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嘱咐孩子的口吻,我看看他,嗯了一声。
左华军走在我前面,过去敲红门,连着敲了几遍,都没人开门也没人搭理我们。
左华军眼神警惕的四下看着,最后回头看看我。
我看着他小心的拉着门把手,往外一拉,门居然直接开了,没锁。
风吹进门里,不大的那个窗口上挂着的白纱帘,跟着风飘动起来,屋里依旧没有任何声响。
我走到门口,往里面看看,很黑也看不大清楚什么。还有一股味道从里面飘出来。
我突然觉得胃里翻江倒海起来,赶紧捂住嘴,又开始恶心想吐了。
“是血腥味儿,别进去。”我强压着恶心,对左华军说,然后拿出手机给余昊打电话。
“什么,你在那个金茂大厦楼顶呢!你怎么自己就过去了,万一有危险呢……你别动,我和李哥马上就到,等我们!”余昊听完我的电话,着急的叫了起来。
可他说自己和李修齐马上就到,他们也来这边了。
我强忍着打完电话,终于受不了的跑到楼顶一个角落,吐了起来,左华军紧张的站在我旁边,连着问我怎么样了。
我对他挥挥手,刚喘了口气,就听见急促的脚步声响起,余昊和李修齐一起跑上了楼顶,后面还跟着几个应该是当地警察的人。
他两先过来看了我,我摆手说自己没事,“里面有血腥味,你们快去看看吧。”
余昊先跑向了中间那个红门,李修齐转身走了几步,又停下来转头看着我,我也看着他。
他像是想说什么,可是目光看了眼我身边的左华军,很快转身也奔着那个红门去了,没说任何话。
我一边用纸巾擦着嘴,一边看着李修齐他们进了那个红门的简易房里面,不知道里面究竟什么样,我闻到的血腥味很重。
难道是寄快递给石头儿的那个姚海平,在屋子里出事了?
过了十分钟后,余昊从里面走了出来,走过来告诉我,简易房里没发现人,死人活人都没有,但是屋里的地面上,有大量的血迹。
“李哥看了说,那个量的出血,是人的话应该已经死了。”余昊叉腰对我说着,目光朝楼顶周围看着。
“那屋子里面,是不是跟快递里那张照片,一样啊?”左华军突然开口,问余昊。
余昊有些意外的看着左华军,再看看我,点点头,“我都忘说了,里面和那张照片应该是一个地方,就是在这简易房里拍的。”
李修齐这时也从简易房里走了出来,他没朝我们这边过来。而是一个人绕着这排简易房外面转了起来。
“我过去看看。”余昊说着,朝李修齐走了过去。
我远远看着李修齐的背影,记得石头儿跟我聊起过,说李修齐其实更应该当个一线刑警的,他天生似乎就对罪恶有着格外敏锐的触觉。
谁会想到,他会选择离开警察这个职业。离开之后,又因为石头儿的奇怪自杀,重新又开始触碰那些带着血腥的事情了。
他会不会有一天,重新回来呢……我看着他的背影,竟然冒出这个想法。
我有些出神的正想着,李修齐已经朝我走了过来,走到离我两步远的地方了我才觉察到。
他目光淡然的看着我,“还难受吗?”
“好多了,有什么发现吗?”我不大习惯他这么看着我,赶紧问起了现场的情况。
李修齐把手插进裤兜里,侧头看着金茂大厦周围那些建的横七竖八的楼房,好多私接的电线像蜘蛛网一样围绕在半空里,让这个地方平添了几分落魄颓败的感觉。
一个警察从红门里跑出来,到了余昊身边说了什么,余昊听完看着李修齐说,“去查那个姚海平的人来消息了,说他在本市一家快递公司上班,但是就上了三天班就消失了,再没出现过。”
“上了三天……”李修齐看着余昊。
“从昨天往前推,上了三天,第一天就是寄快递那个时候。”余昊接着说。
李修齐听完,沉默看着红门的方向。
人不见了,住处又出现足以致人死亡的血迹……一切似乎都意味着,寄快递给石头儿的这个姚海平,是真的出事了。
等法医和现场勘查人员都赶到简易房时,我和李修齐一起下了楼,余昊留下来继续跟着,左华军小心的紧跟着我。
走回到停车的地方,左华军说去抽根烟没上车,我和李修齐坐在车里,我问他去调石头儿93年办的那个案子怎么样了。
“都是余昊出头办的,我毕竟现在不是内部人员了,档案看到了,93年那个案子是一起凶杀案,黑吃黑那种。”李修齐揉着眉心,跟我说着。
我看着他,“这些我知道,法医那边的档案里简单说了,那个案子有什么问题吗?”
李修齐放下手,目光看着车窗外,有两个穿的很破旧的半大孩子正从车外经过,好奇地一直看着车,还交头接耳的议论着。
“当时案子用了不到72小时就破案了,抓到了凶手,石头儿亲自抓的人。被杀的和杀人的,当年都是干拉皮条的,是两伙控制小姐的主要头目,很不合,九十年代初有段时间地下性~交易很泛滥,也很赚钱,凶手的口供承认,他是因为和死者争夺利益才起了冲突,酒后起了杀心,把对方用刀捅死在了住处。”
我也回忆着自己看档案时知道的情况,尸体后来是在一个水库里发现的,死者被装在一个行李箱里沉在了水库里,是石头儿发现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