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什么都找不到!
“谁?是谁敢偷我何安的东西!我要报官!我要悬赏!你们别想跑!”
何安踉踉跄跄地跑出门跑向了官府。
他一身邋遢外加一身酒气,语无伦次又吐字不清,他连施全富的面都没见到就被官差一脚踹出老远。
“疯子,滚开!你还有钱让别人抢吗?该不是受不了打击自己做梦安慰自己呢吧?哈哈哈!活该!自作自受的混账东西!滚远点,别脏了爷的眼睛!”
做梦?不可能!他明明亲自运回来那些东西的!
啊,对了,他可以向一个人求证!
如果水桃在勾栏院那么就证明昨晚的一切不是做梦。
何安又歪歪斜斜地往勾栏院跑。
找了几个勾栏院,何安终于在第四个勾栏院找到了从昨晚就接客接到现在的水桃。
水桃混沌的眼睛里冒出亮光,口舌不清地冲着何安喊,“相公,我在这儿!夫君,你是来救我的吗?”
她身上的男人一巴掌打在了水桃的脸上,“救你?听说何家少爷连亲儿子都一脚踢死了,还救你?”
“踢死了亲儿子?踢死了哪个亲儿子?”水桃如被雷击。
“还能是哪个?傻的那个可是有贵人相助,人家现在吃香的喝辣的做正经少爷呢!被踢死的当然是你生的那个!”
水桃愣了半晌,突然哭得撕心裂肺,“宽儿,娘的宽儿--”
男人又是一巴掌毫不留情地抽在水桃的脸上,“你特么的还有脸哭?你偷了人钱跑的时候连儿子都扔下了,你现在有脸哭?艹,上你这样的女人老子都觉得耻辱!”
男人起身披了衣服竟是头也不回地走了。
何安对此视而不见,他现在脑子里都是昨晚发生的一切是真的,他是真的追回了自己的东西,但又被贼人半夜偷走了。
不行,他还得报官。
何安转身要向门外跑。
水桃爬起来向前一扑,将何安狠狠地压在了身下,然后她发了疯似的上手就挠,“你还我儿子的命来!你还我!”
“你还我爹娘的命来!你还我何家!”
两人撕打在一起,你挠我的脸,我就一脚招呼在你的肚子上;你敢掐我的脖子,我就敢咬你的喉咙。
一开始两人还边打边喊,各自觉得自己是受害者,弄死对方天经地义。但慢慢的,谁也喊不出了。打的没力气了。
倍受打击的何安和崩溃发狂的水桃打了个平手,换个理解就是两败俱伤。
勾栏院的老板娘带着人出现,不仅要求何安赔偿打坏的东西,还要何安退回卖了水桃的钱。因为水桃已经被打残了,看那样子也不像能活多少天的,老板娘觉得这并不能给她赚来钱,所以她要退货。
何安这时候还没怕,他手底上还有几家铺子,这点钱他并不放在眼里。然而等他带人回铺子拿钱的时候却发现,铺子易主了。
所有转让文书都是在昨晚签订的,今早到官府备的案落了实,文书上他的签字画押赫然分明。
可是他昨晚明明是醉着的啊!他是被陷害的!
何安不服,再次想报官,但依然连施全富的面都没见到。
他失魂落魄地回到家,却连大门都没能进去。
一个和他年龄相仿,长得还特别像的男人将他堵在了门外,自称是他的庶弟,是何家老爷背着所有人养在外面的儿子。他出示了一张何家老爷子生前的遗嘱,上面写明了何家大宅归他所有。
何安继失去所有后,又无家可归了。他在街上流浪时被勾栏院赶来要账的人找到,被打得一条命丢了一半。
梅夏出来买菜的时候再见到何安,他正在被一群孩子拿石头丢着玩儿。
梅夏一开始没认出来是何安,她挎着菜篮子目不斜视地准备路过。
何安一眼就认出了梅夏。
梅夏脸上的外伤都好了,姣好的面容恢复如初。和离之后精神也不紧张了,心境又开阔又平静,让她整个人都有一种岁月静好的温暖气质。
如果不是她脑后的发髻提醒着外人她是一个已婚妇人,不知会有多少男人背地里打听这是谁家的姑娘长成了。
可是这些落在何安的眼里,就像一根一根的毒针,刺得他眼痛加心痛。
“贱人休走!贱人偿命来!”何安不顾还有砸过来的石头,他爬起来就扑向了梅夏。
梅夏听到何安的声音才意识到这个比乞丐还不如的人就是前夫何安。
看着何安疯了似的扑过来,梅夏抬手就把菜篮子砸向了何安。
“啊,疯子又发疯了,大家快拿石头砸他啊!”这样的何安让一群孩子们更兴奋了,他们越加向何安砸石头砸的起劲了,还有人不小心也砸出了自己手里点着玩的火把。
那火把一下子就烧着了何安的衣角,映红了梅夏的眼。
何安满地打滚欲灭火,嘴里却没忘了咒骂梅夏。
“你个狠毒的贱人!都是你害得我家破人亡!看到我沦落到这个地步,你满意了吗?你还能睡得着觉?你睡着后不会梦见我爹娘找你索命吗?都是你的错!你凭什么还要过得这么好?你应该遭天打雷劈!你等着看吧,报应会落到你儿子身上的!何念最终也会被你害死的!”
梅夏都能闻见肉被烧焦的气味了,何安的嘴还在不停地咒骂着她。
调皮的孩子们吓得早跑了,根本就没想过要找人来救人。
看着声音渐小渐悄的火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