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本海默精力不佳,没参与骂战,却躺着中枪,惊恐地遥望那边,突然想起腓特烈透露过的话:“秘密警察把你和大卫列作了直接嫌疑人,正在加紧调查。”顿时吓得奥本海默菊花一紧,这才相信这事儿不是空穴来风,冒着虚汗,心惊胆战地竖起耳朵,密切关注腓特烈的下文。
菲莉雅攥紧栏杆,踮脚总想眺望腓特烈的后脑勺,却因为议员的人头攒动,怎么都望不见,急得心痒痒如猫挠,觉得看不见他的背影是件遗憾。
议长也听得心惊胆战,脑门立马分泌出冷汗,顾左右而言他:“你先把脚放下去!”
腓特烈把脚放回桌子下面,议长才想好措辞,马上重拳出击:“秘密警察是女皇的侦探,你又怎么能和他们交换情报?”
“哈!”腓特烈一脸发现新大陆的稀罕表情,好奇问:“神罗帝国的一草一木,皆沐yù_nǚ皇荣耀而欣欣向荣。难道只有秘密警察是属于女皇的吗?照您这觉悟,我就不是女皇的骑士了?那您又是哪个国家的议长呢?”
议长老脸一白,痛恨自己一不小心把私话挑明了说,顿时像被打飞牙齿的拳击手,赶紧抱头回防:“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们都是女皇的奴仆……”
腓特烈抬头瞻仰高空的帷帐,意味深长地扣高帽子:“议长大人,平时说话不检点就算了,今天皇帝在旁听,你还公然说些党同伐异的话,你的翅膀硬的很呐。”
议长顿时发现,这个年轻人不仅不惧怕皇帝的威严,敢公然拿皇帝当兵器用,而且遣词造句的险恶程度跟自己难分高下,简直是阴险二字修成人形。他虽然活跃无比,但是还不敢跟制度分庭抗礼,赶紧昂头讨饶:“皇帝陛下!我只是一时失言……”
“规矩做事,别把议院变成骂街的地方。”清越动听的吩咐如和风细雨洒落人间,皇帝似乎不耐烦了:“腓特烈伯爵说的是事实。听证会可以结束了。”
议长目瞪口呆,议员面面相觑。
这就结束了?
**蛀虫、国家公敌的帽子还没扣结实;千夫所指、不除不快的气氛还没营造,格里菲斯依旧屹立不倒,可是听证会就这么结束了?
“那就结束吧?”腓特烈懒洋洋地帮腔。
议长傻眼了,宣布听证会结束,进入投票环节。在大家沉睦锓扑勾尤堇氤。但是路过腓特烈时停了一步,瞟着他说:“别以为我会感激你。”
腓特烈瞟都没瞟格里菲斯,专心修指甲:“别以为我要你感激我。你不是我要钓的鱼。”
“你要钓什么鱼?”格里菲斯变得话多起来。
“废话。”腓特烈抬头嫌弃,“当然是大鱼。”
格里菲斯更没想到自己只是小鱼,气的咬了下牙,无语地游走了。刚离开大厅,就听见悦耳的一声“哥哥”,扭头看见菲莉雅像红蝴蝶似的匆匆下台阶,追得红发轻颤。
格里菲斯驻足等她。菲莉雅扑上来就搂住他胳膊,欢喜地摇着,抬头看他的脸:“你可欠腓特烈一个人情哦。”
“你自己小心点,那个人深不见底。为什么。因为他公然在议院信口雌黄。”格里菲斯目视前方,语速像机枪:“第一,秘密警察只向女皇负责,根本不可能向他透露情报。第二,秘密警察和禁卫军是联合调查,警察根本一无所获,不仅没有列出所谓嫌疑人,更没有半分头绪。这一点我很清楚。但是腓特烈说了些啥?他挪用秘密警察的名义,在帝国最神圣的地方有恃无恐地大放厥词,撒了个弥天大谎。”格里菲斯快步下楼,拽得妹妹的裙子微微飞扬,像蝴蝶展翅:“议院里至少有三个人可以揭穿他,但是他却无视我和皇帝,撒谎比放屁还利索。这个人不仅胆子大,而且没底线,是否跟他交往,你掂量清楚。”
菲莉雅的泪花都被他训了出来。哥哥讲的线索,全被她当耳旁风,她只顾着委屈和失望:“你怎么这样!他说那些也是为了帮你啊!”
“我说这些,也是为了帮你啊。你想想,皇帝为什么不揭穿他。”格里菲斯把帽子戴好,轻轻拍了拍菲莉雅的肩,然后转身上马,在禁卫军的簇拥下飞奔回军部。
菲莉雅垂手望着繁忙的快马消失在街道里,突然想回议院看完哥说得狐疑丛生:“欺骗议院的罪名可不是闹着玩的。腓特烈铤而走险的目的是什么?艾莲娜是为了保护法里纳家族才不揭穿他吗……总之问清楚就知道了。”手指卷着裙子,就算在走神,人都像风中幽灵,身不由己地飘向依恋之所。
在议院里,《商业税修正案》的最后辩论正厮杀得如火如荼。清秀端庄的议长侄子托马斯扶着主席台旁征博引侃侃而谈,苦口婆心地论证免税的救市作用。他慷慨地攥拳昂头,引经据典地滔滔雄辩,井井有条地罗列论据,分作一二三条来严谨论证,条理清晰,思路明朗,得到半数议员的热烈响应。
腓特烈支着下巴,一脸不耐烦,五指轮番敲桌子。因为他的介入,格里菲斯的罪责定级下降到“暂未明朗”。但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四个议长候选人里,已经上台三个人了,无一例外是免税案的忠实拥蹙,显然企图取悦大部分议员来给自己拉票。而第三个上台的托马斯是其中的佼佼者,他条理清晰,刻意忽略了免税案的不合理性,着力突出免税案的救市前景,逻辑和口才都是一流。
可是税务景况很严峻:子爵以上的大贵族,本来就免个人所得税。如果还放任自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