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苦皱眉:“难道他长得很丑?”
不会吧......
摇光终于笑了出来,摇头:“怎么可能丑。”
人龙之子,本就貌美无双。南珍是,纵横更是。
“那你是什么意思?我讲的没错啊。”阿苦糊涂了。
摇光清了清嗓子,沙哑地说:“一般人都会称赞他无与伦比。”好比天上月亮。
阿苦狠狠地打了个寒颤,整张脸都皱了起来,显得十分嫌弃:“什么鬼?”
摇光被她逗得哈哈大笑:“看来,我们阿苦并不喜欢“貌不惊人死不休”的龙三太子啊?”
貌不惊人死不休,这是纵横自己的口头禅。
阿苦呵呵冷笑:“这肯定又是那个幼稚鬼给自己封的吧!”
“幼稚鬼?”
她坚定点头:“幼稚,话多,拎不清,还只凭自己喜好做事,简直就是一个三岁小孩。”
阿苦想起初见面时龙三的无理取闹,就忍不住翻白眼。
摇光却是笑意渐歇,目光沉静地看着她。
“怎么了?”
他呼出口气,看着月空下的海面,说:“人龙在没有蜕变之前,就只是条龙。”
“然后呢?”
他低头看她,消瘦的脸颊线条在夜色里显得更加明显。
“龙是不会说人话的。”
“......”阿苦语塞。
“憋了二十年,话多了些你就多担待点。”他的眼中有乞求。
阿苦瞬间不懂了,“你不恨他吗?”
他愣了,转身回去看着那把被他亲手摔断的鸢尾琴,不点头,也不摇头。
“我一直很想问你。”
他转过头来,看她,静静聆听。
阿苦看着他深陷的眼眶,和凹进去的脸颊,缓缓地问:“你堕仙,究竟是因为白鹭?还是南纵横?”
他想了很久,久到阿苦认为他不会回答,他才低下头,右手拇指磨擦着酒碗上的纹路,淡淡地答:“我自己。”
——
“师父他老人家,因为大师兄的事,忧伤过度,暂时闭门谢客。二师兄、三师兄和四师兄破级在即,也于两月前正式闭关,所以此次南道大会,由我全权负责。不周到的地方,还望茄天真君海涵。”
客居茄天的房间里,茄天和金麟相对而坐。
蓬莱客居装饰豪华,不用点灯,直接在房屋四角镶嵌大颗夜明珠,照的整间房犹如白昼。
茄天眉眼温和地看着礼数周全的晚辈,雌雄莫辩的脸上扬起一抹浅笑,竟比夜明珠还要夺目几分。
池金麟眼观鼻,鼻观心。
即使面对长了他不知多少岁的千年老怪物,也依旧不卑不亢。
“阿苦......”
他刚开了个话头,金麟就心领神会。
“南珍留她在自己房里小住,明天就会回来。”
茄天看着他,不说话。手轻轻地在桌子上点着,似乎在等他说实话。
金麟咳了咳:“她下午去山上探望大师兄,还没下来。”
茄天叹了口气:“小孩子家家,做事没个分寸。男女大防,还是需要顾忌。”
金麟点头答是:“我已各派一名师妹师弟守在近处,并非是孤男寡女。”
茄天点头:“师侄办事妥帖。”
金麟:“真君谬赞。”
茄天泡茶,给他端了一碗。金麟掀盖,只觉清香扑鼻。
“这是铁观音?”他问。
“虽然比不上南海的云雾,但是也别有一番滋味,师侄尝尝看。”
金麟喝了一口,赞:“茶好,手艺更佳。”
茄天微笑,终是忍不住,道:“师侄,跟我说话,无需如此客套。”
金麟沉默地看了他一眼,知他不是假话,便点点头,直接道出了来意。
“这么晚来打扰,是有几件事想请教一下真君。”
“但说无妨。”
金麟双手放下茶杯,一脸正色:“此次南道大会虽不是由天尊亲自督办,但筹备事宜却是从去年便开始。”
茄天点头:“南道大会十年一次,由南派三山轮流举办。上一届因故取消,今年再次举行,实在令人欢喜。”
“那为何,清源这次只带了九名弟子前来?莫非是我派何处失了礼仪,才导致贵派不愿多让弟子来此交流。”
金麟的问题很严肃,茄天自然答得周正。
“并非如此。”
“愿闻其详。”
“师侄觉得,我此次带来的九名弟子如何?”茄天掀起茶碗,抹了抹浮沫。
金麟想了下,答:“极佳。”
他在清源留学一年,对清源中痒弟子的实力自然了如指掌。此次来到蓬莱仙山的人,已经是清源弟子中的精锐部队了。
但,“并不是全部。”
茄天明白他的意思,从桌上另外拿了两个茶碗,又泡了两杯。
金麟不解,但也不好发问。
等茄天泡好,又将一盏推到他面前,他才开口:“这是?”
茄天淡淡一笑:“南海云雾。”
掀开碗盖,确实,是他常年喝的上好云雾。
“莫非师叔是在比较两种茶的优劣?”要不然大半夜干嘛冲这么多茶。
茄天点头又摇头:“比较是真,却并不为分高下。”
金麟不解。
“橘生淮南则为橘,橘生淮北则为枳。水质不同,茶的味道也不尽相同。”
茄天笑得淡然,眼眸间俱是安身乐命的恬淡。
这种甘于平凡,恰恰是池金麟最不能接受的。
他马上将话题转移到他关心的问题上:“我记得清源还有其他优秀弟子,为何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