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念笙是晚上才知道萧爱月失踪的消息,甘宁宁急的在屋里面团团转成了热锅上的蚂蚁:“孟念笙,怎么办呐?她还生病呢,烧坏了脑子怎么办?”
孟念笙把大老远带回来的礼物放在了她的床头柜上:“宁宁,萧姐不是小孩子,你不用这么担心她,你晚上吃饭了吗?要不要跟我一起出去吃饭?”
甘宁宁学医这么多年,医生该有的责任心始终存在,她懊恼地摸着脑袋自哀自怨道:“我不小心把她忘了,她可是病人。”
“我们先去吃饭吧。”跟甘宁宁的六神无主比较起来,孟念笙显得格外的平静,她眼尖地留意到今天的垃圾桶里没有外卖盒,猜测甘宁宁应该没有用过晚餐,便道:“等她想联系你的时候,自然会联系你。”
话是这样讲没错,可是甘宁宁还是放心不下:“我给晴晴姐打个电话问问吧。”
孟念笙没讲话,静静地站在一旁围观她给徐放晴打电话,这通电话重播了三次,对方一直没人接听,孟念笙走过去取下甘宁宁耳朵旁的手机:“我们吃完饭再说。”
此时万家灯火通明,萧爱月坐的飞机刚到h市,她走在h市的市中心最繁华地带,手里拖着行李箱,看着这熟悉的场景默默无言,人往往会在受伤以后选择回到自己最亲密的人身边疗伤,不只是寻求安慰,而是需要那种在他人身上找寻不到的安全感。
在回去见她妈妈之前,萧爱月给她老弟打了一个电话,街边的公共电话在这手机发达的城市闲置了许多年,萧爱月抹了一把电话上的灰尘,故作轻松地喂了一句:“萧孝南同志,恭喜你考上大学了。”
“姐!”听出她的声音,萧孝南在那头十分兴奋:“怎么现在给我打电话啊?你才知道我考上了啊,我跟我同学聚会呢,姐,你怎么了,想我了?”
“是啊,是啊。”萧爱月说话声音很快,一方面是担心萧孝南听出来了她的不对,一方面也是因为身上有一股莫名的冷意让她抖个不停:“想你跟妈妈,妈妈最近好吗?”
“挺好的,你跟徐姐姐走了后,她挺开心。”萧孝南也许在打牌,时不时听到从话筒里传来骂娘的声音,萧爱月也像他那样年轻过,也打过通宵的纸牌,只是想起牌,她又联想到了徐放晴,心情瞬间低落了下去,连萧孝南的回答也听漏了几句:“舅舅想给你介绍对象,妈说你在上海有对象了,条件特别好,舅舅他们不信,妈正头疼该怎么把徐姐姐介绍给他们呢,对了,姐,徐姐姐在吗?让我跟她聊几句嘛。”
“哦,她在,在忙。”听到萧孝南问的那些话,萧爱月反射性地说起了谎:“我没什么事,就是想你了,我今后应该挺忙的,没什么时间跟你们联系,你帮我跟妈妈说一下,你要好好照顾妈妈,好好照顾自己,争取以后做个有用的人,不要被别人看不起。”
“姐你怎么了?”萧孝南终于听出来了不对劲,电话里面安静了几秒,他可能跑到了一个安静的地方想跟萧爱月谈谈心,喘着粗气关切地问道:“姐,你不开心吗?你有什么事都可以告诉我,我可以帮你分担。”
然而萧爱月已经不想谈了:“我没事,小南,好好照顾妈妈,我挂了哈,有事你再找我,再见。”
“姐,姐...”
“嘟嘟嘟”再怎么呼唤,那头电话还是挂了,萧孝南拿着电话百思不得其解,他才发现萧爱月给他拨打的座机号码是本地的区号,难道她回来了,萧孝南毕竟处世未深,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他又不想通知萧妈妈让萧妈妈担心,那通已接电话拨打回去又是一阵忙音,萧爱月自己的手机打不通,他只好自作主张地给徐放晴拨了过去。
徐放晴接他的电话倒是挺快,但他的电话号码是考完试后新办理的移动号,徐放晴之前并没有存过他的号码,她接起的时候仿佛完全没想到会是他,导致他一开口说话,萧孝南感觉到那边好像隐隐约约有些失望,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两人没聊几句,徐放晴听完他描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并没说什么多余的话,就让他不用担心,说萧爱月不会有事。
电话挂断,屋里有同学在叫他,萧孝南发觉他刚刚在跟徐放晴打电话的时候收到了一条短信息,是萧爱月三分钟前发给他的,说她用网上的变号系统给他打的恶作剧,调侃了他几句,让他早点回家,别玩的太晚。
没事就好,萧孝南放心了,他收起电话,屁颠屁颠地跑回了牌桌上。
没有了回头的余地,萧爱月把自己最后一条路给堵死了,无论是对徐放晴,还是对她的母亲,相见不如怀念,她坐在酒店的单人床上面,拿着手机,盯着空白的短信内容愣了好半天的神。
晴晴,我想你,我们复合吧!
短短十个字,她的手指停留在发送键上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萧爱月木然地抬起头,望着镜子里面那个憔悴的自己不敢相认,人呐,不到黄河心不死,难怪徐放晴会讲等你冷静下来我们再谈,她多了解萧爱月,她知道萧爱月爱她爱到失去了自我,她明白萧爱月离不开她,她早已经无声无息地侵占了萧爱月的整个世界,到最后,萧爱月只能妥协。
把爱情当事业一样经营的人又何尝她徐放晴一个,还有那老女人康瑞丽,两者所不同的是徐放晴恨康瑞丽,而萧爱月不恨徐放晴,徐放晴除了和康瑞丽那段变态的恋情,她跟萧爱月的这回大概是她谈的第一场恋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