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逃到泰安的逃兵,祖部和郑名世部约有六千多人,他们分守城外,近半月来张帆和耿如纪等不停的强化工事,几乎在城外独立的建立了军寨,又收扰乱兵五千多人,这些人都组织起来,只是作为机动人力,但是组织性并不好。
现下武传玉也可以接触到了泰安城的机密统计数据,那便是有方家军合计约八千人,城处祖部、郑部约六千人、收容溃兵五千人,总数近两万左右。此处耿如纪和张帆等人在城内进行了动员,泰安合计有八千六百三十四户,十六岁至五十岁男丁统计达三万八千五百三十二人,耿张两人将这些人接居住地点分为无数的小组,和原来的里甲制度稍有不同,每个组以街坊为单位,都是熟门熟户的人,这些人都有守城之责,而分段防守。
另外吴元济接济的军粮后勤大大起了作用,在近两二天运来了过十二万石粮食,这是扣除了路上消耗之后的结果,而且因为吴元济面子大,路上的“消耗”也少了两成,这便是朝中有人好做官了,自从历城失守,吴元济更有理由不将后勤向历城,兵甲都向了泰安,而且张丛哲走访了泰安城内的许多隐藏人口的大户,这些大户也答应将人丁送出一些,泰安城中,武传玉见到有一大户,不分家,家中带上男奴男丁实际达两百,可是纸面上也只出两个丁口,因为是士绅之家,武传玉也不能上门逼迫,最后张帆想了办法,在城门口将各家出的人丁数,粮草数目贴出来,而且故意将这些大户贴在前面,乡里乡亲的,这些大户看到自家名字上了榜,也下好意思不出力,也表示派出更多的可以调动的男丁,出更多的粮草,最后一清理,多了过五千的丁数,只是因为这些人人身属于这些官绅大户,实在不好调动,张帆只让这些人做一些工程活,让他们多出钱粮,因为这些人的家奴,往往只听主子的,就算组成军队,也要让这些人当领,战力实在不入张帆的眼。
此时泰安算不上百分之百的动员了,因为城内还有许多的大户士绅人家,这些人往往不出力,却享受成果,但是也达到了现下所能达到的最高的动员程度,现下泰安城便像一坐大的军营,耿如纪对张帆等人了感叹,便是国朝初年,大战之时的动员程度也没有现下的泰安高,而张帆则认为士绅的恶性膨胀,而又不承担义务,必将导致大周朝在二百年内灭亡,不同等级的功名可以免除不同数目的税务、义务、劳役,还可以接受不同数目的投充,纳更多的丁口,所以很多家族拼命培养读书人,中了功名以后接受自耕农投充,将人丁和田地都隐藏起来,而且这些大户拼命不分家,上百人的大户只纳很少的粮和税,丁口也只出一两个,耿如纪打算在自己六十岁能做阁老时,来改革这一问题,只是张帆却认为不大可能成功。
城中一片风雨惶惶,在九月初时,水明苫的肚子大到了顶点时,流贼的野战探马精锐开始向泰安方向渗透了,现下小明王吃下了历城,人口物资都有了大的起色,开始准备打这一仗,而吴元济虽然和张丛哲是一党,却不算来救援了,因为打胜了虽然有功,可是败了就是卫老公公一党有灭顶之灾,现下不能在皇帝心中失分,再加上吴元济擒拿二大妖人的功劳,现下不求有功,但求无功,要是张丛哲守住了泰安城,吴元济也因为后勤支持少不了分功,打败了,可以将罪名推到死了的崔归元身上,因为崔归元消失,现下吴元济向皇帝说是崔归元私开了城门,降了叛军,然后又向崔归元身上泼了许多脏水,但是正统派们就说崔归元战死了,死节了,所以虽然才能不行,态度却是行的,吴元济拼命说是崔归元将齐地的精锐全部葬送,所以他现在也调不了兵马前去平乱,张丛哲也尽了一个党棍的本份,上书佐证吴元济大人的话,称齐地之兵:“十丧其八,余者惶惶。”在张丛哲老大人扔了节操之后,吴元济和卫老公以及武亲王等人大加赞赏,加泰安送的粮草更加勤快,同时任命张丛哲为山东巡抚的表令终于下达,内阁的杨阁老拼命扯后腿,直到三天前才终于在皇帝的干涉下同意了,但是却没有加名衔,明显是占内阁的正统派做的手脚。
胡权的帐中,小明王居于高坐,现下色公子虽然称为公子,可是他实际上却有四十多了,只是平日在江湖上不留胡子,所以看上去年青,实际上他比张帆年岁大得多,现下为了在手下现威严的一面,终于留了短须,看上去便像一个中年人了,穿上一身朝天紫服,不再穿那个明王法袍,争夺天下初期要宗教的助力,到了后期则要去宗教化,现下在军中,小明王则戴上了王侯的紫金冠。
下面秦匪面带笑容,对小明王道:“主上,此次我军攻破历城,得丁男十三万多,女子八万多,还有三十多万石粮草,盔甲两万八千多件,各类弓六千多弓,弩机八百多架,箭头过八十万只,战马六千以上,可惜被烧了许多,要不然我们会更多。”其实历城远远不止这点儿东西,只是破城之日,大加屠杀,流民军和乱兵都四下放火杀人,抢财物和女子,破城两日之内,街头上随处可以死于战火的妇孺百娃。
下面的军将个个欢喜,便是降将们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