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件很让人遗憾的事情,任何感情的开始和持续,都意味着正确的时间、正确的地点、正确的人三者结合在了一起。换做以前,我会很乐于和仰令一起开脑洞,然而现在不行。
毕竟以前的我也没这么凶残。
我没再安抚仰令,我也不觉得她需要安抚——虽然被吓得厉害,但她距离生死边缘还有很长一段距离,顶多算是车祸未遂,而人天生就擅长淡化痛苦的记忆。她会很快把今天发生的事情扔到脑后的,我敢肯定。
她在我的目送下走过了拐角。
李衿的短信里有更让我在意的东西。
关于那个,我的……老公?
这消息对我来说太惊悚了,任我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我结婚生子是个什么样子。理智上说,李衿重生的经历已经很大程度上改变了这个世界的走向,而现在的我也绝对和“结婚”两字毫无联系,可不知为什么,我就是停不下去想。
当然了,想来想去都没个头绪,完全摸不着头脑。
我最后还是把这件事放到了一边。
因为有新的事情找上了门来。
王黎邀请我做她的助理,暂时性质那种。说是做助理,其实就是请我去帮忙,她坦白说自己还只是个小角色,不受经纪人的重视,原先的助理撂担子不干了(原因含糊其辞),又看我没什么课,就希望我有空去暂时替代她的助理。
理由不清不楚,眼神闪闪烁烁,不过我很痛快地答应下来。
我还没做的类似的事,所以对此很有兴趣。
不过娱乐圈嘛,古往今来也就那么回事儿。我混过梨园,吊过嗓子、练过身段、学过眼神,更知道那就是达官贵人的游乐场,藏污纳垢、踩高捧低,而且梨园来得更残酷些,当真是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而且任你红起来大江南北都有声名,随便来个芝麻大的官儿要睡你——你也不过是给他睡了而已。
敢拒绝?那是要掉脑袋,甚至会连累整个唱班的。
但我不得不说另一个世界在娱乐方面的精彩纷呈,因为上层的穷奢极恶,底下的人都是豁出了命去讨好他们,娱乐业尤为发达。
例如提供不可描述服务的地方,男男女女个个身怀绝技,貌美如花不说还胸有大才,写诗作画唱曲子都是基本素质,要求是样样通、样样精。
而现代呢,大多数当家花旦当红小生,除了脸以外也就呵呵了。
我对娱乐圈抱有微小的好奇心,也不介意近距离接触那个对常人来说神秘无比的领域。王黎带我去片场的时候,我还费了些心思选要穿的衣服。
可惜没什么好选的,清一色都是t恤和牛仔裤,要不就是运动服,再要么就是休闲气息很浓的裙子,我这才惊觉衣柜里居然没有一件看上去稍微严肃一点的衣服。
“……就一小助理随便穿点儿什么就行了大姐!”王黎急急地催促我,“你当选美呢!好好好你最美,穿啥你都最美,我们还是快走吧!”
我穿了一身白上衣和黑裤子,勉强看上去有点职业的样子了,这才跟着王黎离开。
路上她给我讲要拍的电影:“这次的导演是赵中导演,赵导你知道吧?就是武侠电影拍得特别好的那个。这次的电影也是武侠电影,主要剧情说是江湖阴谋,其实就是爱情故事。正道大侠爱上魔女,大侠他师妹爱上魔女扮成男装后的形象,然后师妹和师兄反目成仇,又发生一系列狗屁倒灶的误会,然后真相揭露,这些都是魔女的阴谋。”
我说:“……剧本不错,不过我就一助理,你给我讲剧情干什么。”
王黎说:“助理你也得知道点什么啊,不了解剧情你怎么给我化妆?”
“你又不是主要角色还要专门研究妆容不成,而且我不会化妆!”
王黎也叫:“开什么玩笑,你裸妆这么完美,还说你不会化妆?”
“……我就涂了唇膏,还是无色的。”
王黎不信邪地凑过来看我的脸,还用手揉耳朵下面那一块,发现真的不是化过妆之后她整个人都不好了:“还真能有长得跟化过妆一样的人啊!”
虽然我不在乎这个,可我觉得她真是不会说话。
“完了完了,全完了。”王黎垂头丧气地说,“我的全部希望都在你身上啊,你不会化妆,那我的镜头就只有出丑一条路走了。”
预料到这场帮忙不简单的我还有有点好奇:“你怎么了?片场的化妆师不给你化妆?”
“他要是不给我化妆就好了,我还有话可说!他现在是要阴我,给我往丑里化,上镜胖十斤!”王黎气得直嘬牙花子,“他跟刘葶那个贱.人是一伙的,刘葶仗着有后台处处和我过不去,不就是个又丑又胖的男人,瞧把她给能的!”
我说:“哦。”
“她就是个疯子!疯狗!见谁咬谁!”
我说:“哦。”
接下来的时间里就是王黎喋喋不休地向我抱怨她和刘葶之间的恩怨,从小学那家伙就看她不顺眼,排队回家的时候故意把她赶出队伍说起,巨细无遗地向我描绘那个女人的可恶和恶毒,说到高中因为刘葶和男朋友吹了时悲从中来,几乎要哭出来了……我听了一会儿,觉得其实都是小事。
而且讲真,还有点萌。
让我情不自禁想到了“爱你就要欺负你”的梗。
先不说小学时候那一点小恶作剧,既不扣分也不告老师的,同行的小朋友也讲义气不会往外说;单说她最生气的高中和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