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白如一张白纸,漂亮的脸颊笼罩一层阴霾,他半睁着的眼眸沉浸在一片死气之中,下一秒,浓密睫毛微微颤动,身子一软,整个人脱力跌倒。
苏三媛心头一紧,几步跑过去扶住白城安,他完全失去意识,像是沉睡过去了。他的脸色苍白的像快要死去的人,渐渐的泛起不健康的颜色。苏三媛下意识握住白城安的手,“白城安,快醒醒,别睡着了!”
醉不死拉过白城安沉重的身体往背上放,心头升起从未有过的恐惧。像是巨大的无限黑洞,他的心脏、四肢都忍不住的发颤。
陪伴了这么久的同伴,想到他会死去,醉不死感觉到心底涌起阵阵的难受。
醉不死急躁的推开苏三媛,“你要是不想坛主死掉,就滚远点。”
苏三媛慌乱的神色一滞,手缓缓地松开。
云鹤走过来,站在苏三媛身后,神色忧郁的看着醉不死背着白城安。往日那么强的一个人突然变得那么弱不禁风,云鹤低垂眼眸,冲苏三媛背影说道,“苏姑娘,属下现在送你回苏宅。”
醉不死抬头深意的看了眼云鹤,背着昏迷不醒的白城安闪身离开。
云鹤定定的朝着他们消失的方向看去。风吹拂,他的俊颜上浮上一抹忧郁神色。察觉到异样目光,云鹤温柔地冲着苏三媛笑了笑,“苏姑娘,受了不少惊吓吧?回去好好休息几晚,就会没事的。”
苏三媛没有开口。
绕过云鹤,苏三媛朝着鱼儿走去。走到早已冰冷僵硬的尸体面前,苏三媛蹲下身子,伸手细细抚摸上鱼儿的脸,指尖探到一片冰凉的触觉,要不是那几处早已凝固的血迹,苏三媛几乎要以为鱼儿只是还在睡觉。
悲凉的感觉涌到吼间,苏三媛紧咬下唇,强忍着不让自己哭出声音。涌出眼眶的泪水早已出卖了她内心的悲伤。
云鹤轻轻叹息,眼中闪烁不定。
许多年前,面对同伴死在面前,那时候的他也像是苏三媛那么悲伤。
时间久了,不是不悲伤,而是不会再那么轻易落泪了。
云鹤静静地陪伴着苏三媛。任何跟白衣教扯上关系的人都逃不了杀人或是被杀的命运,不管是怎样一个人,只要跟白衣教扯上关系,都只能慢慢的习惯白衣教的杀戮规则。
两堵对立的土墙之间狭小的巷子。
穿着一身粉裙的女子负手身后,修饰精致的柳眉微微一皱,抬头看着眼前传递消息的属下,“你刚刚说,张齐修跑到那个林子里把东方白救走了,还杀了四条眉毛他们?”看见属下点了点头,李桂馨气的怒斥道,“……我要是把这件事传出去,看他跟义父要怎么做交代!”
灭言没有说话。
峨眉派众弟子中,最不擅长说话的便是灭言。灭言又是一众女弟子中武功练得最好的,此次被派来保护李桂馨。其余几位师姐被召回峨眉派。
李桂馨醋意大发正没地方发泄,又见灭言不理她。李桂馨瞪着灭言,语气咄咄逼人,“问你话呢?你怎么不回答我,难不成变哑巴了?”
“属下不知道。”
“亏你还是峨眉派的人!”李桂馨没好气的甩袖大步离开。走了几步停下脚步,李桂馨回头看灭言,“你还愣在那里做什么,还不跟我去道宅见义父!反正张齐修他不仁,姑奶奶大不了不伺候他了!”
灭言点点头,脚下用了内力,几个弹跳间追上李桂馨的脚步。
“姑娘,属下当时看到李尘萧任由张齐修杀了四条眉毛救走东方白,后来还看到他悄悄跟在张齐修身后。”灭言突然想到。当时李尘萧隐藏的太深,要不是张齐修突然回头丢了几记飞镖,她几乎都没有注意到李尘萧跟踪的迹象。
李桂馨脚步突然一顿,猛地回头,吃惊问道,“尘萧哥哥怎么可能会让齐修救走东方白?”尘萧哥哥不是最痛恨白衣教的人吗?记得当年东方白还杀了他最好的一个玩伴。
那么嫉恶如仇的一个人,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不出手?
“属下不知。”灭言没有猜测,也不想随意猜测一件未知的事情。
李桂馨听了,眼眸中多了忧郁神色,嘴中念念有词道,“尘萧哥哥怎么会任由着齐修救走东方白?难道是尘萧哥哥受了义父的命令?”要是义父命令的,那去禀告义父,反倒招惹了义父的忌惮。要不是义父命令的,那尘萧哥哥会不会去告诉义父,又或是有他的秘密计划?
越深入的细想,李桂馨越觉得心里头没底。
李桂馨停住脚步,心里头突然没来由的升起一个可怕的念头,她几乎苍白了脸颊,好久才缓过呼吸意识到这看似简单的背后,可能深藏着一场惊天的阴谋。她几乎觉得,尘萧哥哥在背地里正在秘密策划着一件可怕的事情,可是当她把所有的关键点连接在一起时候,心里头更偏向于是义父命令他去做的。
李桂馨想起身居高位的爹曾经警告过她,“去了你婆家那边别经常找你义父,如今江湖的水太深了,容易招惹出是非。”
“我们还去道宅吗?”灭言看着李桂馨问道。
“不去了。”李桂馨难得露出严肃的表情,她回头看着灭言,小心的警告道,“今天这件事,千万不要让第三个人知道。包括你师父在内!”
“是,属下知道了。”灭言答应道。
李桂馨转开视线看向远处的空气,呢喃道,“爹让我注意义父他们,有任何风声都要通报给他,可是我竟然不敢想象,要是爹跟义父或是尘萧哥哥又或是齐修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