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总是会慢慢的接受现实,毕竟太阳照样升起,生活一样继续。
在陈珪的高压政策下,以菜场联盟为代表的徐州各阶层的反完颜康联盟被迅速的瓦解,毕竟谁也不敢失去生计只为恶心下完颜康出出气。
陶应虽然想告诉忙着收编从袁术那要来的人口的陶商,但想到徐州城前那深入骨髓的一幕幕,却怎么也提不起勇气。
南面的袁术被打服,北面的袁绍因为完颜康的交涉加上公孙瓒这个心腹大患的存在也几无威胁,至于西面虽然曹操跟江哲千里大逃亡(先走陆路到扬州再走长江水道)回了衮州,但与先前的战斗已经元气大伤,加上还要忙着迎奉天子也无力东侵。
一时之间徐州境内,四海升平。
陶商还是知道了完颜康请陈珪帮忙的事,自从上次徐州攻防战后,他对完颜康的重视已然超过了郭嘉。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他有了一瞬间的迷茫,他忽然发现他居然不知道自己该对此事持有什么样的态度。
郭嘉作为历史名人,他可以无条件的信任,因为他知道终其一生他都没有背叛投效的主公,他的人品是可靠的,如果郭嘉不认可他,他不会隐藏,所以不用担心。但他却不知道完颜康的人品如何,是像司马懿,还是像诸葛孔明?
他不知道,他真的不知道。人可能换个环境就可以发挥出更大的价值,但却不会提高自身的极限。
就像在现代社会,很多人都羡慕亿万富翁的生活,但真的让你跟亿万富翁做交换,你能活的更精彩吗?你可能连怎么保证自己资产不缩水的能力都不具备,更别说增长了。
和平时期的陶商就陷入了这样的迷茫中。战场中他是所向披靡的勇者,但政治上,他只敢相信历史上已经证明过的人,对于完颜康他潜意识的要打压。如果没有他默许的开始也不会有他悲剧的结束,很多事情一开始就意味着结束。
最终,犹豫不决的陶商将此事不了了之。
时间就这么过了两年。
两年来,被陶商当作练兵对象的袁术一败再败,地盘也越来越小,终于最后疯狂的称帝,在生命的最后几个月的时间过了一把皇帝瘾,演绎了一个自负但却觉得天命不公的人的最后的疯狂。
袁绍这边,以八千战马为代价换取了曹操出兵一同攻击公孙瓒,在外挂男的帮助下消灭了公孙瓒,从而坐拥冀州,幽州,并州,青州四州之地,初具一统天下之势。
汉献帝刘协被迎进许昌后很快发现,曹操不过是另一个董卓,不甘心之下千方百计联络各方所谓的“忠臣义士”联合起来消灭弄权乱国的曹操。
但在万名装备了黑旗军装备的虎豹营战士的震慑下,两年里并没有发生过武力冲突,就连小皇帝自己也慢慢的失去了重振汉室的幻想,终于终于大彻大悟:枪杆子里出政权。
实践是认识的来源,古人诚不欺我。
“靖宁也喜欢桃花?”
“我有过一个妻子,他从小就住在长满了桃花的地方。”
略带伤感的言语让陶商莫名的有种同病相怜的感觉,心里也有了些许劳苦功高的完颜康到现在还只是个弼马温的愧疚。
“徐州城中可有靖宁看的上眼的姑娘,我做媒如何?”
“主公像来无事不登三宝殿,今日?”
完颜康并没有接他的话茬,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君臣之间的关系变得越来越古怪,陶商因为对完颜康的忌惮有意的让完颜康在徐州边缘化,就连当初徐州各阶层反完颜康联盟也是陶商推波助澜的结果。
“收到消息,兵精粮足的袁绍乘春耕,衮州缺少粮草之际,起兵南下衮州!”
“哦?谁传的消息?”
“是曹操八百里加急书信,信中希望曹陶两家念在唇亡齿寒,能够冰逝前嫌,共抗袁军。”
“你怎么看?”
“我想答应。”
“理由?”
“袁绍礼仪太多,曹操自然得体,这是道胜;袁绍以反叛力量统天下,而曹操则复兴汉室用来统帅天下,这是义胜;袁绍以宽济宽,不能整饬危局,而曹操拨乱反正,以严治政,全军上下都依法行事,这是治胜;袁绍表面上宽宏大量而内心则多疑,用人却怀疑他,所任用的只有亲戚朋友,而曹操用人时表面上简单容易却内心明白清楚,用人从不怀疑,只要有才就胜于他,唯才是举,这是度量;袁绍有很多谋略,却很少下决定,失败在下事很慢,而曹操有计谋就实行,应变能力无限,这是谋胜;袁绍谈论、让物用来提高名誉,会吹捧装裱自己的人大多投靠他,而曹操用诚心对待别人,不为虚荣,忠诚、正直、有远见的人都愿意为他所用,这是德胜;袁绍见到人饥饿寒冷,忧虑地讲着他们,在脸上就可以看的出来,他所看不到的,却忧虑不到,目前的小事对曹操来讲,有时会有疏忽,但到了大事时,与四海的情况相连接,给他们恩赐,都超过袁绍的声望,即使看不到,但忧虑都是完整的,这是仁胜;袁绍的大臣争权夺势,谗言迷惑造乱,而曹操用道德统治下士,邪恶的事不能行使,这是智胜;袁绍无法分辨正确和错误,而曹操认为正确就用“礼”来推行它,错误就用法律来纠正它,这是文胜;袁绍善于虚张声势,不知道用兵的重要之处,而曹操用少克制多,用兵像神一样,士兵都依靠他,这是武胜。袁绍有此十败,曹操有此十胜,我想不出不帮曹操击败强大的袁绍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