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一天过得很快,古代的闺房里的日子着实无聊。
白日里没什么事,珠儿坐在那里刺女红。桂儿请了假又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鱼儿不擅长刺女红,只是静静的跟着苏三媛身边,沉默的就像是一尊雕塑。珠儿已经习惯鱼儿这样不合众的性格,鱼儿愿意跟着姑娘身边伺候,姑娘也不说什么,珠儿倒乐的清闲。
苏三媛将毛笔放落一旁,伸了伸懒腰,鼻息间一股墨水香味扑鼻而来,纸上的毛笔字逐渐被风干,一笔一画勾勒有力,工整干净的字体将一张白纸写满。上面抄写的是一部《心经》。
“姑娘,你这写的是什么?”鱼儿眨巴眼睛,好奇道。
苏三媛回头,将抄写《心经》的纸递给鱼儿。还来不及解说,那边听到话的珠儿便插话道,“姑娘说那是心经,经常抄写能静心开智慧。”珠儿的声音清脆响亮,似乎在整个房间都有回音。
鱼儿沉默了一会,眼睛似一潭泛着涟漪的清水,充满了关切神色,“姑娘,你是不是因为这几日的噩梦,才静不下心神?”鱼儿的声音很轻,那边珠儿正专注刺绣,根本听不到这边。
苏三媛在沉默很长时间后,答道,“这几日,总是做同样的噩梦,太逼真了,让我有点害怕。”
“护法说过,有些人灵性比较高,会通过梦境看到以后发生的事情。”鱼儿眨巴眼睛,“护法他也是这样的人,总是能通过梦境看到很多未来发生的事情。”声音里有崇拜,还夹杂着级别高低之间的敬畏心态。
苏三媛抿唇,风从窗棂吹进来,将她一缕长发吹动。
白衣教是邪是正,苏三媛无力争辩。鱼儿说出来的时候,苏三媛抬头静静地看着鱼儿稚嫩的脸蛋,那双清明灵动的双眼盛满了少女的浪漫情怀。突然,苏三媛沉淀下心境,嘴角勾起一抹恬淡的笑容,“鱼儿,你喜欢你们护法吗?”
那边珠儿抬头,疑惑的看了一眼姑娘跟鱼儿小声闲谈,见没什么异常,珠儿又低下头继续绣女红。
鱼儿脸颊浮上一片绯红,沉默了好长时间,“姑娘,我的身份决定了我没有喜欢与不喜欢的权力。”鱼儿说的很认真,“护法是我们白衣教除了教主以外,地位最高的,平常我们是不能随便讲起他们闲话的。”
“白衣教,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地方?”苏三媛呢喃道。
鱼儿低垂眼帘,低声回答,“……白衣教,那是一个神圣又充满肮脏的地方。”
珠儿耳尖听到感兴趣的,放下手中女红,起身走过来,接鱼儿未完得的话题说道,“姑娘,奴婢经常听人提起过白衣教。”见苏三媛跟鱼儿正看着她,珠儿继续说道,“他们都说,白衣教是一个很神秘的地方,不过都没有人见过教主跟护法的真面目。现在白衣教最厉害的是那个白坛主,不过很多人都说,这个白坛主不久也会死掉的。听说那个白坛主长得像天神一样俊美,真是可惜了。”
苏三媛听了,心脏莫名停了好几拍,“珠儿,你听谁说的,他怎么会死掉呢?”
珠儿撇了撇嘴,脸上多了一份俏皮,“姑娘,你是不知道,那个白坛主手中有一块能打开藏有巨宝古墓的玉佩钥匙,江湖正派人士垂涎很久了。听说前面陆续有三个白衣教的高手拿着那块玉佩钥匙,结果那三个高手都分别在一个月内被杀了。”
苏三媛侧头,看了眼鱼儿的表情。听到珠儿的话,鱼儿没有露出否认的表情。在苏三媛看她的时候,鱼儿闷闷地点了点头,同意了珠儿的说法。
珠儿砸吧着嘴,嘟哝道,“鱼儿,你也听过这件事,是吧?”
“恩。”鱼儿声音有些忧伤,“那些白衣教一等一的高手,确实在拿到那块玉佩后的一个月内,死于非命。”其中的一个高手,是,代号风。风,身体矮小,却是白衣教一等一的用毒高手,并且还是白衣教罕见的轻功高手。
他的死,震惊到了白衣教最高地位的护法……
鱼儿想起小哥哥风,心里便不是滋味。小哥哥说过,以后要带她一起离开白衣教的。不要再过杀戮的生活了。
“白城安,他拿到那块玉佩,多长时间了?”苏三媛低低的问。感觉自己的灵魂似乎要脱离自身的恐慌感蔓延五脏六腑。第一次,苏三媛很想知道,白城安是不是已经死在某个深夜里了……
“加今日,刚好满一个月零一天。”鱼儿回答。
苏三媛将珠儿支下去泡茶。等门被关上,苏三媛才又问道,“鱼儿,你告诉我,白城安这次究竟去了什么地方?”
鱼儿低垂眼帘,白坛主是她心目中最崇拜的高手之首,苏三媛心中想的事情,鱼儿大致也能猜测到。沉默了好久时间,鱼儿仰头,眼中有为难闪过,“姑娘,这不是属下能闲谈的事情。”
“那你告诉白城安……”苏三媛闭上眼,又缓缓睁开双眼,轻声说道,“就告诉他,把那封张齐修写的信,送回来给我。”
“好的。”鱼儿答应,想退出去。
苏三媛盯着鱼儿离开的身影,又想到什么,喊道,“鱼儿,另外告诉白城安,后天我就要离开江南去京城了……”让他早点回来。苏三媛想说,到嘴又突然说不出口。白城安从来就没有说过,喜欢她苏三媛这句话。
或许,此去江南,再也没有借口见到白城安了。因为,有鱼儿可以代替白城安看着她。苏三媛突然有些胸闷。起身,苏三媛朝窗棂走去。阳光被飘过的云暂时遮盖,树枝在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