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来,极大的保存了唐珩安的体力,让他不那么吃力。
只是,当自己能够控制降落的速度后,这山崖的高度也让他暗暗心惊。
这边多是崇山峻岭,他们登这山的时候是知道这山高的,只是由于一路过来都是在攀爬山峰,循序渐进,有了个缓冲,即使山越高气温越低,也并没有什么不适应的,也没有那种从山脚看上去顶峰入云的震撼感。
但是现在从山上往下掉,就能很直观的感受到这山的高度了!
他们一开始掉的时候速度极快,坑了他们一把的藤蔓起了一些缓冲作用,给了他们反应的时间,但是再怎么说,这下落的速度也还是很快的,都掉了这么会了,他们却依然看不到底,如果是一个不会武功,毫无应变能力的人,大概这时候已经砸到底不知道成什么形状了吧。
这面断崖稍有起伏,让他们身体受了大罪的同时好歹增加了一点求生的几率,唐珩安正在心里感慨这次受伤难免,好歹命大概是能够保住,避免了没有死于战场而是阴沟里翻船这种死法的憋屈时,突变再生!
如果忽略他们掉落途中那些微的起伏的话,这面断崖大概可以分为两段,崖顶为最宽,些微向内弯渐渐斜下去,然后中途一个大幅度的内弯,形成了另一个断崖,从侧面看,就是下面一段全是空的,如同巨崖被凿空了一般。
唐珩安两人现在就滑到了这个地方,当脚找不到立足点的时候他就知道要糟,加大了手上的力道,匕首直没入柄,另一只手用劲抓住草根,但是这并不是长久之计,两个人的重量让他清晰的感觉手中的依靠在一点点的离开崖壁,毫不夸张的说,他甚至觉得自己听见了根茎崩断的“嘭嘭”声,替他们数着生命最后的时光。
做为依附着她生存的招弟感受更深,她本来是被唐珩安揽在怀中的,因为身高的差距,她的头在唐珩安的肩膀附近,而她用东西相当于把自己“绑”在了唐珩安身上后,随着下落,她的位置也一点点的降低,更形象一点,她现在等于是吊在了唐珩安身上,手的位置最高,头已经落在了唐珩安的膝盖处。
因此也能更真切的感受到身体被悬在半空中的滋味,下意识的道了一声:“糟了!”然后马上收住了声音,没有多此一举的问“怎么办?”情况明摆在这,除非他们有翅膀,不然根本没办法逃离现在的境地。
而唐珩安已经尽了他最大的努力,却还是终于被她连累了,她有千般歉意,还有对弟妹们的万般不舍,这一瞬间全都涌上了心头。
只是心情从“死定了”到“有救了”然后还是回到了“完蛋了”,大起大落得太快,再危险的过山车都没有这么刺激,导致她完全没有办法掌握脸上的表情,整个人看着呆呆地。
唐珩安是个不服输的性子,即使到了最后一刻他也是要继续努力的,握住匕首的手不动,另一只手小幅度的尽量把更多的草根囊括住,谁知道下一刻会不会出现奇迹呢?
招弟本来视线一直往上,努力的帮忙搜寻能够支撑他们的物品的,这时候用不上了,终于不甘心的往下,准备看清楚这害他们丧命的鬼地方。
她整个人是靠在唐珩安身上的,又不能做出稍大一些的动作,导致影响到唐珩安,因此只能小幅度的侧头,能够看到的视野并不大,这时候低头,也只能看见一小片黑黝黝的崖壁,不知道是视觉的关系,还是因为这时候阳光正盛,她好似看见了这一片阴暗里居然有起伏的光线在闪烁。
感谢那个全民精英教育的年代!
感谢她那些年旅游积累的经验!
这平淡无奇的反光让招弟确认了这崖底有水,只是这水有多深,范围多广,是不是有石头立于其中就没办法知道了。
不过,这也是一线生机不是吗?
招弟没有犹豫,抬头快速的对唐珩安道:“王爷,下面有水!”
因为两人姿势的问题,唐珩安没办法看到下面的情况,他确认了一句:“确定吗?”
招弟多说了两句:“我确定,但是这水多深多广有无巨石就不知道了。”
这时候唐珩安已经把周围能抓的草根全都抓断了,再没有选择的情况下,还是可以选择自己是筋疲力尽掉下去听天由命或者是趁着还有余力搏一搏的!
唐珩安提醒了招弟一句:“大娘子,抓紧我!”手已经放开了岌岌可危的草根,改为抓住招弟的衣领向上一提,同时握住匕首的手用力,将匕首从崖壁上拔了出来。
趁着这股力,唐珩安左脚在右脚上一点,身子拔高了些许,也离崖壁远了一些,这时候,已经没有东西能够阻挡他们的下落之势了。
离开的这一瞬间,唐珩安已经飞快的把下面的情况收于眼中,周围无处可以借力但也避免他们撞上什么意外,长期锻炼出来的动态视力足以让他在空中做出些微的调整,招弟这时候选择了一个最正确的姿势,将头整个埋在唐珩安的怀里,耳畔呼呼的风声告诉她地心引力是多么期待他们的投奔,奇异的是,她并没有一点害怕的情绪。
死过一次的人是最怕死的,她第一次死亡的时候脑子里根本来不及浮现什么情绪就已经没有意识了,但是这辈子的很多年中她都在那“后怕”中体会到死亡的无情,如果说上辈子的她对于生死只是一个无所谓的态度,生,她就活着,死,她也坦然面对不会再也什么多余的情绪,那么这辈子,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