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玉容期许他将大皇子看得与太子一般重要,实在是太过于贪心。
就像是她贪心自己能够像对待杨蓁蓁一般对待她一样。他一颗心早已经给了杨蓁蓁,杨蓁蓁是他的心悦之人,在萧恒看来,杨蓁蓁是他这辈子唯一主动争取过的女人,而后宫的女人,全部加起来,甚至连杨蓁蓁的一个衣角都比不得。更是别提想要与她平起平坐了。
姚玉容即使在这一刻,清楚的认识到这个事实,却仍然不懂萧恒的心思。
她摇着头冷笑,泪水浸润了她的发丝,她只是再三重复:“皇上,您真的好狠的心,为了自己心爱的女人,竟然不惜连自己的孩子,都牺牲了……”
萧恒看着喃喃自语的姚玉容,心中可怜,却又觉得可恨。
他轻声开口打断着,反问着:“朕心狠?朕在如何心狠,又怎么比得过你。”
萧恒想到姚玉容所干的事情,心中的怜惜却是难再,而心中的厌恶与不耐烦,更添了烦躁:“你也是做母亲的人,可是竟然能够对一个不知事的孩童下手,朕才不知你的心究竟是什么做的。朕有的时候,甚至想要忍不住猜测着,在对蓁蓁的女儿下手之时,你的心中可曾有那么一丝不忍。”
“臣妾可没有皇上的博大,竟然连一个与自己毫无血缘关系的孩子,都能够做到心无芥蒂,为她主持公道。”
姚玉容嗓子眼发干,听着萧恒的质问,她只是冷笑反驳着。
萧恒深吸了一口气,也是沉默着摇了摇头。
姚玉容嘴角牵动:“臣妾知晓自己罪有余辜,或许臣妾如今走了,对于臣妾来说,也是一个很好的下场。臣妾也不求皇上怜惜,更加不求皇上能够念着这十多年的情分……只是,臣妾放心不下的是自己的两个孩子。”
“臣妾做下了罪孽,死有余辜,但与两个孩子无关,他们同样是皇上您的孩子,只求在臣妾走后,皇上能够护着他们。”
姚玉容心中有太多的不甘心,可是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到底克制住了。
她在这座深宫之中,克制了这么多年,甚至是在家中的时候,为了在外博取一个好名声,也一直过着克制的生活。原本在临走之前,她真的很想畅快的发泄一通,但是临了,她还是有所顾忌。
到了最后,也只是在萧恒面前示弱了。
萧恒微微点了点头。
姚玉容却还是不放心,只是轻声开口道:“皇上……或许您会觉得臣妾多想了,冤枉了您的心爱之人,甚至还觉得臣妾是以己度人,可是事关玮儿和络儿,臣妾不得不多说一句话。臣妾当初做下的罪孽,也知自己罪责深重,因此常有不安,只觉得承恩夫人只怕这辈子,都要记恨着臣妾,臣妾走了,她没办法再对臣妾做什么,可是臣妾怕她对大皇子与大公主……“
“蓁蓁不是这样的人。”
姚玉容的话还未说完,萧恒便不耐烦的出口打断。
姚玉容心中冷笑,面上却是没有半分露出来,只是目光执着的望着萧恒,语气轻柔而包容:“皇上,您对于女人,还是不够了解。”
女人是这个世界上最心软、也是最会心狠的东西。
对着自己的孩子,永远保留着自己最柔软也最好的一面,但对于旁的,尤其是对于害死了自己的罪魁祸首,她们却是会做出许多违反自己原则的事情。
杨蓁蓁走出昭阳殿的寝宫后,并未走远,只是站在回廊之处,梁庸不声不响跟在身后。
而从屋里慢一步走出来的姚夫人与姚玉瑾,尾随其后。
在杨蓁蓁停下脚步后,跟在她身后的大皇子,却是突然指着杨蓁蓁,眼中满是恨意开口骂道:“贱女人!”
大皇子话一出口,姚夫人猝防不及,赶紧伸手去捂住大皇子的嘴巴,但已经来不及了。
杨蓁蓁转过头,目光复杂的看向了大皇子。
大皇子比太子大上几岁,如今也已经是个知事的孩子,即使对于大人之间的恩怨懵懵懂懂,可也绝对不是还在学话的阶段,他显然是能有自己的独立思考能力了。
杨蓁蓁不知道他知晓她与姚玉容之间多少恩怨,但从这个孩子怨毒的眼神中可以看得出来,他恨她。
杨蓁蓁目光直直的看着大皇子,大皇子虽然身份尊贵,可到底还是个孩子,加之姚夫人方才的举动,让他忍不住开始有了一些心虚,也开始变得害怕了起来。
大公主萧络同样紧紧攥着大皇子的手,似乎是想要保护她,但从她紧张的神情中可以看得出来,她也在害怕,在紧张。
姚夫人只紧紧的将两个孩子护在身后,倒是没有说什么,反倒是姚玉瑾气不过,尖锐的指着杨蓁蓁开口骂道:“你这是什么眼神!不过是个小小的乳母罢了,怎么?大皇子还骂不得了?”
杨蓁蓁没有说话,倒是站在杨蓁蓁身后的梁庸闻言,目光惊诧的瞄了一眼姚玉瑾,说来着姚玉瑾与当初的杨嫔还真是有几分相像,只不过如今的杨嫔已然在深宫中成长,这姚玉瑾呆在姚家被护的好,如今仍然跟个小孩子似得。
不过,梁庸可不敢让姚玉瑾继续指着杨蓁蓁这般骂下去,不然皇上让他跟出来,是让他跟出来做什么的。
梁庸忙不迭护在了杨蓁蓁面前,冲着姚玉瑾阴阳怪气道:“小小太子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