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起来,弯下腰为他解开绳子,顺势点了点他手腕上的表盘,“我看见你偷偷看表了。瞧,一刻钟,不多不少。”
“……”
他的表情在懵逼和无语之间变幻不定,被解开了也不敢揉揉手腕,依然老老实实坐在椅子上不动。
冷汗把绳子都打湿了,说不定是吓软了腿。
临走前我忽然想起来:“哎对了,顺便说一句,虽然我觉得你不会再来这个房子了,但要是有什么地方沾到那玩意儿的血,用酒可以清除……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他没有回头看我:“……这世界上有恶魔,有妖怪?”
“有。”
“所以也有地狱?有因果轮回?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没有。假的。”
“今晚的事我还会记得吗?”
“会。”
“你为什么说这么多?”
我已经走到阳台上。
“你看电视电影里大反派出场,哪一个不多话?理解一下反派嘛,天天坚持不懈地做坏事和所有生灵对抗也是很了不起的事业啊,偏偏又没什么人可以倾诉,肚子里肯定攒了很多话。”我望着月亮说,“你想不通,可没准儿人家心里也盼着被打败。”
稍有机会就言无不尽,你觉得是愚蠢,可没准儿是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