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石以前曾在燕北呆过,来回的路还是比较了解。看着阮媛跑的方向,加紧策马追。虽然没有断崖,但前面林子里道路不平,再说也不知道这几年是否有歹人在这儿发财。这时候楼石后悔,没让道一打前通知下管这里的县官,清一清路了。
阮媛抱着马,此时也知道害怕,但她哪里会让马停下?虽然嘴里现在也开始叨叨上:“停,死马停、停住。”
马听不懂,她一点儿没松劲的抱着马,两腿夹着马肚子。马此时心里也定是郁闷着呢:累死老子了,怎么还让我跑?
楼石这时候与阮媛并肩,离得非常的近,松开马缰绳,伸手对阮媛道:“你松开马脖子,到我马上来。”
阮媛不敢,抱着马脖子对楼石摇头道:“我不敢。”汗顺着阮媛的脑门子流得头发都湿了。
楼石虽然能将阮媛直接抱到他的马上,可前提是阮媛得松开马脖子。见阮媛不敢,楼石没法,只得他往阮媛的马背上一跃,他们两个同乘小马。可是那矮马一吃重,便就一仰前蹄,阮媛没有抱住马脖子,就往后倒。楼石怕阮媛受伤,就什么都忘了,一把抱住阮媛。然后楼石直直地倒到了地上,后背着地,发出重重的响声。
楼石闷哼了声,阮媛连忙从楼石身上起来,再看楼石,却是说什么也爬不起来了。
阮媛就要拉楼石起来,只抻了下楼石的胳膊,楼石就哼了一声。阮媛知道楼石这下是摔狠了。连忙查看他是否有哪儿摔坏了。就伸手按他的胳膊腿,按得楼石心痒难耐。又是疼又是难受,阮媛并不觉得,一点儿一点儿地边按边说道:“要是哪儿疼你就说话,看看是不是伤着骨头了。”
最后还是楼石实在受不了了,虽然天快黑了,可这荒郊野外的,也成不了什么事。强忍着疼坐起身,一把抓住阮媛的手道:“好了,我骨头没事,就是摔得狠了些,后背的肉疼,一时动不了。你扶我起来,坐道边上休息会。”
阮媛就扶着楼石起,可是楼石看着瘦,却很沉,阮媛用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楼石扶起来,让他靠树根坐下。
楼石又说道:“你看看马哪儿去了,应该没跑远,把马牵回来栓上。”
天擦黑,林子里一眼望去,黑黢黢地看着有点儿吓人。楼石转头也瞅了瞅道:“算了,你别去了。马咱不要了,等呆会儿道一他们见咱俩不回去,一准来寻。”
阮媛看着林子也害怕,于是凑到楼石跟前,见楼石头发也散了,身上的衣服刚一摔也摔得有地方刮扯了,不好意思道:“刚谢谢你。你要不是为了救我的话,说什么也不会从马上摔下来。是我太任性了。你没什么事吧?疼吗?”
楼石看不清阮媛的脸,这时候也只是看个大概的身形,但阮媛的关心,他还是感觉得到的。怕阮媛心里的负担,笑道:“今天就是别的姑娘,我也会去救的。我没事,以前在边关时,摔得比这还惨呢。休息一会儿,就又生龙活虎了。你别担心。没事的。”
阮媛坐到楼石身边,面朝着林子外面,沉默了会儿道:“上辈子的时候,你有时心情好了,也会跟我说你以前在边关的情形。说你当捉生将时,有好几次差点儿让敌人给抓着。说你如何在敌人手下逃了出来。”转而又叹道:“可惜你那时候心情好的时候少,然后又总是说到一半就突然生起气来。让人琢磨不透。”
楼石道:“对不起。“
阮媛转过头看着楼石,天越来越黑,这么面对面都已经看不清对方的脸。阮媛眯着眼睛笑道:”你不用向我道谦。现在想想,是我的错,我太强求了。“
楼石默然,半晌悠悠地说道:”虽然我并不了解当时,但我想大概咱们是有些误会吧。我对唐芷是欣赏,有点儿心动我承认,但像你说的,为了她如何好何。我觉得那不可能。我一贯不是那种人。我若是果然那样的话,就不会娶你了。“
阮媛笑道:”你别忘了,咱们俩结婚是因为皇上下了圣旨的。“
楼石道:”我要是真的爱唐芷到那种地步的话,拒婚也是能想出办法的。我父亲与皇上的交情,你不懂,就是我也不懂。如果当时我要是真的一门心思的喜欢唐芷的话,我完全可以让我父亲出面,就是青藤也不行。“
阮媛才要说话,楼石突然小声道:“别出声。”然后立着耳朵听了会儿,猛地站起身来,哪儿还有半点儿受伤不会动的影子?阮媛正自发愣,觉得上楼石当了,楼石拉着阮媛,并小声道:”咱们快藏起来,来了几个人,听声响不像好人。倒像绿林中人。“
轻重缓急阮媛还是分得清的,此时也顾不得跟楼石算帐。任他拉着她,就往林子一面走,好在此时草都已经长了起来,但都不高。楼石听得声音越来越近,他知道定是那两匹了的马将这些人引来的。于是左右地瞅了瞅,终发现一颗树的根部长出的小树,再加上先年的枯草,正是个隐蔽的好地方。于是拉着阮媛就蹲到哪后面去了。
呆了有一会儿,就在阮媛以为又上楼石当的时候,黑暗中,打林子深处果然来了几个男人,牵着两匹马边说话边往这边走。听说话的杂乱劲,大概有这么七八个人。
阮媛紧紧地拉着楼石的手,楼石就觉得从手上传来热气,弄得他分神。
就听那些人里,一个极为粗狂的男人,扯着嗓门子喊道:“大哥还说一准有人,还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