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艾诺才仔细的打量身前的女性。
她穿着一件橘红色的毛衣,带卷的长发比上次见的时候更加油亮顺滑,女人是那种非常耐看的类型,她精致的五官和有珠甚至有得一拼。在教会晕晕的黄色烛光照耀下更加的楚楚动人。
“您好,我叫艾诺,是有珠的未婚夫。”微微弯下腰,伸出手,向着眼前的女性问好。
“您好,我叫做周濑律架,是这里修女,有珠以后就拜托你了哦。”伸手握住艾诺伸出的手,然后嘴角露出了调皮的笑容。
“是吗,我会好好照顾她的。”
仿佛是岳母和女婿的对话让一边的有珠羞红了脸,还好的是,两人都没有忘记来到这里的目的,知道现在不是唠家常的时候。
“律架姐!青子呢?”
一边说着,有珠一边向里面的门看去。
“啊,既然是有珠的未婚夫的话,那么也一起来吧。”有珠听了律架的话语后满意的点点头,随后向着里面的门走去。“既然同样是魔术师的话,那么总有一天会见到这样的画面的吧。”
“青子就在里面的第四个房间,你们两个就进去吧。抱歉了,我还有任务需要呆在这里。”在门口之前,律架对着艾诺和有珠点了点头,随后站定不动。
两人向着她点头告别,随后迈入了大门内部。
礼拜堂里只剩下自称为邻家大姐的周濑律架了,望着两人前进的背影,律架耸耸肩,毫不虔诚地在胸前画了个十字。
当两人打开门的瞬间,里面的场景映入了眼帘。
这个房间很小,只有简单的床和小铁柜。
她正躺在床上。照看她的是刚才小礼堂中的那个叫做律架的女性。
——不,这是和律架很相似的女性。他闭着双眼,穿着沾染了鲜血的修道服。
看她的样子应该是外面的那个律架的姐妹了吧,而身上的修道服也表明了她应该是在此处进行修行居住的修女。而这个时候她正触摸着躺在床上的人。她的手上拿着剪刀和线。
修女就像是在静静地弹奏管风琴一样,她沉稳而迅速地活动着手指,丝毫不停滞的动作好似是在按律演奏,修女一个接一个地将伤口进行包扎,她将刚刚用过的绷带丢掉,用重新换上的新绷带隐藏起那人身体上破碎的地方。她还使用了大量的止血纱布。
接下的纱布全都是红色的。床头堆积的布条让人想到被污染的蔷薇。
而修女就是在这腐败的蔷薇园中弹奏着管风琴的修女。
有珠也一个快步走到了床边。低头向床上望去,虽然她还是像平时一样毫无表情。但是她现在的身姿看起来却像是一座塔。她在微微颤抖。不如是出于胆怯、不安还是憎恨与愤怒。而她的视线前方就是一个濒死的生物。
随着有珠的视线,艾诺看到了躺在床上的,名字是苍崎青子的人类。
第一眼看出,你很难知道躺在床上的到底是什么。那是一个浑身包满绷带的人偶。她美丽的头发散乱着,因为呼吸短促,她的胸口快速地起伏着。令人讽刺的是,她的样子看起来就像是百货大楼屋顶看到的在玩斗牛的人。
或许是麻醉针或是止痛剂已经失效了吧,刚换上的崭新绷带上随机有渗出了红色。她的五指深深地抠进床单之中,一张因为痛苦而扭曲的脸。如果麻醉不见效,而她还活着,那么现在的她应该是有意识地吧。
经验丰富的艾诺是知道的,比起身体上的伤,那种痛更会让人的心先死去,那种让人身不欲死的疼痛。
原本洁净的白色病床现在已染成了红色。
病床的响声、剪刀的剪切声、青子的苦闷之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一幅让人难受恶心的华尔兹,就仿佛是最低劣的乐器所奏响的噪音一般。
虽然还有这浓重的血腥味和消毒水的味道,但是不管是对于在场的哪一个人来说,都是习以为常的味道。
“橙子,这一次是认真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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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自身也是魔术师,但是对于这一种奇迹,艾诺还是要发出来自内心的赞叹。
被包成粽子一样的青子,仅仅是经过了一夜时间的修养就再度活蹦乱跳了起来,而有珠也解除了橙子施加在身上的毒素,完全恢复了能力。
在那一次事件之后,第二天的下午七点。
三咲高中的校园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虽然有城市里夜晚的灯影摇曳,但校舍四周的林子依然万籁俱寂。
之所以会如此安静,是因为寒假期间的校舍几乎无人使用的关系。
校园被昨晚的雪覆盖着。
无人使用的主楼看起来就像灵堂一般。这栋死一般的建筑,得等到新学期到来时才会复活。校园背后延绵不绝的森林更加增添了这里的黑暗。
仅仅不到两周的假期就让整个校园跟死了一样。那被人遗忘了数年的森林又会怎样呢?
木材制成的围墙,不仅隔离了街上的喧嚣,也阻挡了月光。这是距离人们居住的城镇不到三公里的魔域幻境,在这冰冷沉郁的夜色中,两个踏雪的脚步声打破了宁静。
“这一片区域好像没有陷阱……接下来该怎么办?要潜入旧校舍吗?”黑色的少女开口问道。
“怎么可能。那么我们来这这件事就会早早暴露了。而且我们躲起来也没什么意思。再说,我们进去敌人的工房要做什么啊。我们现在又不是来偷东西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