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通奕闻言,极好心情地道:“只怕你说我是王爷他也不会信。他肯定会摸一摸他长长的山羊胡子,眉头一瞪,说:‘你要是王爷,那我岂不是王子师?来来来,先将这些年欠我的学费给交了。’”
陌如淇眼前立即浮现起这搞笑的画面,不由得笑起来:“看这样子,你真的告诉他你是王爷过?”
宇文通奕好笑地点头道:“是啊,可是他偏偏不信,说我只是个学费交不起还爱做王爷梦的穷小子。说起来,也确实,这么些年我从来没给过银子,他还很乐意教我。”
“你是王爷,自然身上不会带银子。看来,那位老乐师是真的喜欢你,看来王爷资质极深,有机会得听王爷演奏一番,一饱耳福了。”
“多的是机会,你若是喜欢,我现在就可以给你演奏。”宇文通奕欣然回道。
“好啊。”陌如淇笑道。
宇文通奕正欲命随从拿琴来,只见玄明快步走来,见两人相谈甚欢,心里浮起一丝淡淡的惆怅。
陌如淇见他面色凝重,起身问道:“怎么了?”
“乐水那边已经有了结果了。我来叫你一起去看看。”说着,淡淡地瞟了宇文通奕一眼。
闻言,陌如淇快步朝乐水所在的房间走去。
身后,玄明渐渐放慢了脚步,宇文通奕也知道玄明有意与他单独聊聊,于是也没有跟上陌如淇,随玄明进了一个包间。
玄明端起桌上的酒壶给宇文通奕斟了一杯酒,又给自己倒满,一饮而尽道:“我知道,她很耀眼,只一眼便足以让人动心。但是,她天生不属于皇宫,也不想和朝廷中人有任何干系,所以希望王爷离她远点。”
宇文通奕把玩着手中的酒杯,不怒反笑道:“原来,玄明公子一直看本王不顺眼,是因为陌阁主。你不是她,怎么就不知道她不想和我有任何干系。”
“看来,仲通王对她真的有非分之想。”玄明的眼神中已有敌意。
仲通王敛了笑意道:“何为非分之想?她未嫁,我未娶。她无论容貌和才智,都举世无双,玄明公子还以为可以阻拦掉所有爱慕她的人?”
玄明闻言,放下杯子,定定地看着宇文通奕道:“我要阻拦的,不是爱慕她的人,而是对她可能造成伤害的人。仲通王,我知道,您是仲候皇最青睐的王爷,未来很有可能便是皇上。论地位、荣华和身份,你能给她的,都是其他人无法比拟的。但是……”
玄明接着道:“我比你了解她,而她要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而不是像后宫女子一般,翘首盼着君王的临幸和点滴雨露的施舍。你和北宸王一样,不是适合她的人。”
“北宸王?看来你和陌阁主一样,对北宸王都很了解。”不是疑问,是肯定的语气。
玄明眼底浮起笑意,掩盖了心底的一丝异动,笑道:“水弑阁与王爷结盟,若是连对手都不了解,如何有胜算。”
这话虽然没有破绽,但在这种时候,说起这个话题的时候,提起北宸王,宇文通奕却总觉得哪里不对。
“那玄明公子认为,自己就是适合她的那个人吗?”宇文通奕反问。
“我适不适合不说,但是我与她相识多年,没人比我更了解她。至少我不为宫墙所困,不会身不由己,不会背叛或者利用她,也可以实现她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愿望,这些,是王爷给不了的!”
说完,玄明便转身离去,留下宇文通奕愣在原地。
怔愣片刻,宇文通奕忽然凭空打了个响指,一个红衣女子如一阵风般出现在了他的面前,恭敬地道:“王爷有何吩咐?”
“丹衣,替本王去查一下这位玄明公子。”
“是!王爷!”
红衣女子领命,正欲离去,却被宇文通奕叫住:“对了,陌阁主和北宸王似乎有很深的纠葛,上次命你查她的过去,可有结果?”
想起陌如淇从浴室出来时那泛红的眼眶,还有方才玄明无意间提起的北宸王也不是适合她的人,宇文通奕心底莫名感觉一阵烦闷。
丹衣面露难色:“水弑阁仅仅兴起三年,这三年来一直神出鬼没,连这三年她的事情都查不到,更别说更久的。只知道,她一直在北宸国活动,具体位置也不知道。但是,有两件事值得考究。”
“何事?”宇文通奕抬眸问道。
“在北宸王大赦天下之后,水弑阁弟子从漠疆带走了一位女子。而那名女子,前不久,还出现在仲侯国。而且那女子似乎和玄明公子早就相识。还有,不久前,水弑阁押送了一些衣物去仲侯国,并且亲自建了衣冠冢。那些衣物,也是从漠疆运回来的。”丹衣回复道。
七年前的太尉之死、流放之城漠疆、衣冠冢、流放的女子、陌如淇、玄明……这一件一桩到底有什么牵连?
宇文通奕眉头一皱,道:“从那女子和那些衣物的主人身上下手,查出来他们与陌如淇是什么关系。”
“好!”丹衣领命。
“没别的事了,你赶紧下去办吧。”宇文通奕挥了挥手,然而丹衣却站在原地并不动。
宇文通奕转眸看她:“还有事?”
丹衣一脸为难道:“最近有人在查我,我与她交过手,看那身手,像是水弑阁的人。”
宇文通奕道:“应该是水弑阁的人。现在他们一直在查太尉府的旧人,说是此事与北宸王有关,坐实此事能对北宸王形成不小打击。本王已经推辞了几次,只怕下次她再提起,再推辞的话会引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