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楚舒凰在安国公府“死心塌地”的住了下来,每天除了习武和其他一些琐碎的事情之外,就是写字,好在古代的毛笔字大,要不真是要撞墙了。每天早晨和花畅习武,花畅也“手下留情”了,通常情况下不会故意摔人了,这也是意外收获吧!
花畅这些天也是忙的人仰马翻,除了凌晨习武的时间,几乎是一刻也不得闲。楚舒凰虽不知大皇子给他的信中说了些什么,但是看花畅的反应,也知道不比自己轻松。
如今在安国公府出入方便,行动自由,楚舒凰就又把正事提上了日程。南市她已经晃悠过三次了,每次都像第一次一样只是看,什么都不买,然后在茶馆闲坐到闭市。
南市的情况,已经心中有数了,只是还需要懂行的人手来做事,楚舒凰坐在茶馆内,一边听大家天南海北的闲谈,一边思考自己的问题。等到了闭市的时间,楚舒凰站起来,带着元广元成晃悠着向南市外走去。
“小人陆远,见过公子。”从茶馆出来不远,有个二十来岁的男子给楚舒凰见礼。这人是这南市中的牙人,曾好几次见到他向别人介绍生意,说其舌灿莲花不是最重要,最重要的是他每次都能使的无论是买方还是卖方满面春风、心情舒畅,楚舒凰对这个陆远影响还是不错的。
因每次来南市都是只看不买,牙人大多已经不上前搭讪了,或者是敷衍的询问一声。陆远这认真的态度,楚舒凰也有些好奇,停了下来,看着陆远。
陆远见楚舒凰停住了,也不废话,直言道:“公子来南市多次了,想必是做大买卖的,我这里正好有条消息,不知是否合公子的意?”
陆远看楚舒凰依旧不说话,表情也没什么变化,接着说道:“在这南市的里面,有家陈记货栈准备转手,不知公子是否有兴趣。”
楚舒凰眼睛一亮,又恢复了平静,仍旧不言声。
陆远自然注意到了楚舒凰神色的变化,接着说道:“这陈记货栈,在南市虽比不上高家、张家那样的大货栈,也是中上等了,位置也不错,出货入货都方便。”
楚舒凰抬脚慢慢向前晃悠,陈记货栈的这些情况她倒是也了解一些,条件确实还可以。陆远跟在身旁小声道:“这些年来陈记货栈一直不温不火,前些日子找人看了一卦,说主要原因在这个‘陈’字上,陈记,陈记,自然是要慢些。”
楚舒凰听了嘴角微翘,差点笑出了声。货栈都是以自家的姓氏命名,高记、张记,似乎谐音都不错,要是楚记的话,不说国姓,单这生意是不是都要杵了?
“老陈掌柜想返回祖籍,子孙们也不想再在这个货栈上浪费精神,所以想转让出去,价格也便宜只要五百两纹银……”
楚舒凰加快脚步向前走去,元广伸胳膊拦下了陆远,待拉出一段距离,瞪了陆远一眼,快步向前走去。
甩下陆远后,楚舒凰依旧不紧不慢的晃悠出南市,上马车离去。陆远一时有些想不透哪里说错了,明明看到了那小公子眼中的亮光,怎么会是这样的结果?
两天后,元广元成把陈记货栈和路远的资料送到了楚舒凰面前。陈记货栈确实像陆远说的准备转让,原因却不单单是因为那一卦,而是老陈掌柜身体不好,子孙后辈又要操心其他生意,这个不温不火的货栈就只能转手了。
陆远的资料比较有意思,陆远是独子,没有兄弟姐妹,年满二十还没有成亲。父亲是南市的装卸工,母亲身体不是太好,早先也是南市的牙人。陆远幼时乖巧讨喜,父母省吃俭用供其读书,早些年学业也很不错,夫妇二人期望很高。
十四岁那年,陆远愣是做起了牙人,不肯再继续读书,父母费劲心力也不能使其改变心意。而陆远做起牙人来,倒是很有一套,多年来在南市声誉良好,陆家的生活水平也是水涨船高,如今在贫人区买了座**的小院,老两口在家养老,终日操心起陆远的亲事来。
几次到南市晃悠,若不是为了生意谁会有那个闲心,众多的牙人商贩,只有陆远想到介绍这样的大生意,陆远的眼界和心思可见一斑。
亥时将过,陆远才晃晃悠悠回到家中。他轻手轻脚的进门,看到正屋中灯已经灭了,心中松了一口气,反身插上门,向自己屋中走去。
陆远是个有主意的,当年偶然替母亲做了回牙人,他就喜欢上了这个营生,硬是放弃了别人眼中光鲜的未来。如今父母天天催亲事,陆远却不愿束缚自己,什么招都用了,最后只好躲着,尽量少照面。
陆远回到自己屋中,也不点灯,直接把衣服扒了,到后院井中打了桶水,浑身上下冲洗一番,才清清爽爽的回屋中休息。进屋后,关上门,往床上摸去,屋子都住了好几年了,哪里还用得着点灯那样浪费?
大踏步走到床前,向床上倒去,却在扭身的刹那,指尖划过一丝温软,陆远顿时僵住了,凭感觉他知道那丝温软应该是个“人”。一瞬间,想到了父母对亲事的急切,如今浑身****,衣服不知在哪里,他就是跑出去又如何说的清,如何才能跑的掉这赖上来的亲事?
床上那“人”没有反应,连声都不吭,陆远转了几转,回过神来,两步窜到桌前,急急的把灯点起来。
灯光照亮了屋子,陆远的心中也松了口气,那“人”还不是太差劲,没有不管不顾,不知廉耻。理了理思路,转过身来,向床上望去,蓦地一寒!全身像是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