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洛逸川逐渐的陷入了回忆,这事发生在十七年前。
那年一场寒冬大雪,屋脊树梢皆是白雪皑皑,银装素裹。
廊上烛光摇曳,当时先帝摇摇晃晃拎着玉色酒壶,手里握着一柄锐利的剑步入梅苑。
冷风阵阵,拂来淡淡的梅香,回忆里他还记得那是当初他对她母妃的称赞,所以先帝才亲自为她种了一院梅花。
而先帝正也是看着满院盛开的红梅而越发的气,手里的宝剑对着梅花乱挥一气,当年婉嫔的父亲谋反,她也受到牵连。
这是幽禁她的第三年,当先帝再次来到梅苑时,没想到院里的梅花开的仍旧如当年一般明艳动人。
此时房内灯火阑珊, “砰!”一声巨响,房门被人踹开。
寒风侵体,屋内一片狼藉,鲜血淋漓,空气中蔓延着浓浓的血腥,先帝杀红了眼。
当云洛逸川赶到时,她已经面目全非,香消玉损。
其实她没有背叛,她从来没有……
只是被当时的皇后所陷害,也就是死去的太后,那些流言蜚语是先帝杀她的最好理由!
可能因为她始终是判臣贼子的女儿,所以从来不值得去被信任!
云洛逸川长叹了一口气,幽深的眸底藏着哀伤,转瞬又染上怒意:“朕不愿母妃死了后和他葬在一起,一个薄情寡义之人,应当死了也受孤寂。”
未央躲在岩石后,心下细细想到,原是这么一回事!真是可悲,不过他好歹还知道父母是谁,哪像她连父母的样子都不知道。
从小就在孤儿院长大。
不过也难怪他的性格孤僻又冷,让人难以亲近,大概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了。
皇太妃眼眸里氤氲着淡淡雾气:“皇帝,这些年若是哀家知道皇帝是这样想的便早就与你说了这件事的实情了!”
云洛逸川闻言收回了眺望远处的目光,转而看向了心事重重的皇太妃。
“当年先帝知道自己做错了后,对这件事也是后悔莫及,后来便将皇帝托付与哀家,临终前还嘱托哀家与皇帝说他欠你的太多,也只能用这样的方式来弥补你。
当时哀家见皇帝一句也听不进去有关先帝的话,便也没再提起此事,只是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皇帝仍旧为此事耿耿于怀。”
皇太妃长叹了一口气,似这事已经在她心坎上压了太久,说出来反而松了一口气:
“先帝为了不让皇室里的子嗣帝位相争,该遣的都遣去了封地,也只有这样你才能安然无恙的登基。
这的确是先帝对皇帝唯一能够补偿的了,哀家不愿让宸王离开陵安城,就将他寄养在了寒山寺修缘大师的手里,没想到因为这件事现在却造成了如此多的隔阂。”
对于这番话,良久云洛逸川都没回过思绪。
“皇帝,可以好些想想,哀家老了,走会就累了,便回去了。”皇太妃说罢,就离开了此地。
看着那抹孤清离去的身影,未央的心里有一抹酸楚,不就是想和先帝葬在一起吗?很难吗?
未央黛眉稍拧,心里想着,那如此说来玉子宸也误会皇太妃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那站在湖边颀长的身影,没有一丝要走的意思……
未央只觉得她坐在地上的整个屁股现在都拔凉拔凉的,为什么他还不走?
不行不行,再这么下去她整个人都要疯了。
他不走那就她先走!
于是乎,未央一步一步的小心翼翼挪动,眼看就要成功逃走时,也不知是哪里钻出一撮白毛?
“夏嫔娘娘?”白眉从乾祥宫取了一件衣服过来,恰好看见蹲在地上一步一步挪动的身影,忍不住出声道。
未央连忙挥动着双手,示意白眉不要出声!
“夏嫔娘娘怎么在这里?”白眉从来都不太明白未央的肢体语言。
“本宫刚刚丢了只耳环便回来找找,没想到你们也都还没走。”未央尴尬的站起了身。
云洛逸川听见身后的动静,回过身,质疑的看向她的耳边:“爱妃真是健忘,两只耳环可都好好的戴在你的耳上呢!”
未央被他这么一识破,脸色微红,但她总不能说是想听听他和皇太妃要谈些什么吧?
于是乎:“臣妾就是想皇上了,刚刚皇上还说了要宠臣妾的,所以臣妾就迫不及待的过来了。”
这句话听得她自己都毛骨悚然的。
云洛逸川嘴里轻哼了一声,对于这一百八十度的转弯还真是始料不及,挑眉道:“此言当真?”
“不当真!”未央想都没想就否决了。
“那你刚才是在欺君?”
“臣妾说笑呢,怎么会不当真?”未央撇了撇嘴,心底暗自腹诽,现在她才是在欺君。
“当真就好。”云洛逸川唇角浮起一抹邪魅的笑,看着那张大的小嘴,没忍住便俯身吻了下去。
“唔……”未央愣愣的看着那张冰冷的容颜在此刻变得柔软下来,可越是这样她的小心脏就越扑腾扑腾跳个没完没了。
半晌过后,云洛逸川满意的松开了未央,点了点头:“是这个味道。”
未央拧了拧眉,良久都没反应过来。
一旁的白眉专注的看着热吻的二人,掩着嘴偷偷的乐,他可是好久没看见过未央这般温顺过了。
血煞扯了扯白眉的衣袖,低声道:“看什么看?没看过爷亲姑娘吗?”
白眉回过神色,诚挚的开口道:“以前看的也不少,但是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