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沉默围绕在我们之间,身后忽然有人出声:“是谁在那边?”

天啊,花海的主人出现了啊!被抓包了啦!

我轻轻转身面对从三合院走出来的人,准备被大骂一顿。

那人越走越近,是一个穿着碎花布料衣服的老婆婆。

黄子捷在身边站着没有出声我没抬头看他的表情是不是吓呆了,老婆婆走近时忽然眼睛为之一亮的样子喊着:“子捷?真的是你啊?我的宝贝…”

咦?还来不及反应黄子捷就一步上前抱紧的老婆婆。

“外婆!我好想您喔~”

原来这片花海的主人是他外婆的,刚才还故意骗我,真是的……他抱着外婆时脸是向在我这边,有一种疼惜在他眉宇间缓缓散开,他瞇着眼睛也似乎在感受外婆的关爱,像个小孩般的依偎。

一阵寒喧,他外婆亲切地直邀我一块进去三合院里坐坐,她老人家把我当作黄子捷的女朋友,解释都解不清楚只好由她老人家去了,是个和蔼可亲的老婆婆。

黄子捷的外公上市区去送花去了,他们俩老因为退休就爱种花欣赏,还把种的花分送给附近的幼儿园跟一些老朋友家里去,真特别。

“我来泡茶给你们喝…。”她拖着有点迟缓的身子想进厨房去.

黄子捷赶忙扶她坐回位子上说:“外婆,我来泡就好了啦,您坐着吧。”

外婆吃吃地笑着看着黄子捷的身影进入厨房,我想外婆一定很疼爱他吧。

“呵呵,子捷就拜托妳照顾他了。”

外婆缓缓把手伸过来握住我的手说,害我一下子不知道怎么办:“您别这么说啦,呵”。

“…他从小就受苦,身子不好进出医院好几回,这孩子从小心地就善良的…,特别会照顾些身体跟他从前一样不好的人,…他现在可好多了呢。”

原来黄子捷是看我一身病痛才这么照顾我的喔,嗯?外婆不知道黄子捷现在身体状况也挺糟的吗?刚才的脸色也不太好。

“外婆在说我什么坏话啊?呵呵。”黄子捷一边笑着一边用托盘端出三杯热茶。

忽然之间,我觉得黄子捷很可怜,应该说他并没有表面上这么玩世不恭,似乎隐瞒些什么在那张温柔的面皮之下。

在他外婆家待了约一小时便挥别和蔼的外婆,而那满怀的黄玫瑰就这么送给我了。

整天的心情起伏很大,有太多随着呼吸存在就不断冒出的惊喜泡泡在我身边刺激脑细胞。绍平?小茹?阿问?若兰,还有黄子捷,在我的脑袋里不断来来去去着,移不开视线。

如黄子捷说的一样,我是矛盾的。

注视着满满的黄玫瑰,思索着与黄玫瑰之间的相似之处。

我竟跌入可能是黄子捷随口胡诌的陷阱之中,这真的是很莫名其妙,不是吗?黄子捷轻转开他的音响,是单飞后品冠的新专辑“疼你的责任”。

品冠的嗓音让人觉得特别舒服,不特尖也不粗的味道,好像把感情全塞进歌里面去了。

车子进入后街转进巷子停在山樱树下,黄子捷为捧着满满黄玫瑰的我开门,“我回去了,你要找怡君吗?”回到宿舍大楼前才又想起黄子捷的家室,怡君。

莫名的罪恶感又涌上,所以问得也有点心虚。

黄子捷笑着摇摇头说:“快回去吧,我看妳进去就走了。”举了举手中的黄玫瑰示意我的感谢,他仍然笑着。

掏出钥匙想开铁门进去却被一股力量往外推出去,一个重心不稳手中的黄玫瑰又散落一地,我又愣住了。

“我的花!”这时,若兰冲出门外一脚就踩坏了好几朵黄玫瑰,而随后跟出来的阿问也没注意就踩下去,忽然一阵心疼。我蹲下来捡拾花朵,好像自己也被踏扁的感觉。想望去山樱树下的黄子捷,没想到一抬头就看见他的温柔,忽然觉得很对不起他。

我边收拾边回头看若兰跟阿问发生什么事?他们根本没时间发现我的花被他们踩坏,也许他们根本不知道有撞到人?一台黑色跑车(好像是上次球场边见到的那辆)从巷子另一头驶进来,我跟黄子捷收拾好也待在一边看着。

“若兰!妳要去哪里!别上那家伙的车!”我第一次听到阿问用这么大的声音吼着,有点惊讶。

“…哼,用不着你管!臭阿问!”若兰像是赌气似地上了黑色跑车,便从我跟黄子捷身边呼啸而过,留下阿问一个人站在原地。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呢?盯着阿问看了好一会没有说话,我想他的天使又不见了。

我看见阿问拳头紧握眉头深锁,风一吹他的发飘摇不定,他的表情又恢复平常我认识的阿问,原来他的忧郁不是天生的,是若兰给予的。

那晚的深情忧郁是若兰不经意给的,阿问是痛苦的,却深深吸引住我的视线,真可笑…。

人有很多面,快乐的痛苦的愤怒的不可收拾的,这似乎可以拿来分析一番。我老是很“自以为是”,自以为阿问代表忧郁沉稳,自以为若兰就是娇媚纯善,更自以为黄子捷象征玩世不恭的轻浮男孩。

太多的主观模糊了我判断力,即便是如此,我却依然用那八股的先入为主的顽固脑袋运作着,错了也不打算回头。仍抱一丝希望,这其中也许还有些什么对的事情吧,我想。

愣愣地望着伫立在前方的阿问竟一步也上前不了,即使上前喊他又如何呢?

问他天使跟恶魔跑了吗?还是该暗自窃喜他失去调皮的天使,而我有机会从中窜出呢?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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