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病的人心情自然是不好的,跟康瑞丽通了电话,徐放晴说话的语气有点冲,康瑞丽在那头脾气也不好:“不行就把它撤了,一个小作坊而已,你凑什么热闹!i,明哲保身,我教你多少东西,让你收敛你的脾气,你非要把所有人得罪光才罢手吗?要管也轮不到你,我不在乎那公司有没有漏洞,有没有我都有人用,你不要轻举妄动,知道多少人在等着你出事吗?你还想回上海吗?”
眼睛余光瞟到了有人靠近,徐放晴不想跟她继续瞎扯了,冷言冷语地回了康瑞丽的话,挂断电话,见到萧爱月一脸怯怯的盯着自己,想再说她几句,结果发现自己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萧爱月也不是完全没良心,给她打包了饭菜与开水回来,她的殷勤让徐放晴生了警惕,心里面有很多东西想不明白,回过神的时候,惯性地拿起了手边的水杯,感觉到那咽喉处的刺痒被一股热流抚平,蔓延到四肢,竟然有点温暖,再看萧爱月已经不见了人影,徐放晴跑到里面去安排工作,再出来拿计算器的时候,看见刚刚被她饮用过的杯子已经洗干净了,四周没有看到有人经过,徐放晴又不傻,当然知道做这事的人是谁。
有时候不傻的反义词当然不是聪明,徐放晴在感情方面的经历几乎为零,她身边从来不乏追求者,可萧爱月的套路又跟那些人不同,哪个傻子会在喜欢的人面前表现出来这么无能?所以说,萧爱月对她真的只是单纯的讨好,想到这里,徐放晴隐隐约约觉得自己确实对她太过纵容了。
这大概就是她讨好领导的目的吧,萧爱月一无所长的存在公司,抱住谁的大腿是关键的问题,徐放晴很理智,但她的理智并没有维持多久,因为萧爱月后面的表现乱了她全部的思路。
虽然表面化了比以往更精致的浓妆,到了深夜,身体还是坚持不住了,徐放晴全身虚弱,萧爱月抱着她冲出去的时候,她清楚地感觉到对方的心脏怦怦直跳,身体被她紧紧抱着,耳朵贴在她的胸口,软绵绵的一团在脸庞上蹭来蹭去,居然觉得有点舒服,萧爱月气喘吁吁,开车的速度跟飞一样,徐放晴还没怎么骂她,她怪异地哭了起来:“徐放晴,你是傻子吗?外面那么多人在,你为什么不喊人?你不喊人就自己出去啊,那么冷你为什么呆在里面,徐放晴,你还骂我,你看路上有人吗?凌晨二点,谁会出来?你老担心不会发生的事情,可为什么不能面对你自己的身体?你都不会照顾自己吗?你是不是傻子啊?你们总部的精英都和你一样傻吗?”
又哭了,哭什么啊?徐放晴想问她,萧爱月的眼泪一滴一滴地滑过了她的脸蛋,她脸上的妆花了,像个不折不扣的小脏猫,那楚楚可怜的样子好像被谁欺负了一样,可为什么要哭呢?生病的人又不是她?这种时候还需要演戏讨好吗?徐放晴不懂,她不喜欢懦弱的女人,然而在此刻,她说不出来骂人的话,有人在哭泣,在为她哭,她,是真的关心自己吗?
“徐经理,只要你不赶我走,我会好好跟着你的,我很听话,你是个好领导,我想跟着你。”
趁人睡着表白确实也是她能做出来的事,徐放晴闭着眼睛,听到萧爱月在她耳畔喃喃自语,她想她确实高估了萧爱月,依她的胆量与智商分明不够套路别人,是喜欢吧?她喜欢自己,想到这里,徐放晴心里面一激灵,胃更痛了,之前在发现萧爱月是les的时候,有警告过她不要对自己有任何非分之想,那会也没想太多,只是不喜欢跟任何人产生任何不同寻常的联系。
被一个傻子喜欢,情绪很复杂,一晚上萧爱月都没回去,她坐在外面的凳子上,也不进房间,偶尔听见她的咳嗽声在走廊里面响起,徐放晴都很想出去把她赶走,但是又很矛盾地希望她在,心情忽上忽下,不明白自己到底想做什么。
后半夜外面没有了任何声音,徐放晴睡了几个小时,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天已经亮了,萧爱月不在,护士查完房也走了,徐放晴不想讲话,隔壁床的老太太在吃饭,味道很大,徐放晴皱了皱眉,想着晚点换一间私人病房,她尝试着准备起床刷牙,门口突然进来了一个人。
那人手里拿了一个脸盆,梦游般地走了过来,停在了徐放晴的床前:“徐经理,您刷牙。”
她的脸洗的很干净,没有化妆,衣服也没换,拿着一个卡通牙刷举到了徐放晴的面前,满脸朝气蓬勃的喜色:“徐经理,您醒了,先刷牙吧,我刚刚买的牙刷。”
那边吃饭的两位老奶奶一齐望向了这边,萧爱月这伺候人的功夫着实让徐放晴想骂她,端着热水牙刷牙膏送到床前,徐放晴推了她一把,嗓子有点沙哑地道:“萧爱月,让开。”
“您别动,医生说暂时别做太激烈的运动。”萧爱月放下手里的盘去扶她,可能徐放晴脸色苍白,激发了她的母爱情怀,喋喋不休地道:“徐经理,您要去干吗?您告诉我,我帮你去做,等一下医生检查了后,我再去买饭,您躺好,先刷牙吧,别走了。”边说着边把她按回到了床上:“我都准备好了,您休息吧。”
徐放晴脸色阴晴不定,看了她半天,深刻意识到这女人也许不是在装傻,黑着脸提醒她:“萧爱月,我要去洗手间。”
“去洗手间干吗?”萧爱月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