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言他说进去就进去了,留下冯棠棠钉在原地,手足无措。
现在该怎么办?去上网百度……如何给病人搓澡吗?不,她更想知道病人被搓澡时,通常是穿着……内裤的吗……
不不不,不能再多想了,还是先铺床吧,等等新床单放哪儿了来着?
“别慌,别慌。”她对自己说,“照顾生病的男朋友,一点都不难为情的,嗯,一点都不。”
“棠棠,进来吧,我脱好了。”左言的声音从浴室里传出来。
脱好了……好了……了……
冯棠棠感觉鼻子里一热,赶紧向后仰头,“等一下!”
和这个人在一起大概需要补水,流完眼泪流鼻血,早晚成废人。
浴室里面雾气弥漫,左言站在立浴里,修长的双腿只穿着一条黑色的四角裤。一条纱布从右侧的肩膀绕道背后,再从胸膛前面横穿一圈,八块腹肌清晰的张显着腰力。
因为纱布的关系才没有露出胸前的两点,但这样的遮掩比暴露出来还要色气万分。冯棠棠明显感到浴室的空气,不太够呼吸了。
“在洗脸池哪里洗的头,掉下来的头发我都清理好了,不会堵住池子的。”他正在用没伤的左手,举着着毛巾擦头发,牵动着完美的窄腰有节奏的动着。
冯棠棠的脑洞已经飞向宇宙边缘。
左言瞄了一样她一直盯着的腰,用戏谑的语气挑眉道:“原来不笨,会划重点。”
冯棠棠气得跺脚:“谁看你了,洗哪儿啊?”
左言抿嘴一笑:“下半身,我已经自己洗好了。”
冯棠棠哼了一声,接过他手里的毛巾,在洗脸池里恶狠狠的搓着:谁问下半身的事情啦?说腿脚不好吗?什么鬼用词……
左言故意逗他,站在她旁边继续笑:“我自己动手,你不高兴了?那要不……你再来一边?”
“背过去!”冯棠棠走到立浴外,用力拽了他一把。左言从善如流的转了过去,露出消瘦却有力的背部来。右肩蝴蝶骨的地方,覆辙快大大的纱布,与绕过前胸的那一条缠在一起,看得她一阵心疼。
“只能用清水多擦几遍,你这伤的也太多了。”她一手扶着他的腰,一手用毛巾小心翼翼的躲着纱布擦拭他的皮肤。
冯棠棠因为紧张,双手都冷冰冰的。左言的大手,盖住她放在自己腰上的那只小手,轻轻的摩挲着她的手背。她擦背的动作一滞,暗骂了两句自己没出息,做了个深呼吸才能继续。
“我去搓下毛巾,再擦一遍。”冯棠棠向后转身,却发现左言抓着她的手不松,“放开我呀。”
他背对着她,小声说了句:“舍不得。”
冯棠棠没见过他这样的撒娇,把毛巾暂且放下,用手轻轻的摸着他的背:“好啦,别仗着生病,就像小孩子似的,放开我,我去搓毛巾啦。”
两步路走得像生离死别似的。
“前胸自己擦,你又不是够不到。”擦好了背,左言转过身,摆出“还没完的架势”,冯棠棠只好斥他。
左言无辜的说:“可是你刚进门就很像摸的表情,我怕自己动手你又不高兴。”说完他还若有所指的看看下半身。
“没有又!也没有不高兴!更没有……更没有想摸……”冯棠棠气鼓鼓的,但是这么近距离的和他的胸膛面对面,又没多大的底气。
浴室真是,太热了。
“好吧,我就好人做到底。”她最终败下阵来,继续一遍刚刚的工作。但是这一遍的效率明显降低了很多,左言的气息一直在她脸上萦绕,他的身体也在应和着冯棠棠的擦拭靠近。
她觉得自己的呼吸越来越重,手越来越不听使唤。
毛巾掉在了地上。
不知道是谁先开始的,大约合谋的意味更甚,他把她提到立浴里面,热腾腾的狭小空间里,两个人不停的换着角度亲吻。好像外面的一切都不存在了,只有这个湿漉漉的小世界,他的唇舌,他的呼吸,他的抚摸,都清晰的带着水气的沁着她。
她还惦记着他的伤:“别往后退……墙壁上都是水。”
左言气喘吁吁的松开她:“嗯,是得停下了,你先出去。”
她顺着他的眼神,向下瞄了一眼,捂着脸跑出了浴室。
大概唯一能自理的下半身,某人要重新自理一遍。
※
因为左言的克制,冯棠棠觉得踏实了很多。她的单间没有隔断,沙发橫在床的旁边,离得并不算远,是能不费力气说说话的距离。
“你在飞机上睡了吗?”
“没有,想着要见你,兴奋的睡不着。”
“所以现在很困?”
“嗯,很困,但是舍不得睡,能和你相处的时间太短了,感觉睡掉好浪费。”
“那明天我去上班,你做什么?”
“陪你上班。”
“喂……”
“开玩笑的,我找黎叔有事。”
“那你快睡。”
“没有女朋友的晚安吻,我睡不着。”
冯棠棠只好从床上跳下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他额头啵了一下,又迅速的爬回自己的床上。左言用受伤的手去捞,连人影都没捞着。
左言抱怨:“比猫还快。”
冯棠棠道:“猫才不肯亲人呢,快睡快睡。”
“好吧。”左言闭上眼睛,“晚安,女朋友。”
冯棠棠把脸埋在枕头里盖住笑脸:“嗯,晚安……男朋友。”
※
第二天,冯棠棠破天荒的比左言醒得早。
或许是左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