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地死人,楚谟和颜宁一样,力气用尽,也是顾不得什么形象了,一下坐到地上。
等有了些力气,他转头对颜宁叫道:“你刚刚那什么打法,手不要了吗?”
“和手比起来,当然是命重要啊。我那是丢车保帅。”颜宁理所当然的说道,“若是断一只手,能杀了那个刺客,我们就安全了。”
“你……你是个姑娘家!断了手,谁会要你?”楚谟气急败坏的叫道,女子若是断了一臂,她还怎么嫁人?
“若真心娶我,难道我少了只手就不要我了?若因为我少了只手就不要我了,那种人他肯娶我还不肯嫁呢。反正我大哥和二哥说了,他们愿意养我一辈子。”颜宁毫不在乎的说道。
楚谟张了张嘴,无话可说。
那种形势下,颜宁的选择是对的。可是一想到刚刚那个情景,他只觉得一阵紧张。颜家颜宁,果然不是寻常闺阁啊。
除了这句感慨,他不知还能用什么话来形容。
刺客死了,但两人反而更不敢大意,能派来第一批,谁知道后面有没有第二批、第三批?解决这6个,除了智慧,还有很大的运气成分。
人总不能靠运气活着。
所以,缓过一口气后,颜宁和楚谟都觉得赶紧离开这山谷才行。
两人原本是除了楚谟的那把匕首,就再无寸铁了。
现在嘛,颜宁毫不避讳死人的走上前,将刺客挑了个面,刚刚看到他们拿金疮药,自己手臂上的伤得处理一下。她已经死过一次了,当然不忌讳死人。至于男女授受不亲这话,反正都死人了,是男是女有区别吗?
楚谟看她打算摸上死人的胸口了,连忙拉开她,“你到旁边看看去,我来找。”说完蹲下,刚想翻找,看到自己手背上也多了一道口子,可能是刚刚拦阻刺客时被刺伤的。
再一翻,看自己手心满手鲜血,这手刚刚抓了颜宁的手臂。
刚才打斗躲闪,颜宁身上又多了不少泥污,若不刻意,根本看不出她受伤了。这下知道她想翻找什么了。楚谟连忙加快速度,很快将两个刺客身上“洗劫一空”,颜宁的伤口得包扎一下,他看了看刺客身上的衣服,比自己的是干净多了。
但是站起来,还是刷一下撕下自己的袖子,走到正忙乎着收拾自己弓弦的颜宁身边,“颜宁,你不知道要包扎一下伤口吗?那边有个水坑,快点洗一下,快点上药。”他不耐烦的催促着,拉着颜宁到水坑边,洗干净手里的布头后,又帮颜宁仔细擦拭伤口,然后将金疮药倒在伤口上,拿布头扎紧。
颜宁猝不及防,痛的嘶了一声。伤口受伤后有些麻木了,金疮药一倒上,倒是痛了起来。不过还好,还在忍受的范围之内,有了前世那样的疼痛,她觉得现在这种痛,根本没什么。
楚谟听到她的嘶声,更放轻了力道,包扎后看看她伤口的长度,安慰道,“等到南州后,我让大夫开些药,不会留疤的。”
“没事,留不留疤没关系。”
“有关系,这是救我受的伤。如果留疤了嫁不出去,本世子会觉得这人情没法还。”
颜宁奇怪的看了他一眼,眼神太过清亮,楚谟有点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去,然后,看到水坑里,自己那张脸上,下巴上竟然有三个乌黑的指印,看看指印大小,又狐疑的看看颜宁的手。
颜宁被他诡异的目光一看,忍不住低下头,看到水坑里的水平滑如镜,能清楚的看到自己的面容,再看到楚谟不善的盯着自己,“那个……你昨晚昏迷了,我给你吃东西,你不会张嘴。然后,你知道的,要让你张嘴,只有这个办法。”
“你要用这么大力气干嘛?若明日下山,让我怎么见人?”这下巴上的指印,怎么看都像美人被登徒子调戏时,留在下巴上的。要不是颜宁躲得快,他真想狠狠地……狠狠地……心里想要想些狠招,可心思转了一圈,自己好像没办法报复回去,毕竟她当时是好意啊。楚谟悻悻的站起来,走回平台去。就像那晚在颜府被她倒了一杯茶在脸上,不也只能认了嘛。
“没事,没事,明天就消了。”颜宁没底气的安慰了两句。
这几人身上有干粮有碎银子有金疮药,楚谟找了块步做包袱皮,将这些东西全包了,往背上一背,“我们走吧。”
颜宁本想说我来背,看楚谟一脸寒意,算了,伤势如何他自己总知道,要逞强就逞强吧。不过到底怕他走不稳,早上找到的粗木棍被当兵器用了,又找棵树砍下一段枝干,将木刺削了削,递给楚谟。
这一走,又到天黑,没再找到山洞,只好找了个岩石凸出的地方过夜,幸好此时没有雨了。
岩石凸出后遮盖的地只够楚谟这样的躺两个,左右两边又没遮挡。颜宁看地还算干燥,先找了些枝叶垫在地上,看楚谟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全是冷汗,“你先坐这歇息吧,我去找些木头生火,再去找找周围有什么吃的。”
“我来生火吧,你去找找吃的。”楚谟看她也是又累又伤,连忙做了分工。
颜宁也不多话,扯了些干燥的枝叶丢地上后,自己就走出去了。
“颜宁,你去干什么?”
“找吃的啊。”颜宁很奇怪的说,“你不是说你生火我找吃的吗?”
“夜里山中不安全,你别走远了。若是附近找不到吃的,我们两个就喝水将就一晚,明天天亮了再找吃的吧。”楚谟看山林寂静,颜宁一人走出去,又远离火堆,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