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收拾行李迅速返回雷隆多。浅野由加利竟然也在接机的人群中。好在闲杂人等很多,她未作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举动,只是对我说了句:“待会坐我的车,有话对你说。”
上车离开空港后,她便开口了:“那样的事怎么事先不跟我商量一下?”
“你不是声称和我没什么关系吗?”我故作冷淡地回答。
“没关系?没关系就不会那么为你努力了。”浅野轻叹了口气:“知道亚当斯为什么会答应你的要求?我找了他,他都不太肯给面子了。还是我竭力争取,他才答应让你试试看的。”
“那可要多谢你了。”我微笑着转过头看她:“你可帮了我的大忙。”
“你认识得到就好。”浅野耸了耸肩,忽然问:“你喜欢过什么体育运动吗?”
“哦,小学时曾经喜欢踢足球,不过水平很烂。后来接连打了几次架,被永久开除啦。”
“那我想你能认识到那一点。”浅野说:“刚上场的时候,总想以全身力气把球踢出去。但那样做可以逞一时之快,却永远达不到进球获胜的目标。还得讲究技巧和整体实力。可是,仅仅有实力还是不够的。再发展到一定的程度,就得有些场外的活动了。”
“你说的我明白。虽然也想以实力解决一切问题,但在这个污浊的社会里只是梦想而已。”我点了点头,轻轻握住她的手说:“那么场外的问题就拜托你了。诸事略定后,我将以后方整体舰队统领官之职回报与你。”
“仅仅是那个吗?”浅野略显讥嘲地看着我。
我淡淡笑道:“另外的事情,等场内外诸事平定,得到了胜利果实时,便瓜熟蒂落,自然成立了。”
这个特别调查组的职位虽然是暂时的,权力可真不小。只要我脾气够粗,有不经事先请示只需事后汇报直接关亚当斯以下任何官员小黑屋的权力。咱是搞过纪检的,深知其中的不对称条款——按照人权组织的看法,咱gdi在查内部案子时每一件都是严重侵犯人权的。但是,真要遵照人权法则来查案子,估计高级干部没一个查得倒。在这一点上,保障广泛人权与最广大公民的权益绝对是矛盾的。为此,六五年二月时gdi全球军事法庭专门发了个内部司法解释,称gdi成员均在进入组织时自愿放弃了一部分人权,gdi纪监组织在进行调查时自然是不受人权法则约束的。好在最广大人民都比较愿意看到gdi官员倒霉,这条解释基本无人质疑,慢慢地成了铁律。按照这种条款,我黄某人就是想传渚乃群总长来喝茶也无不可。而且被传来的大佬来了之后交待不出我想要的答案就别想走——这是理论上。他们究竟总要待多久才能离开,与我手里掌握的证据多少和胆子粗细成正比。
既然手持了如此强大的一支鸡毛令箭,我便责无旁贷地发起了威。巴斯克冰不帮我干活,私下还到处造我的谣:“黄二上三星闲晃了整整三年,终于找到件事情做了”。这鸟人的话虽说得难听,却也与事实相去不远。我的确难得找到这等自己热心参与的事情来做。不仅雷隆多的实质总督寒寒给我暂停了职务参与调查,连提都斯都给我召回了雷隆多,一同参与调查取证工作。
这件事牵扯的方方面面实在太多,每一方每一面都是大佬级人物,牵头调查的人级别低了,绝对连个屁也问不出来。地面上听说我这个调查组的人员配备后反应强烈。据说亚当斯主席当时正在吃午餐,听说了后竟然一个失手把叉子落到了地上,感叹道:“黄而这也太兴师动众了吧?”
不到一周,提都斯和寒寒各自完成了自己负责的调查范围,综合了一下材料,送到我这里来请示下一步方案。看了他们的调查结论后,我几乎当场背过气去。此事牵扯范围之大、人员之多、机构之繁复、始末之简单可笑,都是我始料未及的。
此事还得从三〇一叛乱之夜说起。六八年gdi计划给奥维马斯舰队装备十艘强战列舰和五艘现代级,但因为中途的纠纷扯皮,到八月三〇一叛乱时,这个计划只完成了一半不到。现代级二号舰在试运行中不断出毛病,不停地往返于地球的大修厂和月球的小修厂间;现代级三号舰则在装配中便开始扯皮,似乎根本就出不了厂。作为补偿,当时奥维马斯便把到位舰艇中最好的一艘强战列舰“拉普达”号指定给了日夜望穿秋水盼望现代级的天才将军戴江南。
然而,戴疯子在镇压叛乱中把拉普达号严重损坏了,并且隐瞒不报,企图秘密修复。可他不是我这种背后有直属行星、矿产带和直接联系着的南都老板的人,只是个奥维马斯舰队下的分舰队司令,人际关系基本都在三星圈子里。想要不向奥维马斯报告并伸手要钱便用边角废料偷偷地把拉普达号修复,根本就不可能。
面对奥维马斯随时可能到来的视察,戴江南终于头脑发昏,想出了自华沙之战单骑飞降大气层后的第二件蠢主意。他把经艰苦努力和政治斗争得到的现代级三号舰拆了个七零八落,想用这种拆东墙补西墙的勾当解燃眉之急。可是——现在我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