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玥错愕了片刻,回神,没动也没有反驳,只是淡淡的回道:“可我必须回去。”
“因为他?”他眸底微冷,若她回答是,他会非常后悔自己后来没有杀了他,可蒋玥却摇头道:“不是。”
“那......”
她轻轻推开他:“铁柱,我有着非回去不可的理由,不为任何人,而且.....”她微微一叹,她不是情窦未开的少女,曾经也深深的爱过一个人,所以,她能感觉得到他对她的感情,但....
“我们之间其实并不合适。”
一个是东漠的公主,一个是南楚的将军,两国又正在干仗,合适才有鬼呢。
却不料,皇莆葛望着她,吐出三个字:“我不管。”
这带着孩子气的三个字,顿时把蒋玥给愣了愣,接着就见这位在战场上‘杀神’拿起蒋玥的手,一把握住,还是那种五指交错的相握。
“小囡,这次我绝对不会再放手......”他深深望着她,一脸坚定道:“除非....你说你厌恶我,说你的心里已经有了别人....”
“铁柱...”蒋玥有些无奈的轻唤。
“不然,我不会再让你离开,也不允许任何人将你从我身边带走....”
他紧紧的握着蒋玥的手,几乎无任何缝隙,但力道却控制的刚好,至少蒋玥并不觉得疼。
此时的皇莆葛有些霸道,如猎豹般锋锐的眸子在蒋玥面前一直都是温和的,但此刻却有些锋芒半露,散发有一种不许人拒绝的气势。
蒋玥怔怔看着他,这是一定要她说吗?
她蹙蹙眉,说厌恶他,那她是说不出口了,毕竟铁柱曾那命来护她。
而心里有别人....她有吗?
刚问完自己,脑中却不自觉的浮起了凤惊鸿的身影,心里一震,怎么会....
她第一想到的人竟然是他....
有些错愕,但更多的确实复杂。
微微垂下头,不让皇莆葛看到自己眼底的情绪。
之前来军营的路上,她还在不停的催眠自己,担心他,想见他,不过是因为他之前几次舍命救了自己,自己于心不忍而已,可这种自我催眠在皇莆葛刚刚的质问下,显得是那么的不堪一击。
蒋玥叹了一口,心里终于开始承认,原来,这么多年她真的一直没将他放下,说恨他,拿绝情的话伤他,不过.....是为了说服自己,可以活得更心安理得一点而已,因为父母的大仇未报,蒋家的血债未清,她怎能还对仇人的儿子余情未了?
哒,额头突然被什么弹了下,蒋玥吃疼的捂额,抬起头:“你干嘛....”
“还问我干嘛,该是我问你在想什么...”皇莆葛的脸上有些无奈,这是他第一次对女人那么认真,也是第一次那么明确的像一个女人表达自己的情感,而她竟然直接走神了....
她面露歉意,连忙道:“对...对不起,其实.....”
话未说话,他却突然抬手捂住了她的嘴。
“算了,还是....别回答了。”他垂下眸。
刚刚她那一下的走神,他发现自己竟然已经失去了听的勇气,若是她真的说讨厌他,或是她说自己心里有了别的男人,他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会如刚刚说得那般洒脱,愿意放手.....
所以,还是算了....
蒋玥眨巴了下眼睛,然后将他捂住自己嘴的手拿下。
主动的将脸靠在他怀里,似有似无的叹道:“铁柱,我永远不可能讨厌你,所以...当我哥哥吧。”
陆晴曾经说过,最烦女人给男人发好人卡,但是没办法,蒋玥可以毫不留情的拒绝孔泽光或其他男人,但铁柱不一样,她对他说不出任何绝情的话,因为这不仅在伤他,也在伤自己。
皇莆葛垂头看着怀里的人,抬手轻轻抚上了她的头,眸底含着一抹复杂....
哥哥吗....
“听过一句话吗?”她抬头:“情人也许不能一辈子在一起,但亲人可以,所以,我们当亲人,可好?”
情人会背叛,但亲人不会,所以,她这辈子,可以没有爱人,但却不能没有亲人。可偏偏如今这世上,她只剩一个连她是谁都已经忘了的孪生哥哥蒋轩。
皇莆葛没说话,就那么看着她。
营帐内顿时一阵安静,而就在这时....
“将军,末将有事禀报。”
营帐外传来元启的声音。
蒋玥心里有些庆幸他来的及时,起身道:“那我先出去了,你好好养伤吧,我明天再来看你。”
皇莆葛点点头。
她离开后,元启走了进来。
“将军,属下办事不利,人没找到,反而带去的人有一半都中了毒。”他跪在地上一脸自责。
中毒?皇莆葛眸底微暗:“怎么会中毒,他有人接应?”
“属下不确定,不过...”他似想到什么,从腰间拿出一个红色的瓷瓶:“这是属下那附近捡到的,这瓶子做工精巧,不像是普通人所有。”
而那一带荒野无人迹,不应该有这东西出现。
皇莆葛接过瓷瓶仔细看了看,这种瓷器....似乎是出自南都。手指察觉到底部似乎有字,他翻过来仔细看了看。
双眸微微眯了眯,是她.....
再打开闻了闻,便是脸色一变,立即拿开。
“这瓶里装得是七步散。”
只需七步,就能散去你的功力,然后全身无力。
“将这瓷瓶拿去给军医看看,再让他看看你带去的那些人是不是就是中了这七步散。”
“是。”
半个时辰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