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祎感应到陈喜手中那柄毫不起眼的青铜钺上透出一丝极为晦涩而强大的能量波动,便问道:“小喜,你这斧头从哪里来的?”
陈喜眉开眼笑,将钺身不过巴掌大小、握柄只有尺半长短的铜钺扬了一扬道:“方才我被这老妖怪打飞,无巧不巧地撞进远处山壁上的一个洞穴,原来那里便是大禹王藏宝的所在。在洞穴中,我找到了大禹王所遗的这柄‘裂山神钺’。”
“居然有这么巧的事情?”对于陈喜的好运气,陈祎有些无言以对。
陈喜却又从怀中取出一物递到陈祎的面前:“四哥,除了裂山神钺,我还找到了这个!”
陈祎往他手心看去,见他拿着的是一颗灰溜溜似是个泥丸的珠子。
“难道这便是……”陈祎心中一喜,忙将那面羲皇镜取了出来,有接过那颗珠子向着宝镜背面的凹陷处按下。那珠子登时与宝镜融为一体,除了稍稍凸起一点,并不见一丝缝隙。
“小辈将宝物留下,否则吾令你等生死两难!”
相繇见陈喜因祸得福,竟然将大禹王所遗的两件异宝全部取到,登时大怒欲狂。他猛地将身体一摇,竟然现出了本相,却是一条生有八颗各种凶兽头颅的巨蛇,盘成蛇阵后体积堪比一座小型山峰。
在相繇变身之际,束缚他的锁链和身后的柱子也同时延长放大,仍然将其牢牢定在原地不能移动。
陈喜举起手中的裂山神钺大开嘲讽:“丑泥鳅、死长虫,宝贝便在小爷的手里,有本事的自己来取!”
相繇大怒,八颗头颅同时发出狂吼,水缸粗细的颈项同时延伸,八颗形态各异的狰狞头颅一起向四人扑来过来。
白无瑕仍挥柳枝,举重若轻地拦下两颗头颅;孙悟空依旧化身暴猿,奋起神力缠住两颗头颅;陈祎飞刀虽毁,手中却多了完整形态的羲皇宝镜,他举镜放出无量毫光,一举截下三颗头颅;陈喜则举裂山神钺迎上最后一颗头颅。
相繇的其余七颗头颅与陈祎、白无瑕和孙悟空暂时未见胜负。唯有面对陈喜的那颗头颅似乎颇为畏惧裂山神钺的锋芒。每当陈喜挥钺斩来,它都忙不迭地向一旁闪避。
陈喜看出便宜,一柄裂山神钺使得愈发得心应手,锋刃到处,风雷之声大作,将相繇的这颗头颅打得节节败退。
斗至酣处,陈喜蓦地施展“金蝉舞空术”,身形明灭闪烁之间出现在相繇头颅的上方。他双手同时握住裂山神钺黑黝黝的木柄,将神钺高举过顶。随着他真气疯狂灌注入钺柄,那神钺的形体急剧放大,霎时间变得有两丈长短、门扇大小。
“丑泥鳅受死!”
陈喜口中发出一声断喝,神钺向着相繇头颅后的颈项狠狠斩下。
曾在大禹王手中劈开无数山岳的裂山神钺号称无坚不摧,锋刃到处如摧枯拉朽般切开相繇的鳞甲、皮肤、筋肉、骨骼,直到发出一声嘹亮的金铁交鸣之声才稍稍受阻。
陈喜双目怒睁,暴喝一声:“给小爷死去!”
“呛啷啷”一声响亮过后,神钺继续下落,竟将相繇的颈项一斩两段,一颗大如房间的巨头骨碌碌滚落在地上,腥臭的暗红色血液从颈项中喷涌而出,泼洒如雨。
在听到那一声金铁交鸣之时,陈祎心中忽地生出不妙的感觉。等到相繇将另外的七颗头颅全部收回,一面在空中狂舞一面发出极尽兴奋欢喜的狂笑时,他心中的不妙感觉转为不祥,急忙飞到被陈喜斩落的那颗头颅旁观看,却见头颅下方的断口处隐约现出一截锁链。
联想到陈喜得宝的轻松和蹊跷,他转念间便明白了其中的因果,变色大喝道:“我们中计了,这老妖是假小喜之手斩断锁链脱困,大家快走!”
“走得了吗?”
那相繇不知何时又变回人身,原本束缚他的锁链却已松脱下来堆在脚边。
“吾强忍这‘乾阳锁魔链’上蕴含的赤炎之力灼骨焚心的无边痛苦,将部分锁链融入身体之中。又拱手将大禹所遗至宝送入那小辈之手,为的便是借助大禹裂山神钺的锋芒来助吾脱困。如今吾已得自由,便将你们这四个小辈作为重回人间的祭礼罢!”
说罢他也不再幻化本体,更不再使用撕咬吞食这种近乎野兽本能的单一手段,只是缓缓取其右掌,向着陈祎等四人隔空轻轻一按。
无形无相又无所不在的可怕力量铺天盖地般向着四人压了下来。
四人脸色都变得极为严峻,不约而同地用出自己最强的手段向上还击。
双方的力量只轻轻一触,陈祎四人登时溃不成军,各自都被震得口中喷血向后摔飞了出去。其中孙悟空已经不能维持暴猿形象,在空中急速缩水变回本体的那只五尺高金毛猿猴。
陈喜想到是自己中了这老妖怪的诡计,亲手将其释放了出来而将所有人陷入险地,心中不由悔恨交加。他一张尤带稚气的小脸上蓦地现出决然之色,举手抹干嘴边的血渍,大喝道:“我来缠住这丑泥鳅,四哥你们快走!”
随即举起裂山神钺,带着飞蛾扑火地无怨无悔,向着面露讥讽冷笑的相繇扑去。
“回来!”陈祎等三人脸色大变,齐声惊呼。
陈喜却充耳不闻,在空中高举神钺向着相繇的头顶全力劈下。
相繇冷哼一声,举手望空一抓,那只纤细白皙若女子的手掌直接穿越十数丈的空间,一把捏住陈喜的咽喉,将他提回自己身边。然后将鼻子凑过去在陈喜的身上轻轻嗅了一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