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二人早已经不是第一次过招,对双方功夫都有十足的了解,此刻一来一去,斗得十分激烈,刀柏峰更是一掌将桌子击得粉碎,逼退了寒越的剑势,整个屋子里,连空气都冷峻了三分。
岑可宣紧紧握住受伤的肩膀,身子似被抽走了筋骨般,靠着墙壁渐渐滑倒在地,匕首深深地没入了伤口,她没有拔,鲜血便顺着她的指缝间流下,一滴一滴落在地面上,她的眼中渐渐蓄满了泪水,滚滚滴落时和血水混合在一起,将自己的衣衫和地面浸湿成了一片。
可这些都不及她此时心口的空洞令她感到恐惧。
她全然不顾疼痛,也不顾打斗的二人,一个人失了神般自言自语地喃喃道:“他不是哥哥,他不是……”嘴角处尝到咸咸的味道,全是顺着眼眶滑落的眼泪。
脑海里,岑子非幼时的脸出现又消失,最后越来越模糊,化作了一片虚无。
她终于再也见不到心中的那个少年了。
寒越身负重伤,渐渐不敌对手,开始落了下风,被那刀柏峰正胸击中一掌,猛烈地摔倒在地,似把骨头都要撞碎般,但他无力顾及这些,刀柏峰乘胜攻去,欲取他性命,寒越立马在地下就着跌落的力道连滚两圈,正好到了岑可宣身旁,他身上的伤口因为猛烈的撞击和不断的用力已经再次断裂,鲜血汩汩流下,说不出的触目惊心。
而肩膀重伤的岑可宣,却仍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再也看不到他。她浑然不觉四周变化,只是瘫软地靠在墙角处,面色苍白地喃喃低语着,目光涣散,毫无生气,似一个失去了魂魄的木偶人。
那刀柏峰见寒越已是强弩之末,亦认定岑可宣便是藏匿了他整整一晚的同伙人,仰头笑道:“这最后一掌,我便送你们两个一起上西天罢!”说完,双手同时出掌,一左一右各自朝两人头顶拍去。
寒越半跪在地上,用力撑着剑想要起身,却不料听见“咔嚓”一声,那剑尖着地时似触到什么开关,地面突然一个翻转。电光石火间,墙角的两人脚下一空,瞬间跌落下去,下一秒,整个地板稳稳妥妥,再无法敲开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