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颜烈和武德将军家的两个公子、济安伯家的公子一起出门,路上遇到林家小儿子林天豹,一起邀着去醉花楼喝酒。
醉花楼是京城有名的酒楼,号称三绝。
第一绝自然是醉花楼的醉花酿,酒香宜人,喝时绵软,后劲十足,据说一醉就会三天。
第二绝是楼里每逢二六会有变戏法,艺人技艺精湛,机变百出,据说连文帝都将人召进宫去表演过。
第三绝是这里养的几个歌女色艺双绝,楼里说她们只是为了给大家助兴,卖艺不卖身,但男人嘛,越是这样的不可亵玩的越是趋之若鹜。
所以醉花楼一向是京城权贵云集之地。
这日恰逢初二,有戏法表演,颜烈他们要了一个雅座,点了酒菜,看着楼下大堂里的表演。
林天豹今年十六,年纪不大,可林家对子弟们没太大约束,他早已经见识过花街柳巷了。
戏法表演完一圈,林天豹觉得不尽兴,听到隔壁雅座传来柔美歌声,想起这醉花楼的第三绝来,“光喝酒猜拳有什么意思,戏法又看完一轮了,要不啊?”
“这个……”颜烈为难的说,“不瞒大家说,我父母亲管的严,上酒楼从来不许我叫歌女的。”
“就叫个歌女来唱一曲有什么关系?我们不说,出去谁知道啊?”林天豹叫道。
“就是就是,要不叫一个来唱曲吧,我还没听过醉花楼的曲儿呢。”武德将军家的两个公子也凑热闹。
“那……那你们可得发誓,万一有人问起,你们就说我不曾在此啊。”
“看你那出息,放心吧,我绝不提起你。”林天豹喝了几杯酒,正是兴头上,看到颜烈这胆小的样子,嗤笑道,“你们颜家,上了战场,不会也这副脓包样吧?”
颜烈一听,脸沉了沉,又硬生生压住了,低头抿了一口酒,笑道,“那我先出去一下,听说这楼里女,最是出众哦。”
“那就叫这个杏花来,给你们长长见识。”林天豹说着,叫来跑堂的,点杏花来唱曲。
没过多久,一个歌女抱着琵琶走进包厢,只见面如芙蓉,眼波流转间妩媚天成,朱唇轻启,吐气如兰:“奴家杏花,见过几位公子,不知公子们想听什么曲子啊?”
杏花一进来,其他几人还好,林天豹眼睛都看直了,“真是个美人儿啊!随便,选支好听的曲子唱上来。”
“林兄,美人唱曲前,要喝一杯啊。”看到林天豹发呆的样子,其他几人起哄道。
杏花被他看得低下头,拿起琵琶,调好弦后,启唇唱了一曲《蝶恋花》。
她嗓音柔美,琵琶声中,一咏三叹,极是动人。
“好,好,唱的好,人更好!”林天豹原本就有三分酒意,这下变成十分了。
“林兄,你莫不是醉了?”
“哪里是酒醉啊,分明是佳人在前,酒不醉人人自醉啊。”
“林兄要是有惜花之意,可以向醉花楼买人哦。别人他们拒绝,你林兄开口,肯定是不敢拒绝的。”
武德将军家的两位公子起哄说。
林天豹拿起一杯酒,走到杏花面前:“美人唱了一曲,是不是干渴了?来,喝杯酒吧。”
“不,不,奴家不渴。”杏花连忙拒绝道。
“怎么?不给爷面子?”
“奴家不敢,实在是不会饮酒,请各自见谅!”杏花自然知道林天豹的花名在外,“曲已唱完,奴家先告退了。”
“哈哈,我以为林兄的面子谁都要买账,原来不是啊。”颜烈在边上说了一句。
林天豹被他一激,怒了:“喝!居然敢驳小爷的面子!”他一把抓起杏花,就要强灌。
“不,奴家……”杏花还未说完,包厢门忽然哐当一声被人踹开,门外涌进七八个人。
大家一看,带头的是个户部侍郎家的公子赵世文。
“杏花!”他推门就看到林天豹强搂住杏花灌酒的样子,怒气立时上来了,“林天豹,你还不放开杏花!”
杏花看到他来了,挣扎着要推开林天豹。
“赵世文,你还想英雄救美啊女,我又没上你赵世文的老婆!”林天豹酒气上头,阴阳怪气的说,“我偏不放!”说着硬是在杏花脸上亲了一口,一只手摸上了她的胸。
“不!赵郎!”杏花尖叫着。
“你……我今天要教训你个登徒子!”赵世文上前要把杏花拉过来,他带来的几个下人也跟了上来。
颜烈站在角落里,往后靠了靠,一脚把脚下的凳子踢过去,刚好踢在赵世文后面的下人腿上,那两个下人往前一扑,直直撞到林天豹身上。
“打人啦!”不知谁叫了一声,一个酒杯后面飞过来,正砸在林天豹的鼻子上,霎时鼻血留了下来。
林家也是武将出生,林天豹虽然不成材,但好歹也是从小习武的,他把杏花一推,立时一拳揍到赵世文脸上。
赵世文只是个书生,这一拳直接打蒙了,赵家的下人在京里也是蛮横惯了,关键是赵家的主母柳夫人曾经说过“把人打死了有本夫人,但是公子要是被人欺负了,那你们就去死吧”。
这下公子被人打了,这几个下人哪管对方是谁,呼啦一下冲了上去。
包厢里一个小厮跑下楼,找到林天豹的几个随从“快点啊,林公子别人打死了!”
那几个随从一听,连忙跑上来。
“不要打了!要出人命啦!”武德将军家的公子连忙劝架。
“快把他们拉开啊!”济安伯家的也在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