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阵仗还真是宏大啊!
唐原在心中默默慨叹,回去以后得和惜朝他们说一声,也跟人家学学!
事实证明,风归堡不仅开场效果好得惊人,堡内诸多婢子下仆的礼仪也是完美得让人挑不出错来。
穿着藕色曲裾的婢女将两人一直引到客房才退去,而到了客房后、又有几个新的婢子下仆送来了一些茶点蔬果。
唐原坐到桌旁,给自己和香帅各倒了一杯茶后:“他们这些年闭堡不出,是把时间都用在了培养下仆上了吗?”
楚留香笑道:“这样说其实也不算错,毕竟灵器一道更重天赋、不重勤奋,他们得闲了没什么可打发时间的,就只好把精力都用在建设内堡上了。”
“原来如此。”
停顿片刻后,唐原又道:“我要闭关三日。”
楚留香见他沉思,本以为他在思考后路,没成想这人竟突然道了这么一句、略感奇怪:“闭关?你要做什么?”
唐原淡定地说谎道:“死而复生是要修养的,不能被打扰。所以就拜托你了,这三天绝对不要让别人进我的房间。”
楚留香不疑有他,点头应了,又问道:“那吃饭的时候... ...”
“不必。”
香帅震惊了,茫然道:“你是辟谷了吗?”
唐原:“... ...”你也可以觉得我是在减肥。
虽然对唐原有诸多不解,但楚留香却还是礼貌地住了嘴、没有多问。每个人都有秘密,他自己也是。
所以既然对方不主动开口,他也不愿意让对方为难。
唐原所谓的“闭关”当然只是托词,他只是出来太久、必须赶回烟龙城了。
在离开之前,唐原支开楚留香、唤出了酸与。
“不允许任何人进入这个屋子,即便是楚留香。如果有人进来了,你就用叫声喝退他们,知道吗?”
酸与轻鸣颔首,乖顺至极。唐原欣慰地给了它一个爱的摸摸头。
这边有酸与看门,烟龙城处也并不是毫无准备。
唐原一降落到自己的房间,就看到了还守在屋内的宋甜儿。
她本依靠在窗边合眸浅眠,可当唐原身形落稳,少女竟突然睁开了眸子、杀气四溢而来,直到看清这闯入者到底是谁,她才敛了寒意、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
“公子,你回来了?”
没有唐原的允许,顾惜朝他们不敢将碧敏峰的事情擅自传回,是以宋甜儿并不知道面前的人刚刚经历了怎样的凶险。
唐原也不想让她担心,点了点头道:“恩。我不在的时候可有意外?”
他想问的,是是否有人想要闯入这屋子,比如说、可能会发现自己消失了整晚的宿维时。
不料,宋甜儿听到他这样询问,竟一瞬间皱了眉:“公子,出了很多事。”她顿了顿,先说了第一件,“舒明决他... ...失踪了。”
唐原吃惊道:“失踪?”
宋甜儿点了点头,又道出了与舒明决失踪之事密切相关的第二件事:“昨晚亥时,池朗死了。”
唐原眯了眯眼睛。
宋甜儿道:“池朗死在离雪河畔,被巡逻之人发现的时候,尸体都已凉了... ...而且他是被一剑穿心的,当场就断了心脉。”
一剑致命,也就是说,这人的剑法远在池朗之上,甚至是压制性的、让他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见唐原眸色沉沉,宋甜儿垂了眼帘,继续道:“这事太过骇然,雪羡阁的人担心遇害的不止一人,所以就把大家都叫起来了。结果... ...”
唐原冷冷打断道:“结果就只有我和师兄没有出现,对吗?”
“... ...嗯。”宋甜儿道,“我跟他们说您因为旧伤未愈,不便起身,结果他们差点闯进来。”
“然后呢,谁拦住了他们?”
“... ...宿维时。”
唐原将手搭在桌子上,修长指尖轻轻叩击桌面:“他可有进来查看?”
宋甜儿摇摇头:“没有。他甚至没跟我说话,一箭击退了那些要求闯入的人以后就走了。”
宿维时和他是有过肢体接触的。
昨天下午的时候,宿维时曾搭过自己的臂膀。
作为习武之人,一瞬间的接触已足够宿维时作出判断。他肯定知道,自己的伤已几近痊愈,至少已脱离了还需要闭门静养的程度。
可这人居然对自己的闭门不出没有丝毫疑问?
宋甜儿抿了抿唇,又道:“然后雪羡阁的人就去了隔壁。”
隔壁正是舒明决的房间。
唐原道:“但此时隔壁已经空无一人了是吗?”
“然。”
这一连串的时间点确实是太过微妙了!
别说旁观者了,就连唐原自己听了、都觉得他和舒明决的嫌疑真是大得惊人!
何况他在白天的时候还因宁娴宜的事跟池朗生过冲突。
宋甜儿叹了口气:“公子,刚刚婢子来禀报过,其他人现在都在大殿,您要过去吗?”
“不急。”唐原轻轻挥手。
现在刚刚寅时,既然说是在养伤、他就得有养伤的样子,去的太早了可不行。
他定了主意,便变回了原随云的样子,还悠闲地在躺椅上小憩了一会。
宋甜儿本因这突发之事心中惴惴,如今见了他这淡定模样,也跟着平静了下来。
也对,哪儿有自家公子解决不了的事啊!
——她还不知,其实她家公子不久前刚死了一回。
又过了两个时辰,初辉破云。
若在平素,卯时正是这些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