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前可以用灵气变出一支小花儿来,簪在发髻上。
沈东篱想到了小师叔的那一手化物之术,挥手间法华莲开满屋,又一挥手,花瓣竟又变成了天边的一道道云霞,实在神奇。
她伸出手,只见一道细小的火焰跳出,焰心处掺杂了丝丝魔气,有些黑色丝线。
沈东篱试图操控神识,将手中的小团火焰化成樱花的形状,然而哪里会这样轻松,火焰扭曲了几下,在神识的挤压下渐渐的变了形状,只听见微小的次次声在火焰中响起,又见黑色丝线猛的变粗,像是墨水在清水中化开那样,却比那样的过程迅猛十多倍,只是一个须臾之间,那一团火猛的炸裂开来,消逝在空气中。
若是这世间真的有造物神,那该是如何的神通啊?为何花可以是花的形状,火焰却不行?
为何水便是这般湿哒哒的样子,为何石头就是她所看到的石头的样子呢?
沈东篱如今心中平静,面容也温和了不少。
钟原竟莫名的觉得眼前之人看起来有些顺眼了,虽然沈东篱嘴臭,却是蛮英俊的。回想起初见面时候样子,她还怀着过某种不可言说的快感,如今想起还有些羞耻。
那会儿她被剥了个精光躺在陌生的床上,沈东篱又是浑身都是莫名的汗味,头发乱糟糟地蓬松着,钟原想到过可能是那东海而来的莫名精壮浪人。
钟原摇头,她可没那么重口味,脸颊却有些烫了起来。沈东篱笑起来跟板着脸,还真是判若两人。
她转过身急急忙忙地去收拾行李,她那几大箱的名牌衣物该如何呢?若是不穿去,旁人会不会瞧不起自己?若是穿去,会不会暴露自己是钟原的事实?
钟原决定还是要将衣物带去,毕竟她可要靠这些衣服打扮的漂漂亮亮的找那些阔绰男修给自己灵石花。
钟意实在是太抠门了!想要跟这老头子要半颗灵石都很难,钟原这些年不靠着陆雨薇指缝间落下点东西来,只怕早就逃了。
如今陆雨薇去了,钟原肯定她养父冬天连暖气都会苛刻她,更不必说什么灵丹妙药滋养身体。
钟原可得为自己的将来打算打算,花别家的灵石最好,她可是个美貌女修,与旁的男修一起出门,难道还需要她掏半块灵石不成?
钟原往自己美好素净还没几根皱纹的脸上扑了扑好闻的花水,她这张脸就是灵石。靠着这张脸,她有自信能找到不错的道侣。有没有典礼在说,总之要先解决自己的食宿问题。
她以前说是个内门弟子,其实也就这样,几百号弟子共一个师父,真正的精英是那种入室弟子,每天与师父同吃同住,贴身侍奉的那种。
钟原顿了顿手中的动作,想起了她好像忘了把内门中的妆奁盒收拾回来了!
她那盒子中可是有不少别人送的好东西,等她回了山门去取回来。心中一乐,钟原又拿出了粉扑,沾了点梵纪西散粉扑在脸上。
这散粉可是从西边传来的,听闻是用了莲花的花汁,具有净化效果,等这一盒用完又能去何处补呢?钟原扑了一半放下了粉扑,有些舍不得这等好东西,然而今天去山门要是不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在众女修中耀眼一些,又哪里能吸引到阔绰男修的眼睛呢?
钟原用手将粉扑平整,又扑了些香水在身上,在镜子面前转了个圈,美得很。
亭亭玉立说的就是她,钟原沉浸在自己周身的香气之中,仿佛找回了一些自信。
她太需要这些东西来让自己得到一些安慰了。不然她的人生还剩了些什么?
沈东篱这一等就是一个时辰,足够她思考四五遍人生的意义。
等到钟原的香气将沈东篱逼退三五丈远,已经是时至午时。
“你父亲不留你吃个饭?”沈东篱摸了摸吃饱的肚子问道。
钟原脸色一青:“我不饿。”说完一脚跨上了沈东篱的舟形法器之中。
沈东篱觉得好笑,递出一串鹿肉串。
钟原看了眼沈东篱,脖子一横:“我不吃。”
沈东篱这才注意到,这钟原已经抹了口红,应该是怕沾上吧。
顺手将肉串上的肉块抹下到盘子里,再递给钟原。
钟原脸色又变,实在是想不出为何沈东篱如此好心,还是硬着脸皮拒绝了。从包裹中取出切好的水果来。
她如今已经有些胖了,又没有淬体的朱果可以吃,男修最是喜爱那种柔柔弱弱的模样,她如今已经有些危险,这肉是绝对不能再碰。
沈东篱抓头,这是地上熟透了的朱果炖的小鹿,味道极其好,红叶出手滋味简直美掉了舌头。竟然还有人不爱吃,她有些不懂。
也罢,她自己吃便好。
沈东篱在舟前盘腿坐下,感受着天地之间流动的灵气。
钟原如今没了护体灵气,小脸被这罡风吹得惨白。沈东篱扔去一条毛毯口中说道:“免费。”
“你可别指望我谢你。”钟原麻利的接过毛毯,立马裹在里面不肯探头,她的发型都被吹乱了。
“噢。”沈东篱冷漠回道。
她需要美貌动人的钟原,也是有些可怜她。然而她不习惯别人一副感恩戴德的模样,看着生厌。
这一路上倒是遇到了不少轻松赶路的修士,也有日夜兼程背着巨大行囊的求学凡人。
谁知道这地上苦苦行走的凡人中有没有一位能飞升成功?谁知道这身旁轻松自在的修士几时会不幸陨落?
她不知道,只不过按照九幽一般的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