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白眉提快了步子,直接朝着他的房内而去,轻唤了声:“爷……”
云洛逸川只是呢喃了一声:“去吧!”
白眉会意,转身去柜里拿了一包苏七酒走时留下来的药,转身交给了丫鬟:“温火半个时辰。”
“是。”丫鬟应道,便退出了房间。
未央很奇怪他们的对话,质问道:“那是什么药?”
白眉的神情很平淡:“爷为了救公子,亲自试了三种蛇毒,只怕是体内余毒未清,又奔波劳累了两日才导致了今日的情况,这药是军医开的。”
未央心里颇为感动,但令她很不解的是,为什么刚刚他不愿意告诉她药在哪里?她去熬就好了!
云洛逸川见她沉思的模样,就知道她心里有所猜疑,解释道:“药是白眉放的,我不知道药在哪里,所以才没让你去!”
他没想告诉未央,说了不过是多一个人为他担心,若是半年内苏七酒还未找到解药,等待他的也就只有死亡。
未央因他的这句话而信了,自责道:“对不起,因为我,害苦你了!”
云洛逸川抬起凤眸,凝望着她:“央儿,没什么可对不起,这都是心甘情愿,对我而言只要你相安无事就够了。”
闻言,未央心里更不是滋味,她该怎样去说离开的话,转而问道:“逸川,你说这场战争我们还要打多久?”
如今云洛逸川正在等一个时机,到时自然而然也就会水到渠成:“不久了,但具体要多长时间,还要看合作者的诚意。”
未央疑惑的问道:“合作者指的是?”
云洛逸川只是笑了笑:“不急,过两ri你自然会明白。”
未央原本想一问到底,但看他疲惫的合上眼帘便也闭了口,替他盖了层薄薄的被单,她刚要起身却被他拉了住:“央儿,别走,留在这里陪会我好吗?”
听到他轻声的呓语,未央又坐下了身,靠在他的肩上,只是不知不觉中也同他一起睡了过去,或许是颠簸了两日的路,都累了。
待云洛逸川醒来时外面的天已是漆黑,夜空里挂着一轮弯月顺着窗户爬进屋内,似笼罩着一层薄薄的银纱。
眼前的人睡得正是香甜,云洛逸川的动作很轻,甚是怕吵醒了睡得跟婴儿似的她,随后便下了榻朝屋外走去了。
白眉一个人在院子里打发时间的下着棋,见他出来,才走了过去:“爷,你醒了。”
云洛逸川淡淡的应了声,询问道:“嗯,血煞呢?”
血煞从凉亭的上一跃而下,恭敬的道:“主人。”
云洛逸川回过身,直接向他问道:“遗诏找到了吗?”
血煞本是要亲自去,却在途中被白眉唤了回来:“在杨府,玉灵儿已经去了。”
云洛逸川狭长的凤眸眯了眯:“那就好,最近有玉子宸的消息吗?”
血煞将那边的情况如实道来:“属下只知陌允女扮男装的身份就是宸王暴露出来的,还有宸王手底下的几个得力的助手最近也都聚集在了九霄城内,在我们的暗处就有一个护着夏姑娘的梵月。陵安城那边苏澈暂时也不敢妄来。”
云洛逸川意味深长的点了点头,他能料到苏澈如今是不敢轻举妄动的,因为苏洛没有孩子他只能拥云洛奕,如果他自己上位,也是名不正言不顺,天下也不会归心与他。
况且朝堂上还有司马与玉子宸的镇压,所以陵安城内他很放心。
只是不知道玉子宸派人来九霄城做什么?他的情报网遍布天下,他的势力也同样遍布各个大小州郡,可以说没有人能猜到他隐藏的真正实力。
这些年他很懂的韬光养晦,在世人眼里他不过是一身铜臭的商贩,但云洛逸川从来不会用这样简单的目光去看他。
沉默了良久的他直到白眉出声唤他,才回过神色:“爷,怎么了?”
云洛逸川叹了口气,向他问道:“你说宸王是敌是友?”
白眉想了想才分析道:“皇上容忍宸王在朝堂闹了这么多年,欠他的也都该还清了,宸王没必要再对皇上不利。
而且德妃将他寄养在寒山寺这件事说到底也不过是他们母子之间的事,所以老奴认为还不至于为敌!”
“希望如此吧!”云洛逸川只望他这一次别再给他添乱就阿弥陀佛了。
以前三番五次就在他要除掉苏澈时他总能有各种办法让他落空,虽然有时候也恨他恨到咬牙切齿,但他始终是与自己有着血缘的兄弟。
白眉转眼看向亭子里的血煞:“你还在这里做什么?玉灵儿那边不需要帮忙吗?”
血煞很干脆的点了点头:“不需要。”
白眉回头睨了眼他:“为什么这么肯定?难道遗诏落在我们手上是十拿九稳的事了?”
“嗯,杨卿喜欢她。”血煞坐在石凳上,一步一步破着白眉刚才未下完的棋,片刻后喃喃念道:“我赢了!”
白眉凑上前一看,他的棋局果然被血煞给攻破了:“不依不依,我们重来!”
云洛逸川蹙了蹙眉:“好了,你们还是改日再一较高下,现在正是关键时刻,不能掉以轻心,血煞你去盯着玉子宸的那帮人。”
“是。”血煞应了声,便消失在了夜里。
白眉转身去了小灶上给他温药,随后便将温好的药送到了房间:“爷,该喝药了。”
“嘘!”云洛逸川坐在床边,看着未央,听到声音,便示意白眉小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