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许久没了动静,张亮询问,“虚渊,他怎么了?”虚渊摇了摇头,“走了。”张亮疑惑不解,“他为什么爬着也要来找她。”虚渊问道,“你还记得雨花山的那一幕么?”当章菁跳下雨花山的时候,张亮也问过类似的问题,张亮的回答很妙。这正如我的爷爷,他虽有无尽的生命,一旦决定坐化,就不能强留。
张亮摇晃脑袋,“不记得了,那现在怎么办?”虚渊叹息着,“自古多情空余恨,徒留尘世人断肠,罢了,让小懒将他们埋在下面吧。生不能同床,死便同穴。”懒皮蛇膨胀身躯,将蓝博鱼和律月的遗体掩埋。做完这一切,身体的红光闪烁,消耗过度,贴在张亮的手臂上陷入沉睡。
这似乎是一个难得的机会,虚渊有很多事情要问张亮,“你还记得蓬莱仙岛?”张亮皱眉,“蓬莱岛,什么地方?”“那你还记得碧落山么,还有你的未婚妻,你来碧野,就是为了去找未婚妻的,不是嘛。”张亮继续摇头,“未婚妻,那是什么东西?”
看来,张亮的确完全丧失记忆了。萧若离不再追问,而是问他未来的打算,“你真打算进云麓书院?”张亮点头,“是啊,萧若离就是带我们去云麓书院的。”虚渊摇头,“可是云麓书院,一向是进去容易,出来难,这千百年,能出云麓书院的,寥寥无几。”
张亮竟完全没有头绪,他笑道,“萧若离要带我去云麓书院,我想想也没有什么地方可去,就跟着他去好了。况且,这么多人想去,云麓书院肯定是一个好地方。”他或许不知道,有些地方对于别人,或许是天堂,对于自己,却可能是地狱。
虚渊一时之间也不知怎么办才好,但他仍是劝诫道,“不若我陪你去碧落山,或许碧落人能帮你恢复记忆也说不定。你要知道,血幽老祖的本体就在云麓书院的禁地镇压着,说不定正等着你自投罗网。”
张亮未丧失记忆之前,就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现在也是这样,他感觉虚渊确实为了他好,可他还是拒绝了。“我跟萧若离一起,况且,章华不是也要去云麓书院么?”那初见时的一点懵懂悸动,缘何在忘却所有人和事之后,还单单如此记挂呢?
虚渊叹息着,真是多情惹人恼,张亮或许不知道,在遇见他之前,章华就已有许定终身之人。只是好事多磨难,且未必能圆满。鼎天一脉的弟子,似乎总是为情所困,因情而伤,也不知道白老头是怎么找到章华的。在找到章华的时候,似乎就预料到了会有这样的纠葛。
纠葛并没有因此停下,它依然会前行。它会产生什么样的结局,还真是难以预料。对这些事情,虚渊自己也曾伤透了心。这几乎比消灭一个血幽老祖,还要来的累,来的伤神。他只能如同一个老学究一样,说了一句告诫的话语,“无论什么时候,请遵循本心。”
无论如何,请遵循本性。这句话语似乎有千万斤重,听着很简单,但实际上做起来,却极为困难。凡尘俗世的种种,尽皆干扰着我们的本心,使之偏离了原来的轨道。在若干年后,还有几人记得,曾经的所思,所想,所依,所念。
对于这般厚重如同山岳,郑重好似告诫的话语,张亮也紧紧哦了一声了事。于是乎,虚渊便只能叹息的。感情或是情感这条路子,也只有走过了这些弯弯绕,才能够真正明白,旁人根本代替不了。所以他就不复赘言,“走吧,我们回去。”
天魁客栈翘首以盼,终于等回了他们。陌芷心透过蓝色光幕,眼中有泪花闪烁,加上埋怨的神色,一时之间,竟五味杂陈。虚渊探出手,要拂去她脸上的泪水,却被蓝色光幕阻隔。“芷心,怎么了,我不是答应了,要回来,你难道不相信我么?”
这样走在钢丝绳上的舞蹈,谁能够真正放心。陌芷心是相信他的一诺千金,却害怕因为意外,导致他兑现不了诺言。陌芷心嘀咕着,“我宁愿你不是一个英雄,只是守着我的一个男人。”
如果可以自私一些,我只希望你以我为中心,不需要你有多大的能耐,多么英雄的气场,我们其实可以自私一点的,打不过可以逃,逃得越远越好。但事实上,她喜欢的,便是这样的大气概,他若真变得自私自利,她反而会鄙薄。
虚渊笑了笑,“我也想偷闲一点,可是若不除去血幽老祖,这一城的人,都难以活命。你也在这里,我当然不能让你受到伤害。咱们好不容易走到现在,我可不能这么轻易地放手。”
陌芷心破涕为笑,“这么说,血幽老祖是被除去了?”这句话才是整个天魁客栈中人关注的重点,先前只是不忍心打断他们小两口的叙旧。虚渊点头,“是的,血幽老鬼已经伏诛,大家安全了。”
天魁客栈的人们只是平平无奇的长叹了一口气,亲人的离世,冲淡了劫后余生的喜悦。他们感激地看着虚渊,不是他,或许真的全军覆没了。剑圣在最关键的时候,集众人的力量,破除了噬灵阵。其后,带领大家拆了血幽大阵。在明知必死的情况下,仍然为诸葛墨等人争取时间布置阵法。在血幽老祖不敌逃亡的时候,更是起身追杀。
这一次能够度过难关,很多人都有功劳。诸葛墨这个好色的阵法世家子弟,以其浑厚的阵法造诣,找出血幽大阵的破绽。欧小心这个冶炼世家的弟子,以其质量不怎么好的宝物,成功拖延了时间。翁青玄,在关键时刻,不退半步,不惧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