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明柔柔斜睨眼花静琬,拉她随意在草地坐下,双眸明亮,望着对岸,“你猜,你相公此时在想什么?”
此人明目张胆掳走他妻子,现在又问这话……皇室男儿心摸不透,此人非友非敌,既然如此何不直说,那倒显得诚心,嘴角一弯,“你掳走他妻子,不管你是谁,他此时定是想杀了你!”
直率得可爱,可触及底线,高明容颜一沉,杀气掩不住,“说这话你就不怕他掉脑袋吗?”
这么美的人怎么动不动就杀气横溢?有些败兴,“你这样问,我不照实回答也骗不了你,到时你还得问我个欺骗之罪。与其如此,不如实话实说。”
“好一个实话实说。”高明轻拍下手,敛怒意,“你说说,刚才那纸为什么会突然变成黑纸。”
精明的人绕来绕去不就想知道那信变黑的原因吗?“告诉你吧!那封家书为了保密,父王写信之前我用盐卤水涂抹过那纸,涂抹过盐卤水的纸在阳光或烛光的照射下,那纸上的盐卤就会慢慢变黑,烘之,极快全黑。你抬头看天空,我便用火折子烤了那封信。”
高明咽下喉部唾液,他能说他此时突然有想杀了这女子的冲动吗?咽下心头那口气,放柔声音,“你是怎么知道会想到使用盐卤水涂抹纸的?”
“书读得多,自然就知晓了。”更是坦然。
“看不出来,你还是个才女。我以为你就会唆使人打架斗狠。”
“那小花阉人不该打吗?花公公不该教训吗?话说,你怎么那天走了?”
“看了两出好戏,不走还要留下来吃饭吗?”呵呵两声,气氛轻松,高明又道:“那变黑的信写的什么内容?”
“告诉你了,那真的是封家书。”花静琬望着河面的那随风微微变幻的水中月,开始编故事,“两郡用水的问题,高强蛮不讲理,他与我相公争执起来,一怒之下扣下我相公。更为恶劣的是,他堂堂的王爷,竟厚着脸派人送信到我府上,让父王拿万两黄金来赎相公。
这行为卑鄙。对于卑鄙的人当然得更卑鄙。此行,我没带一文赎金,只带来父王的一封信。那信写着高强小时的诸多丑事,我当众说那是一封写着他丑事的信,他要不放我相公,我就当众大声念出他的丑事来。
他大急,求我把信给他,我便趁机要挟他放了我相公。就这样,他一直追到河畔……”
说到此,望着高明,“你信吗?”
高明想说哄鬼,可月色下她模样娇憨,面对心中认定北执国绝无仅有的女子,之前一直隐忍,现在,他更不不忍破坏这份美好,咧咧嘴,点点头。
信不信由他,反正他点头。
“过得好吗?”
因何有此一问?花静琬想反问,却笑,手托香腮,“过得很好!”
高明扭过头,嘴角微微勾勒出一个媚入骨的笑来,“若有一****过不下去,可来投奔我。”
这又是为何?迷惑摸唇。
你眼底藏着难言的淡淡的忧伤!他又笑,并没有继续说话的意思。
河面上,一道黑影如闪电般飙来,转瞬到河畔。
是高轩!
高轩定定神,抱拳单膝跪下,“太子殿下!拙荆有什么错,微臣愿代她领罪。”
心头滑过一抹感激,花静琬站起来。
这才是她心目中的丈夫!转而学着抱拳向高明,“殿下!如果有错,全是小妇的错,与相公无关。要处罚就请殿下处罚小妇!”
高明慢腾腾起身,拍拍袍裾,伸手向夫妻俩,“世子妃没有什么错!你们都没有错!是本太子错了!”
话落,意味深长闪眼花静琬,身影一闪,向河面飞袭去。
高明就这样走了,那就说明今日的事以及小花儿、花公公的事不追究。
“殿下英明!殿下也没昏!殿下慢走!”
好听的女音拖得长长的,美滋滋的。
人影彻底消失河面,这方气氛有些尴尬,高轩试着道:“殿下……问了你些什么?”
不知道为何,花静琬也有几分不自在,她侧过身子,“就是问那信为什么变成全黑,还有信的内容。”
心中急,高轩绕到花静琬正面,“你怎么说的?”
垂下头,“全黑照实说,说纸是抹过盐卤水,内容就胡编了,说那信写平南王小时的丑事……”
这也编得出来?高轩忍俊不禁一笑。
高远落到面前,迷惑不解望向身后河对岸,“殿下就这样走了吗?”
“是啊!就这样走了!”这事算是圆满决解,可连高明都出动,足以见得朝廷收复封地的心是多么的坚决。
对高轩的担忧深有感触,花静琬向高远道:“二弟!我向殿下胡编说刚才那信不是一封写着平南王诸多丑事的家书。平南王还不知晓后来发生的事,为保万一,你得亲自前去知会他,以免来日他在殿下面前说漏嘴。”
高远表现得很无奈,“真拿这个堂兄没办法,没有他的鲁莽行事,就没有后面的这些事发生。”
大军此刻恐就要离开,催促道:“快去吧!小心!”
“放心!”
只有他们夫妻两人,花静琬道:“高山这久没有什么异常举动吧?”
高轩扭头望着花静琬,感到她不是随意一提。
“在平南王主帐营,你就没看到高山也在吗?”
当然看见了!
清咳一声,继续道:“他当时就站在一个卫兵身旁,兴许你的角度正好看不见他。”
“中暗算后,只有他伺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