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仔洪”虽然战力惊人,但这四个怪人却是刀枪不入,除了害怕朱砂之外,“打仔洪”也伤不了他们半分,一起围攻“打仔洪”。当先领头那斑纹怪人尤其狂暴,双手不断抓向“打仔洪”胸口,势要将他开膛破肚不可。“打仔洪”在这条铁皮龙舟上闪转腾挪,惊险万分,好几次仅仅被对方利爪扫中,胸前衣衫已经破碎不堪。
“镇三栏”曾听过三栏前辈提过“虎神打”并非是传说中的“虎煞”,而是请神咒中神打法的一种功法,传闻行法人能够请动虎兽附体,如猛虎一般凶猛,嗜血吞肉无数,刀枪不动,力大狂暴。当年的红船大起义,众多“洪胜”弟子在广西就是遭此“虎神打”的毒手,连“靓公保”都无法退敌。但是“镇三栏”自己却是不太相信,只道是洪门前辈们夸大其词,或者是以讹传讹,当作是乡野村谈,但是断想不到却在有生之年亲眼看到。
想当年以“洪胜”前辈的英勇都尚且死伤无数,何况是今晚只是区区他们数人而已?“镇三栏”一面冷汗直冒,一面心里却是十分疑惑:这“虎神打”只在几十年前听闻过,为何在突然在省城这里出现?而且一来就来了四个如此厉害的“虎神打”?
“荷兰水”和“朱仔炮”都大声招呼黄天来把蛟龙舟驶近过去,但是黄天来看到对面这样的情景,毕竟有些胆怯,居然不敢动弹。
“鬼仔谭”却不知道“镇三栏”心中所想,看见情况如此危急,想举枪射击,但是又像那晚在珠光街一样,怕误伤“打仔洪”,而且看样子这四个家伙比起珠光街和陈塘大寨那两个更加厉害百倍,手枪恐怕也只是徒劳。他看见“镇三栏”还在迟疑,突然心中一动,想起“打仔洪”的吩咐转头就跳入了水中。
“老襯庭”急道:“鬼仔谭,你要去哪里?”“鬼仔谭”从水中冒出头来,高举手枪,道:“我要去那边搞正那两只狸猫精,抢回‘琼花会馆’帅旗!”
“朱仔炮”和“镇三栏”听到都十分焦急,“朱仔炮”叫道:“谭少爷去不得呀,那狸猫术士变术非凡,你不是她们的对手的!”
但是“鬼仔谭”年少气盛,又是“竹升仔”出身,abc的脾气,哪会听得进“朱仔炮”的劝阻?他一下子又再没入水中,一条浪线就向那“水云仙”的船而去。
“老襯庭”道:“镇大人,洪执事支持不了多久的,我们一起杀过去吧!”
“镇三栏”对着黄天来喝道:“黄鳝公,洪执事也算是‘盲昌’的热血门生,难道你就袖手旁观,有负他对你们疍家人的大恩?”
“两脚黄鳝”一听到“其昌先生”四个字,立时就咬咬牙,道:“好吧,好歹就好歹,烧卖就烧卖!你们坐稳了!”说完他也大喝一声,单手一沉,那船桨搅动之下,蛟龙舟像是飞箭一样冲向那铁皮龙舟。
铁皮龙舟之上“打仔洪”以一对四,虽然身手无敌,棍法了得,而且招招中敌要害,但是却丝毫伤不了这四个“虎神打”怪人。龙舟上位置又狭窄,难以躲避得及,“打仔洪”的胸口、手臂和大腿上已经是血迹淋漓,幸亏都不是致命,但以他的威名来说已经是十分狼狈、生平大辱。“朱仔炮”待两条龙舟靠近,连发朱砂手雷,暂时逼开了四个怪人,“打仔洪”才得有片刻喘息机会。
“老襯庭”突然叫道:“荷兰水,你们还不动手?”“荷兰水”和“荷兰澄”两兄弟从怀中突然掏出几个玻璃瓶来,里面满是像水一样的液体,也不知道是什么物事,“荷兰水”大声道:“带妹兄,小心,滚水来了!”
“打仔洪”虽然不知道这二人用意,但是听到“滚水”两字,下意识就连忙跳开到船尾。“荷兰水”和“荷兰澄”已经将那几个玻璃瓶盖打开,向着那四个怪人洒了过去,一面大叫道:“让你们这四个骑呢怪尝尝我们‘果栏’的厉害!”
他两个人的手法奇特,虽然只是普通的几个玻璃瓶,但是里面的那些液体像是满天风雨一样泼洒到了四个怪人的身上,这些液体一淋到怪人的身上就冒出阵阵青烟,好像是往烧红了的铁上洒水一般。那四个怪人一经淋到,也好似是被电击无异,暴跳如雷,哇哇怪叫,看似疼痛万分,而且那身上的斑纹和体毛处不断流出脓血。
“打仔洪”又惊又喜,先前在果栏时“荷兰水”和“荷兰澄”两兄弟都是他手下败将,本事相差甚远,因此心里觉得此二人有负三栏“九大簋”的威名,不过是浪得虚名之辈。想不到他二人盛名无虚、身负绝技,看来他们从玻璃瓶中泼出的这些水竟可以克制“虎神打”。
“镇三栏”却知道这就是“荷兰水”两兄弟威震清平街“果栏”的压箱底“果栏水”。
三栏“九大簋”各有独门看家本领,“荷兰水”本人之所以得此外号,倒不是全因他是在果栏贩卖外国汽水和水果的缘故,而是因为他和兄弟“荷兰澄”二人自幼生于南洋,所以对很多南洋处的珍奇异果有多年钻研,再加上从果栏的洪门前辈手中得到古秘方,而炮制成了此独门秘技“果栏水”。
这“果栏水”传闻能腐骨去肉、迷人百步,因为不太光明磊落,所以“荷兰水”轻易不会动用。“老襯庭”早就料到今晚必会有龙争虎斗,所以吩咐他二人随身准备,以防不测,当此危急关头就命令二人使出。
“镇三栏”看见那四个怪人被“果栏水”弄得狼狈不堪,连忙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