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单泽注定要白跑一趟,张亮离开灵粹院之后,并没有回明德院,也没有去下院刑殿。到现在,这两处对于他的修行,都作用不大。站在思断崖的崖边上,跳跳瑟瑟发抖,小爪子指向前方,惊惶不安。小妖当然害怕妖王的气息,这千足蜈蚣的气息,让它本能有些畏惧。
低沉沙哑的声音响起,“你来了,怎么想通了,很好,快去替我撕掉符纸。”张亮冷冷道,“万千足,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他来思断崖,就是为了借助万千足妖王的气息。既然接下来的路,不可避免地在云重鬼渊里,先对妖气妖力免疫,也是不错的修行。
狂烈的妖风吹拂,一股巨大的吸力拉扯着,张亮眨眼之间,又出现在镇妖塔的内部。那巨大蜈蚣五彩斑斓,剧毒无比,他的身躯被巨大的锁链锁住。“小子,我看这一次,还有谁来救你。”它腥臭的大嘴一顿狂吸,屋内狂风大作,张亮却纹丝不动。
上一次,张怀,古院长二人合力,才开辟一条裂缝,让张亮逃出去。经过这么多天呼吸吐纳,虽然外表没有什么变化,可是内腑却增强了太多。万千足悲哀地发现,他用尽全身力气,居然拿张亮的灵魂没有丝毫的办法。“你是谁,你到底是谁?”上次便觉得张亮古怪,现在更是肯定了。
张亮无语,“我上次都已经告诉过你,天机城民张亮。”骗鬼呢,一个平头百姓,一月之内,灵魂增加强度这般大。张亮冷冷看着千足蜈蚣,“上一次,你说花香约,魂飞魄散,可是当真?”千足蜈蚣化作人形,哈哈大笑,“我不过是骗张怀那个傻子。”
“那这么说,花香约还活着?”活着就代表着还有希望,活着也代表着可以破镜重圆,活着有太大的意义。万千足道,“在乱帝神藏未出世之前,恐怕谁都舍不得她死。”张亮完全不明白万千足的意思,万千足恨声道,“当年,我答应帮张怀攻打镇妖塔,便是因为那紫玉簪。”
花香约是一株亭亭玉立的紫霄花,从紫玉簪中生根发芽,其后快速成长,很快晋升为妖王,风华绝代,引得云重鬼渊很多人爱慕不已。最后,花中仙子嫁给了云麓书院弟子张怀,二人神仙眷侣,只羡鸳鸯不羡仙。可惜的是,书院容不下他们,再加上云慧这个第三者的插足,便有了今日的结局。
“她头顶的紫玉簪,便是开启乱帝神藏的钥匙。没想到,当年张怀反倒是利用我等,给花香约求了一条生路。只是可惜,这书院凛然正气,也会出尔反尔。花香约虽然逃过云慧的狙杀,却不知道躲在哪个角落里疗伤。”张亮沉声道,“你知道乱帝神藏的下落?”
听起来倒是很拉风,乱帝神藏,张亮根本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唯一的感觉,便是很值钱。万千足道,“这一百年,他们妄图用符纸消耗我的力量,逼我说出神藏下落,可是他们想不到,我的九天十地功,并不受镇妖塔符纸压制。”九天十地功,听起来好拉风的样子,“你也会功法?”
万千足冷笑,“别以为只有人族才能创造功法,这九天十地功,便是在乱帝神藏附近找到的。你若助我脱困,我将这卷功法赠与你如何?”这万年老妖句句都是谎话,张亮怎么信他,“我还会来找你的。”灵魂穿破束缚,来到山崖边,却看见一个老者对他冷笑。
还未来的及打招呼,这个老者就化成了一头巨大的麋鹿,一口朝着张亮兜下来。张亮下意识伸手抵挡,却接住了两颗金牙。这麋鹿满口是血,快速后退,如同见鬼一般,“你,你究竟是什么人?”似乎很少有人见过张亮的灵魂,但见过他灵魂的人都傻眼了。
张亮摇了摇头,灵魂入体,活动了筋骨,身后的那头老麋鹿浑身哆嗦着,张亮纳闷道,“你就是那只老麋鹿?”老麋鹿眼中闪着仇恨的光芒,“没错,你一入书院,便吃我十八个族人,现在和这老鼠,又害死了我族最有潜力的后辈,我们还真是仇深似海。”
张亮纳闷,“吃十八头麋鹿,确实是我的错。可是你说害死你的后辈,又是怎么回事儿,昨夜,那头麋鹿,不是好端端的回去了。”他手中的雷电,只是将它电麻了,又怎么会死。老麋鹿的双眸通红,”老夫的大限已至,便是死,也要拉着你陪葬。”
麋鹿突然间膨胀,头顶的鹿角,好似锋利的刀刃,直直的刺向张亮。这突然而至的力量,险些将张亮推下思断崖。张亮紧紧抓住鹿角,借着这一甩之力,高高飞起,跃到思断崖的草坪上。跳跳紧紧抓住张亮的衣服,才不至于被抛下去。
老金牙见张亮离开悬崖,又发了疯地冲过来,张亮并不与他硬抗,而是闪转腾挪,无比迅速。老金牙累的气喘吁吁,也拿张亮没有办法。张亮倒是有闲暇说一些话,“我真的没杀它,昨夜,那头麋鹿完好无损地离开,并没有什么不妥,云飘飘和顾小顾都可以作证。”
仇恨可以蒙蔽双眼,张亮越是解释,老金牙越是愤怒,他索性化作人形,“不是因为你,它会死。”这倒是无从抵赖的,跳跳利用了麋鹿,而初衷,是替张亮盗取金津果,所以这一切的因,还真就能算在他头上。但这种算法又好像错了,因为张亮自己的初衷并不是如此。
老金牙突然发癫似的狂笑,“你以为这样我就奈何不了你,那就大错特错。”他不知何时,手中已多了一把剑,狂笑地将剑插进身体中。张亮目瞪口呆,这个变故几乎让他傻眼,但他已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