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影子……
不是鬼吧?
僵掉的脑子慢慢恢复转动,傅容想要站起来,意识到双腿发软,马上放弃了这个念头,尽量平静地反问:“你是?”说着回头朝庄子后门看去,见那边没人,懊恼地皱眉,孙嬷嬷她们哪去了?
在徐晋眼里,小姑娘稳稳坐着,不知是没将他放在眼里,还是故意显示她的特殊,简单道商,昨晚来这里投宿。”
傅容眨眨眼睛,明白了,昨晚投宿的人是他。
前世他也来过自家庄子?
傅容不知道,因此疑惑地问了出来:“原来是你,你,你找我有事?”在她的印象里,徐晋绝不是一个无缘无故与丫鬟攀谈的人。
徐晋沉默片刻,突然将一块儿银元宝丢到她脚边,“十两银子,换你一个答案。”
傅容看看那银元宝,想了想,没捡,“你先说。”
“进了冀州府后,听闻知府大人纵容底下官员贪赃枉法为非作歹,你是他家丫鬟,可有发现什么蛛丝马迹?如果你能说出证据,我会替你赎身,再给你一百两做报酬。”
傅容懂了。
徐晋这是路过冀州,顺便打探民情呢。
明年年底轮到官员三年政绩考核,前世父亲批语平平,没能如预料般进京任职,而是留任冀州知府,莫非就是因为这些鬼扯传言的关系?父亲清清白白,架不住有人诋毁,如果再有家中下人贪图赏钱作伪证,难免成了一个污点。
想到这里,傅容噌地站了起来,一脚踢开那元宝,呸了徐晋一口:“胡说,我,我们家老爷为官清廉,为冀州百姓做了不少好事,人人颂扬,你到底是什么人,竟然想买通我诬陷我们家老爷!”
不知者不罪,既然徐晋对她隐瞒身份,那他就不能因为她的冒犯生气,而她骂得越厉害,就越发表明父亲是个好官,好到家中仆人都听不得有人诋毁。
徐晋诧异地盯着她。
第一次见她发脾气。
不,他还没见到。
瞅一眼庄子,知道还有一点时间,徐晋忽的上前,在傅容转身逃跑前扯住她胳膊将人拽到怀里,丢帷帽捂嘴,一气呵成。
腰被男人紧紧钳住,傅容惊恐地瞪大眼睛,他要做什么!
~
温暖的阳光从山头投射过来,将林边一对儿男女的影子拖得长长,又因二人姿势亲.密,使得那影子好像重叠在了一起,给这副静谧清幽的田园风光图添了一丝旖.旎。
可惜那被强行抱住的姑娘并不愿意。
傅容推搡着挣扎,徐晋皱眉,大手往下一移,毫不留情掐住小姑娘白.皙脖子,微微用力:“别喊别动,否则今日便是你死期。”他只是想看看她的真性情,前世她喜欢摆出一副温婉安分样,假得毫无生气。
傅容当即不动了,忘了额头小坑,忘了对徐晋的不喜,在男人怀里瑟瑟发抖。不是装的,是真的怕,死过才知道那滋味儿不好受。徐晋是高高在上的王爷,是年纪轻轻便立过战功的铁血将军,人命于他而言,无异于草芥。
而现在的她,不是他的妾室,只是他眼里的丫鬟。
眼里转了泪,傅容神情凄惶地点头。
她俏脸苍白,泫然欲泣,徐晋忽然有些懊恼,松开手,威胁般虚扣她脖颈。
他指端微凉,她肌肤细滑,轻轻的碰触,如果男人接下来的语气不是那么冷,很容易让人错以为他有别的意图,“方才那话,我只是随便问问,你最好当没有听见过,若你将此事告知第三人,我要你命。”
总得为接近她找个借口。
傅容马上明白男人只是在吓唬她,连忙小声保证:“大人放心,我绝不会说出去的!”
徐晋眼里多了玩味儿,扫一眼庄子那边,低头看她:“为何叫我大人?”
他朝东而立,方便观察左右情形,却让傅容面朝林子那边,无法扭头看庄子。整个人几乎都贴在他身上,下巴又因为他胁迫她的手扬着,傅容不得不仰视徐晋。身为京城第一俊王爷,此时的他沐浴在阳光里,明媚光线柔和了他神情,越发显得那眉如远山眸如朗月。
前世傅容都没有这般近距离地打量过徐晋。纱帐里两人亲密无间,要么是在黑暗里,要么她闭着眼睛。到了纱帐外头,他气势太盛,又目中无人,傅容哪敢僭越。
但那种关系,好歹也减弱了这张脸对她的影响。
垂下眼帘,傅容颤着音道:“你如此关心我家老爷的事,还悄悄打听,戏里的钦差大人也是这样办案的,所以我斗胆猜测……”
徐晋笑了笑,“还算聪明,既猜到我身份,就该知道泄密的下场。看你这身打扮,在主子面前应该有些体面,但你要记得,你家老爷只是个四品官,真若犯事,我自有办法摘了他的乌纱帽,不是你三言两语就能救的了的。”
傅容别开眼:“我明白,大人尽管放心。”
她冷淡疏离,红唇却娇嫩红艳,想到昨晚反复品尝的味道,徐晋目光柔和了些,上下打量她一眼,最后看着她额头道:“长得不错,可惜……美中不足。”
傅容闭上眼睛,紧紧咬住嘴唇,胸口起伏加剧。
狗改不了吃.屎,她就知道,十八岁的徐晋跟二十四岁的徐晋没什么区别。
“记住,祸从口出。”时间紧张,徐晋松开人,转身朝庄子走去。
宛如虎口脱险,傅容大口大口喘着气,等厌恶恐慌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