并不能够察觉那神秘的水晶球。

那些光芒,既在发散能量,也在吸收能量,一切的能量都不能够绕过它的存在而存在,它就像是黑洞,却又比黑洞多了些节制和慷慨,完全不介意自身的能量跟外界形成循环。

这样一来,它就好像是某种“无”的映射,精神力可以扫描到,但如果并非可以寻找,就会忽视。

眼睛可以看到,但眼睛看到的只是一个精美的装饰用的“塔尖”,并没有了其他的功效,哦,也许照明?

就连那些光芒,也因为完美地映射了周围的环境,让精神力忽略了它们的不同寻常。

这是一个跟往常一样宁静的夜晚,森林中,远一些的地方,并不能够被水晶球的光芒穿透,依旧是黑暗的。

躲藏在森林中的非人在低声饮泣,一只熊,两只兔子,两只狐狸,还有若干体型比较小又善于奔跑的动物,树枝上,还有一只全身漆黑的猎豹,睁着一双发亮的眼睛,看着树下这些抱团哭泣的同伴。

它们,或许是这个国家仅存的非人了。

“我想逃走,我不想在这里了。”

兔子菲亚不是第一次这样说,每次狩猎过后,它们都会得到短暂的安宁,也正因为如此,它们才能够坐在树下,互相抒发着憎恨和希望。

“我也想,可惜走不了。”

熊巴依说着用宽厚的手掌撑住了头,它今天受伤了,有一支利箭擦过了它的头,差一点儿就贯穿了头骨,让它成为那些士兵的晚餐,若不是它那时候恰巧回了头,否则… …

“可恶的白皇后,她既然讨厌我们,为什么不放我们走?”

菲亚站起身咒骂着,它的腿有些抖,今天跑了太长时间了,哪怕是对善于奔跑的兔子来说,这也是一种负担。

坐在它身边的兔子把它拉了下来,没怎么用力,菲亚就坐倒在地上,歪在了它的身上,好一会儿才直起身来,红红的眼中有了泪水,“我想走,我真的想走… …”

“早该预料到的,自从老国王死了之后,白皇后的政令就一天不如一天了。”

什么事情都有一个发展的过程,红色的狐狸索拉还记得老国王死后,白皇后的第一道命令是什么,她以非人偷盗为名,把那个瘦小的非人,一只可怜的小猴子在闹市处斩了,然后便要求非人们交更多的税,买它们的“名誉”,证明它们不会因为缺钱而偷盗。

当时很多人都觉得这条法令荒谬,但它似乎也能够自圆其说,偷盗的定然是没钱的,那么,有钱交重税的人自然不会因为缺钱而偷盗。

这种逻辑有那么一瞬糊弄了很多非人的脑袋,它们的智商其实并没有人类那么高,除了特殊的那些,它们普遍都淳朴天真,那个时候,它们还怨过那个偷盗的猴子,要不是它,也没有那么多事。

重税不久,就是新的法令,不允许它们进入某条某条街道,这个其实没什么,大部分非人都不是爱串门的,那时候的它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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