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室本就狭窄,现如今一屋内竟然关着两人,只怕连伸个懒腰都没有地方。
“师兄,师兄救救我们。”发声的乃是一位女修,沈东篱对她没什么印象,头也不回的跟着阿蛮一路走了过去。
这女修好像一直跟那带头弟子形影不离,两人的关系相较其他弟子应该稍微好些。为何却不见那带头弟子?
沈东篱摸了摸那牢门,有禁制,而且禁制十分高明,并不是目前的她能够解开的。
“阿蛮,你这人都是从哪里抓来的?”走了几步,沈东篱便看到了手持双斧的女修,只见她紧紧的盯着自己和阿蛮,却缩在小角落之中,两柄巨斧交握胸前。她身边还有一位女修,两人形容狼狈。
手持巨斧的女修正是王如花,她此刻心中既悲愤又懊悔,虽然有一些害怕却还是压在心底不肯表露出来。不时安慰自己,贺师兄修为高深,自然不会不管他们。况且这贺夫祥为人奸诈狡猾,又十分惜命,就算他不来救他们,也会自己想办法出去,她可得注意着周围的动静。
但是事实如此残酷,这贺师兄自己早已经晕死过去,哪里能指望他。
最后一间小室中,躺着的不正是那带头弟子。只见他像是一滩烂泥一样瘫倒在地,动也不动,只是胸口稍稍有些起伏。
李子林饱受她的那些个妹妹们压榨算计,心中对靠山这种说法早已没什么念想,她说白了不过是为了那张中阶防御符箓。这贺夫祥她看着就像个智障,听闻邪魔的手段向来层出不穷,这贺夫祥怎么会是对手?
李子林没有王如花那般紧张,她在一路上都已经撒了面粉,袖中也捡了些石子之类的,虽说不知道作用如何,也只得背水一战,杀出条血路。她杀了十来年的猪,使得一手好刀法,这杀猪刀的刀刃上带着森森煞气。
然而这牢门实在是坚固,没有对应的口诀任他们几个怎么折腾都是徒劳无功。阿蛮瞥了这几个修士一眼,抓了抓胸毛,有些诧异:“这还要抓?他们自己走进了洞里,又掉到了蜘蛛网上,我都没动手。”
沈东篱沉默不语。
这种智商怎么修仙?这种智商为什么要修仙?
两人对话用的乃是九幽官腔,关着的几人哪有听不懂的道理。听到这猫耳壮汉如此说道,林婉清不由得觉得十分委屈和害怕,两行清泪不由的划过脸庞。
她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哪曾想到这小小的历练会出这么多问题。她刚到这秘境中只觉得什么都好玩儿,就像之前的那只大老虎,大家一起将它制服真是开心呢。
怎么转眼间大家都被坏人抓了起来,贺师兄不是说了此行保她安全吗?师兄你在哪里呀?呜呜呜。
林婉清不过是个十三岁的小姑娘,哪知道这世上的人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此刻只是一个劲的哭着几乎要哭岔气,旁边的矮胖男修安慰了她好一阵才缓了过来。
听到这哭声假装昏迷的贺夫祥也很憋屈,常言道常年河边走,哪有不湿鞋。这钟山秘境他来过这么多次,怎么就不知道这里有个魔窟?
钟山秘境限定练气期修士才能进入,放看眼去几千年,哪有一次性殒命七名弟子的事情?于是贺夫祥想当然的大意了。只是这林师妹的哭声如此婉转动听,他若是能出去,定然要让她在船上哭上三天三夜不可。
事到如今,贺夫祥还在做着不合时宜的春梦。
像他这般大意的还不少,只是一会儿的工夫,阿蛮耳朵立起,灵活的转转。“又有人要来了!带你们去瞅瞅。”阿蛮觉得沈东篱肯定没见过,肯定新鲜,忙不迭的带着一人一熊就往那更深处走去。
沈东篱颔首应了,不再看身后众修士。
人是可以救的,然而并不是这么简简单单的便救了。她又不是佛修,不求回报,为何要为这几人的鲁莽买单。
不过说来能够这般勇闯魔窟的修士,想来也是心中无所畏惧,以后心魔不愁。从某一方面而言也有其闪光之处。只是有勇无谋者往往死的比较早,也谈不上需要面对心魔那一步。
老狗熊看了看那倒地不起的贺夫祥,龇牙笑了,一大口唾沫就喷在了他的口鼻上。这小杆子还想杀了自己换功勋,呵呵呵。
阿宝可不是以德报怨的善良老狗熊。只是看这魔修好像与这些人熟识,等会儿还是交给那魔修处置吧。它虽然听说修士的灵兽袋里能装上不少灵兽,也想到过让他们带自己走,但若是这种修士还是算了吧。
看这情况,要是落到这狗屁男修手里,只怕是成了熊皮熊掌被藏进那个大口袋出去。
这钟山秘境的确是禁止使用个人自己的空间法器,但是山门却发了特制的布袋,这袋子的作用与储物袋无异,只不过出秘境之时必须将布袋中的东西都倒出来,一半归钟山府三成归修士,剩下的两成必须上交山门。
山门也不是白收这些材料,上交材料的修士能够换成门派贡献点。这门派贡献点可是个好东西,什么功法,什么灵器都可以用贡献点换取。
这贡献点管理法大大的约束了弟子们的活动范围,也使得有限的资源一直在山门内流转,并没有落到外面去。
若是直接给灵石,有些弟子就会把灵石花到外面,就会拿出去跟别的修士以物易物。这样只是对于那些穷苦弟子是个好消息,然而山门门主必须要眼光放长远,考虑到以后的发展。
沈东篱是从后门进来的,自然没有收到山门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