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五爷终究没有劝动自己这个固执的女儿。
他太纵容这个孩子了。
私下,梅家大爷也曾对梅五爷说,“你应该多管管小十四,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梅五爷闻言只能苦笑,他若能管早管了。
何必等到大哥来提醒自己!
他不希望自己的女儿像个傀儡,而且梅家男人也不需要靠着联姻来巩固梅家在京城里的地位。
从前不需要,现在也不需要。
对于梅锦雪的事情,梅五爷最终还是妥协了。
年后,郡城的战报一波又一波的传来,东夷突然的出现,让整个战局局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好在萧四爷和八皇子早有准备,并未因为兵力之间的悬殊,而造成太大的损失。尤其是他们第一仗打的太漂亮了,这让不少朝中大臣,都惊讶八皇子如此的厉害,连一向出色的几位皇子,也顿时黯然失色。
相比八皇子的出众,而万启帝却开始逐渐荒废政务,甚至不再早朝。
大楚朝中局势动荡的厉害,却丝毫不曾影响萧子鱼和白从简出行。
仙游园位于京郊,整个行宫修的十分精致。和大楚的宫殿不同,这里的色彩绚丽,柱子上刻着的是祥云,而非涂着一层金粉,夺目却又不奢华。
这里的景色依旧如初,萧子鱼却觉得恍若隔世。
她抬起手抚摸着这里的一草一木,眉眼里却是化不开的忧愁。
太过熟悉的一切,让她心里不安。
她能改变很多事情,却始终不能帮白从简分担一点点的痛苦。
在一侧的梅锦雪似察觉了她的不安,低声询问,“燕燕,你是在担心小爷的病情吗?”
萧子鱼笑了笑,“是啊!”
她不否认。
有的时候,当所有的误会解开,其实那股恨意消失的也十分迅速。
其实,萧子鱼和梅锦雪也有那么一点相似。
她们都对感情固执到骨子里。
即使前世的她到了最后对白从简恨到了骨子里,即使在那么多误会中,她依旧想让那个人活着。有的时候萧子鱼也在想,她对白从简的喜欢到底有多少……就似装满了水的杯子,似乎再多一点,就能从里面满溢出来。
“我听闻莱夷的国师,是个厉害的药师。”梅锦雪眼神清醒,逐字逐句地说,“若是这场战役胜了,其实萧将军可以和这位国师谈谈。只是……”
萧子鱼皱眉,“只是什么?”
“只是这位国师年岁已高,却还没有收徒弟。”梅锦雪又道,“想要说动他,估计得费不少力气。”
白从简的病情是从娘胎里就带出来的,梅锦雪对这个事情也略知一些,但是知道的并不详细。她没有问过萧子鱼这件事情,只是觉得看似高高在上的白家,其实也没表面上的那么风光。
丹阳公主当年为何中毒,为何小产那么多次……还有丹阳公主和白家上位家主的事情,真的如外面所传言的那样吗?
站的越高,便会步步维艰。
当年,白从简的父亲若不是被逼的束手无策,也断然不会从官场退出来吧?
梅锦雪猜测到这些后,又想到了萧玉竹。
不知道为何,她的心突然抽疼的厉害。
“我会写信问问父亲。”萧子鱼看着不远处的围场,又开始失神。
梅锦雪见萧子鱼闷闷不乐,便苦笑道,“我听玉竹说,你的箭法不错,不如我们来比试比试?”
梅锦雪自幼习武,对弓术也略知一二,她倒是十分好奇,比她小几岁的萧子鱼,箭法是什么样子,连一向不喜欢夸赞人的萧玉竹都说,萧子鱼的箭法不错!
“好!”萧子鱼知道梅锦雪也是为了让自己开心,便没有拒绝。
冬日的大雪已经融化,围场内的空气携了春日里的气息。似乎只要轻轻一闭眼,便能闻见泥土和绿草的味道。
此时的围场外,已经站了几个人。
等梅锦雪走近以后,才暗暗的唤了一声糟糕。
不远处的围场外站着两个少年。
一个眉目如画,一个笑容如春。
恰好,这两个人都是梅锦雪熟悉的。
在第一次见到萧玉竹的时候,梅锦雪被萧玉竹的气势惊到,从而忽略了这个人的容貌。很久之后,她再次看到萧玉竹,才察觉到这个人生的真是好看,尤其是那双眼,宛若月色下的竹,清冷而又神幽。
在一侧的白从简,即使是站在萧玉竹身边,也丝毫不被萧玉竹的气势所影响。
他只是那么随意的站着,那张隽秀的脸上噙着淡淡的笑,便让人挪不开眼。
梅锦雪忍不住叹气,难怪总有人说,美色误人。
其实,男色也很误人。
萧子鱼和梅锦雪一样意外。
她自然没想到萧玉竹和白从简会出现在这里……
“萧三少爷。”有个少女说,“你这个病怏怏的身子,真的拿的起弓吗?你可别输给白家哥哥了,不然啊……这得让人笑话你“不愧是萧将军的孩子。”
萧四爷的弓术,在大楚是出了名的好。
如果萧玉竹的弓术并不精湛,那么势必连萧四爷的名声,也会受到影响。
穿着红色袄裙的少女,显然来者不善。
梅锦雪压低了声音对萧子鱼说,“这是十三王爷膝盖的永泰郡主,额……”
梅锦雪顿了顿,又咳嗽了一声,“当年陛下曾有意将永泰郡主许给小爷,不过后来永泰郡主不愿意,闹出很大的动静,所以这门亲事,就黄了。”
永泰郡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