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元驹一张脸醉得通红,骂道:“滚开!小兔崽子,有你说话的份?”
陈铬不再管他,转身送汴阳君回房,让他别理这个醉鬼。
然而汴阳君似乎心中有所顾虑,动作迟疑,道:“秦军欲发兵攻韩?”
张元驹一屁股跌坐在地,迷迷糊糊道:“若是攻韩,倒也无事。我只说最后一句,你今日若不与我一道离去,不出十日定将后悔。”
汴阳君转身回房,道:“都统的心意我领了,原不过是一饭之恩,数十年来多赖你照拂,你我两清了。”
张元驹大吼:“我知道你看不起我!我努桑哈就是个泼皮无赖,你是周天子亲赐的汴阳君!我杀人如麻,你饱读诗书!昔日我流落关外,饥寒交迫,是你给了我一口饭吃,教我识字,替我更名。然而无论我如何努力往上爬,你终究看不起我!今日更是连性命也不顾,都不肯受我恩惠!”
陈铬:“……”
汴阳君走进屋里,关上大门,道:“我从未轻看任何人,看不起你的,从来都只是你自己。”
张元驹奋起直追,手掌拍到门上,发出一声巨响。
陈铬站在门边,冷不防被他吓了一跳,下意识地伸出左掌按在张元驹右手手肘上,抓握翻转,将他整个人脸朝下摔到地上。
李星阑:“……”
然而陈铬脑补了几十万字的小说,顿时觉得张元驹也很不容易,便安慰了他几句,看他失魂落魄离开汴阳君府的样子,内心唏嘘不已。
李星阑:“看来我的猜测是对的。”
陈铬:“真是一场虐心大戏。”
两人同时出声,说得却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两句话,陈铬不小心把脑补的东西说了出来,生怕又招别人讨厌,连忙补充道:“我是说这个,兄弟情义。”
李星阑失笑:“睡觉吧,其余的事,交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