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进了村,招弟的心就慢慢的放下来了。
她倒不是自恋的认为自己的卤肉方子就那么厉害,好到会令别人千方百计的来夺取,甚至不惜令她们家破人亡。
她是很清楚的知道自己的方子不错,也很清楚的知道别人也许会有垂涎但是愿意为之付出的人力物力大概会有多少,但是,知道的再清楚,也不能阻止她自己吓自己。
前世的她也不过才进大学不久的学生,生活中更多的是各种感情的缺失与渴望,但是,这一切都是建立在生活安定且丰衣足食的基础上的。
这世她的世界只在这高高院墙所圈出来的这一方天地,知道物质贫乏,知道这里生产力落后,但也只限于知道而已,所有的风风雨雨都被李大郎挡在了外头,对于她来说,也不过就只是没了以前的漂亮衣服还有各种各样的水果零食以及各地美食而已,取而代之的反而是一个温馨甜蜜的大家庭,弥补了她前世感情上的缺失,对她来说,是满意而且满足的。
可是,当把自己真正的融入到现在这社会之后,切切实实的去接触各色各样不同的人之后,清楚明白的了解自己的处境之后,她却再也没有了安全感了。
这是一种很奇怪的状态,从她被一直拒绝开始,让她深刻体会到今生与前世不同的,并不仅仅是贫乏与富裕的物质文化生活的差异,而是两种完全不同的社会制度所带来的完全迥异的“人治”与“法治”的差别。
当发现自己并没有有效保护自己和家人的力量后,又怎么能够阻止那不安全感发酵成恐惧呢?
即便能够理性地给自己分析,用无数的佐证来告诉自己一切并没有自己想的那么严重,没那么可怕的后果,但是,再多的理智全都抵不过三个字:“万一呢?”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只要有了“万一”这两个字,思绪就不能控制的往害怕那一头滑去。
走在山里,招弟仿佛总感觉后面有人跟着她们一样,虽然明知道以带弟的身手都没有发现那肯定是自己吓自己,但是就是无法控制住整个人都象个惊弓之鸟样,就如发现自己的安全得不到有力的保障之后,看所有初次见面的陌生人都怕他们会害自己。
其实这要放在现在,也不过是大多数人都有的一点点焦虑症罢了,做几次心理辅导也就好了。可是,谁让时间地点都完全不一样了呢!
招弟穿越之前是个从心理到生理都健康的妹子,无缘无故的,自然也不会去接触到这方面的东西了。
反而她本来日子过的好好的,却无缘无故被两个“妹妹”之间的争抢连累以致连命都没了,即使好运的穿到这个未知的时空重新活一次,也不能阻止这恐惧在心里生根。
李大郎夫妻和李婆婆三人用全心的爱压下了招弟心中的害怕,可是当这三个给她带来安全感的人全都不在了之后,空落落的心里,所有的不安就全都十倍百倍的蔓延开了。
直到进了自家的院子,回到熟悉的地方,心才定了下来,感觉回来了,疲累也随之而来,招弟才发现自己的腿象灌了铅一样,脚底更是跟针扎的一样,感觉支撑不了自己全身的重量了,要多难受又多难受。
结果在狗狗们兴奋的吠叫声中,还没来得及全冲过来绕着脚边打转阻碍前进的道路呢,比它们更快扑过来的是气愤的不行的盼弟。
“大姐、二姐,小宝今天一点都不听话,叫他尿尿要喊要喊,他就是不喊,尿湿了好多裤子,他还到处乱跑,追都追不上,他还打我跟三姐,二姐你打他,狠狠地打!”
盼弟要委屈坏了,平时两个姐姐都在家还不觉得,小宝好像也挺乖的,让干嘛就干嘛,不许做的他就不做。结果今天姐姐们不在了,才发现小宝居然这么坏,讨厌死了,她再也不想带小宝了!
带弟上前一步抢在招弟的前头接住气愤的快哭出来的妹妹:“大姐今天累坏了,别撞着大姐了。”
“哦,”盼弟点头称是,没那么急躁了,懂事的上前牵着招弟的手,努力的想帮她分担一点重量,不过嘴里依然没停,一直在告坏孩子小宝的状。
招弟看着自己的妹妹们,疲累都飞了一大半走,牵着盼弟,让带弟前头去把东西放下,比起她来,带弟可是负重前行的,自然比她辛苦多了。
看带弟去放东西了,招弟才把注意力转向拖着小宝的来弟。
来弟跟盼弟都是头发毛毛,脸蛋红红,额头发迹还留着明显的汗迹的狼狈形象,不过来弟比起盼弟就要更显得狼狈一些,被她拖着的小宝则是精神抖擞的模样,看见她们激动的很,一个劲的往前冲,身上穿着一件盼弟的衣服,没穿裤子。
这衣服盼弟穿着有点小了,小宝穿倒是很大,衣服太长,小宝穿着就跟穿了条连衣裙一样,即使没穿裤子也只是露出了一点点脚踝,袖子太长被姐姐拿绳子拴上,层层叠叠的垂落在露出来的手背上,倒更象一条样式别致的裙子了。
小家伙小是倒是知道姐姐在说自己坏话,拖着来弟拼命的往前,声音倒是比盼弟还要大:“小宝乖,盼弟坏,盼弟不煮猪,盼弟懒!大姐你打他!”
盼弟找二姐出头,小宝就知道找大姐撑腰,小小的人儿,报复心可强了,盼弟想让二姐打他,那他就得找大姐打盼弟!
小宝长的好,又精力旺盛的很,来弟平时也只是在他安静的时候能够抱的了一会,他现在又挣又跑的,来弟得使出全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