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着记号,朝歌一路走了许久,地方也越来越偏僻,朝歌心想,看来,快到了,因为这里,是守城的侍卫疏于管理的一处废旧城楼。
因为修建的年代较久,又年久失修,而随着朝代更替,版图和界限已经发生了改变,至今已无人看守。
如朝歌所料,就在这时,她听到一道如银铃般的笑声,这笑声再熟悉不过,如乐曲一般,正是蓝瞳。
朝歌的心一紧,立即循着声音找去!
“娘亲!娘亲……”高耸的城墙之上,蓝瞳似乎被人抱着,在城楼的护栏上兴奋地叫她,看那高兴的语气,一点都不想说被人劫持了。她飞快地跑上城楼,蓝瞳飞快地朝她跑了过来,朝歌一把将他拥入怀,紧紧抱住,一直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再抬眸,撞进瞳孔的,是宇文君彦那双邪魅的眸子,笑容纯净却勾魂摄魄。
朝歌一愣,随即明白了一切,无奈却又略带埋怨地瞪了他一眼,若不是蓝瞳在,她非要质问他几句,他明知道蓝瞳对她有多重要,却还要用这样的方法来引她出来。
似乎看出她的心思,宇文君彦先开口道:“对不起,让你担心了。只是昨日你连理都不愿意理我,我若不这么做,你怎么可能会来,我无计可施,只能这样做,这里两年来,我一刻都没停止过找你,我……很想你。”
宇文君彦一直含着笑意,可是说到最后几个字,却喉头一紧。
他该怎么承认,这两年来,没有她在的日子,他每一夜都需要借助安神香才能入眠,没有她的日子格外漫长。
就算她在的时候,他需要为她的伤势担心,为她的心情而烦恼,为她不理自己而忧心,可是只要她在,那个北宸王宫就是暖暖的。
他宁愿因为有她而活得沉重,也不愿没有她在的空虚和轻松。
朝歌不自然地垂下眸,眼神躲闪,真正面对他时,竟然说不出一句责备的话来,只别过脸去,轻柔地摸了摸蓝瞳的头发,道:“瞳瞳,很晚了,娘亲带你回家好不好?”
说着,朝歌便带着孩子转身就走。
谁知,宇文君彦一离开蓝瞳的视线,蓝瞳竟“哇”地一声哭了起来,边哭边扭着身子转向宇文君彦,可怜兮兮地道:“不回去,我要父王,我要父王……”
父王……朝歌一滞,很想离开这个危险的地方危险的男人,但是她沉重的脚步竟然一步都迈不出去。
她刚停住,蓝瞳就吭哧吭哧地挣扎着让朝歌将他放下,脚刚一落地,便飞快地扑向了宇文君彦的怀抱。
“蓝瞳!”朝歌无奈地喊了一声,却阻挡不住蓝瞳的热情。
宇文君彦收买人心的本事倒是挺大的,不过一下午就收服了蓝瞳的心。
心底这么念叨着,可是脑海中闪过蓝瞳在看着别的小孩跟父亲一起做游戏的时候,他眼中的那抹不属于他年龄该有的失落和疼痛。
有昨晚,他和宇文君彦一起游戏时候的开心和专注,那是跟她一个人在一起时,不曾有过的幸福和开心。
宇文君彦抱着蓝瞳抬眸看着她,平静的眸子里闪烁着璀璨的光,他竟然在笑!
“我特意选在这里,就是知道你心里有顾虑,这里四处我都排查过了,你大可放心。”宇文君彦目光灼灼,有熠熠的星光绽放。
那是不属于北宸王的柔情和爱意。
朝歌别开眼去,不敢直视他的目光,却是坚决否认道:“北宸王想知道什么,想必朝歌昨晚已经讲得很清楚了,北宸王认错人了。”
宇文君彦抚了抚蓝瞳的头,再看向她时,目光有些深深的无奈和沉痛:“所有的一切我都查清楚了,你每月十五会毒发,而蓝瞳之所以与异族人一样有着蓝色的瞳孔,并不是因为他的父亲是什么异族人,而是因为你怀孕期间身中寒冰毒,致使胎儿也被毒性侵蚀。所以,孩子也是离开北宸封国之前就有了,只是你用真气封住了自己的经脉,瞒过所有太医。你就是淇儿,就是本王不辞而别的夫人!”
朝歌目光顿时愣住,就这么几天的时间,他居然居然将一切查得清清楚楚。
要知道,兰妃将她的历史和经历全部安排地天衣无缝,这两年来许多人都查过她的背景与身份,都只能查到那些她们伪造出来的经历。
朝歌知道,此刻她应该像面对一个陌生人一样,平淡而坚决地否认,但是不知为何,她却始终说不出一句话。
宇文君彦目光一痛,眼里浮起一丝怜惜:“我知道你顾虑什么,你隐姓埋名来这里的目的我也猜得几分,既然我们目的一样、仇人也一样,为何你不肯跟我一起并肩作战,为什么非要让蓝瞳过着没有父亲的生活。大人的恩怨,不该让他去承担后果,不是吗?他需要一个父亲陪着他长大,而我,也希望能陪着他,学着怎么去做一个父亲。”
朝歌一直沉默不语,可看了看依赖在宇文君彦怀中的蓝瞳,无可抑制地落下泪来,开口道:“北宸王,若你真的是蓝瞳的父亲,那你说这些话,朝歌定然感动不已,可惜,你不是。”
见朝歌哭了,蓝瞳也似乎感觉到妈妈的痛苦,也哇哇地大哭了起来。
宇文君彦小心地哄了哄他,痛声道:“既然不是,你为什么要哭,为什么看到我眼神就止不住地躲闪?为什么看到蓝瞳跟我亲近,你眼底就会有愧疚。淇儿,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何样貌变了,但是眼神是骗不了我的!你两年前已经骗过我一次了,现在不会有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