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大破之
很多人看到电视上骑兵冲击步兵方阵,好生厉害。其实除却具甲骑兵,连环马这样的重骑兵之外,很少有骑兵直接冲击步兵方阵。
在中国骑兵战术大发展辽金元时代,辽国对宋朝作战,就有一个基本的战术的原则,就是列阵不敌。
凡是宋朝步兵方阵整整齐齐的列好了,辽国从来不去冲战,就若即若离的跟着,保持一定距离,既在对方弓弩射程之外,却在骑兵冲击范围之内。
在骑兵随时可以冲击的情况下列阵,也是一个力气活,辽军只需等宋军疲惫,或者撤退,再做攻击,或者干脆绕过对方,攻击后方辎重。
所以骑兵在中国古代士离合之兵,用来冲阵,那只是具甲骑兵,或者连环马,铁浮图的用法,其实更多的骑兵冲来不会冲阵。
更不要说在在马镫,高桥马鞍,马蹄铁都没有发明的先秦时代,这骑兵更不是用来直接冲击步兵战阵了。
犹豫没有马镫,骑兵在马背上根本不稳,不能用双手武器,只能一手手持马缰控制身体,一手手持武器,也就是一些冲击力强的长柄武器都不能用,而且脚下无根,在冲击之下,百分八十的骑兵都要落马。
故而用珍贵的骑兵去冲击对方列好的战阵,也是章邯的无奈之举,只为了争取时间。
在卫军最前面的都是豪勇之士,当先一人不是别人,正是沧海君。
这一战关系重大,故而卫无忌将全军最好的士卒,最好的猛将都派在最前面,而自己的大纛也裂在前锋之中,离第一排也不过差三四丈而已。还在弩机的攻击范围之内。
不用卫无忌下令,沧海君就不把眼前的秦军放在眼里。沧海君从怀里逃出一个大大的水袋,打开之中,高高的举起倒入嘴中,一口气喝得干干净净,点滴不剩,这些水袋里装的不是水,而是酒。
这酒是昨夜在山中过夜的时候,卫无忌专门发下去御寒用的。此刻已经是冬日。野外度夜。没有帐篷,也不能生火,卫无忌能想到驱寒都用了,发酒只是其一,只是唯恐下面的酒鬼喝酒误事,分发的酒,每个人都有定量,只是不知道沧海君从何处弄来这么多。
沧海君一口气喝完,将酒袋重重的砸在地上,说道:“平戟。”
原本竖着的长戟全部低下来,好像一片茂密的树林,向前伸出了尖锐的枝叶。
沧海君的双锤放在脚边,手上也持一根长戟,与所有的战术并肩站在一起。沧海君眼睛微微眯起来,心中默默计算,忽然大喝一声,脚下用力向后面一跺,吐气纳声道:“万胜。”
声音洪亮之极,一时间卫军所有士卒一起大声呼喝道:“万胜。”好像是卫军阵前一下气掀起一阵气浪。
但是声音未落,无数马匹重重的砸进了战阵之中,一瞬间无数声咯咯吧吧的折断之声传来。无数根长戟一瞬间被急速奔来的马匹全部撞断。
几乎整个方阵一瞬间向后面退了一步,站在第一排的卫军士卒大部分连哼都没哼一声,就被马匹撞在身上,一瞬间七窍流血,胸骨尽断,一命呜呼了。
卫军战阵很密集,为了防御马匹的冲击,几乎所有人都密密麻麻的肩并肩背靠背的相互支持,一根根长戟从第二排,第三排伸出来,而急驰战马的冲击力,硬生生的撞折三排长戟,将第一排的大部分士卒全部撞死。有了这前面的缓冲,第二排第三排的士卒才能在这样的撞击下存活下来。
不过这些秦军骑兵也不好过,这狠狠一撞带来的反作用力也不小,一时间噗噗的坠马声也不绝于耳,一时间也不知道有多骑兵从马上摔了下来。
站在最前面的沧海君,眼疾手快,在长戟断裂的那一瞬间,立即放手,拎起脚边的两只大锤,狠狠的一锤砸下,正好砸在飞奔而来的马头上,一锤下去,有几百斤的力道,硬生生的将这马头砸成一团浆糊,红的白的崩射的那里都是,几百斤重的马匹,连哀鸣也没有,就栽倒在楚军身前了。
就在所有人还没有冲着撞击上回过劲来的时候,沧海君已经大喝一声道:“杀。”他大步向前,一锤一个,见人砸人,见马砸马,砸到人,人死,砸到马,马残。骑兵最大的优势就是他的速度,此刻无数骑兵被步卒硬生生的被血肉之躯给挡下来了,最大的速度优势已经不在,自然转为劣势。
如果是卫军之中新组建的河内军在此,这样的惨烈的重击,自然会让卫军心神动摇,早就用人转身就逃了。
但是这列在最前的一万余人,都是从卫军挑选出来的精锐之士,多是濮阳老兵,见过生死,承受能力绝不在秦军之下,是卫无忌最忠诚,最精锐,最放心的班底。
这样的局面虽然惨烈,但还吓不倒他们,又沧海君一打到,无数卫军如梦初醒,踩着人尸马尸大步向前,一根根长戟捅了过去。
秦军人马混合,有人在马上,有人已经坠马,一时间混乱之极,被卫军这一波攻击狠狠的打退,不由的退后几步。想重整旗鼓,再次冲阵。
还不等退后多远。一队骑兵已经从章邯处奔来,二话不说先将骑兵主将斩首,大喝道:“将军有令,不得退后一步,否则皆斩不赦。”
所有秦军不由倒吸一口气,咬着牙根再次硬着头皮冲阵。
卫无忌看看到对面楚军的阵营,与卫军并排而行,队形比之卫军有些散乱,但是高昂士气,将士也勇悍无比,知道绝对是吴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