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很累,可是顾嘉宜却没有睡着,躺在床上,脑子里想着风离痕说的话,她还是不敢相信,原来世上真的这种稀奇的事,不过也难怪,连灵魂穿越这种事都亲身发生在了她自己身上,现在听到这些事,应该也是有可能的吧。只是何之浩还是没有消息,不过既然风离痕知道何之浩是他要找的人之一,那么暗中也会保护他的,这么说来,何之浩应该是没有生命危险的。
想了很久,顾嘉宜迷迷糊糊的,正要睡着的时候,突然听见有人敲门。
“宜姐儿,今天村里集会,要说下救灾的事,你收拾一下,起来我们一起去看看。”
顾嘉宜一激灵,对啊,何之浩的破房子毁了,朝廷的拨款应该是划了一部分过来,说不定还会分所房子给他们,说来这个朝廷的办事效率倒挺高啊。
“好嘞。”她一个鲤鱼打挺,三下两下拾掇好自己,连脸也来不及洗,便跟着牛三哥出门了。
“三哥,你们家出什么事了啊?”顾嘉宜想了想,还是忍不住问道。虽然她知道他们不想让她知道,可是邻里之间,他们家又帮过她,开口问两句,总还是合乎情谊的。
“没什么,”牛三哥神情有些尴尬,干咳了两句,想了想,转移了话题,“村里大伙儿家里都还好,受伤的也没有重伤,只是先生的房子,还有另外几户的,毁的比较严重,所以灾银应该会多给你们一些。”
说到灾银,她倒是不稀罕,别忘了现在她包里还有张一百两的银票,算起来可够这村里富裕些的人家用上好几年了,她现在需要的,是房子,是住所,一个安身之处。
“牛三哥,你说会分所房子给我们吗?”
牛三哥轻声一笑,“就算有,也是村里那些没人住的旧房子罢了,虽说比你们那所老房子要好许多,可是你们也用不上了,先生不是已经去了县城里面教书了吗?听说还是乐之书院,像你们这种情况,乐之大概会找所房子给你们住的。”
原来何之浩已经去了乐之书院了啊,看来是有新的住所了吧,要不昨晚怎么没有回陀村呢?只是,他都没有告诉她啊,顾嘉宜心里有一阵隐隐的失落。
说话间,他们已经到了大院,这是村里集会的地方,有什么重大事件,村里的管事就会把村里人召集在这里统一说事。
郝村长拿着冗长的名单,挨家挨户地念着每家分配到的物资。顾嘉宜听了一会儿,大家分到的都只是些粮食以及油盐之类的,陀村本就富裕,大多数的人家家里都不缺吃食,听到这些不大需要的东西,都纷纷抗议,他们要的是银子,有了银子什么买不到啊。
顾嘉宜静静地站着。郝村长却没有理会抗议的群众,仍然念着账目,到了最后实在念不下去的时候,他沉着一张脸,把手背在身后,转身便走,身形僵硬。
“村长,”顾嘉宜的耐心也被消耗完了,站了这么久,她都没有听到有念到何之浩,不过也许是她来迟了呢,她不甘心地追上去,“村长,我小舅家有什么赔偿啊?”
郝村长皱了眉头,上下看了她几眼,发出一声轻不可闻的叹息,“都算作那三十两银子吧,从里面扣了,大家伙都闹的凶呢,何之浩又一点表示也没有,再说,你的十天期限也快到了。”
顾嘉宜愣了一下,手不由自主地捏紧了,她咬住嘴唇,沉声问道:“那么现在我该赔村里多少呢?”
郝村长的脸也白了,“你这孩子,不是非要你赔不可,跟我说实话,你筹到多少了?”
顾嘉宜捏住那张银票,几乎有想把它一下抽出来的冲动,不过她还是忍住了,摇摇头。
“便算是赔偿二十两吧,如果到时候还是没钱,就过来找我吧。”
二十两?灾银抵了十两,区区灾银,分下来只有十两,朝廷真的这么穷吗?
顾嘉宜嘴唇都咬的发白了,这么说来,何之浩什么物资和灾银都没有分到手了。
“我还有事,如果你有什么困难再来找我吧。”郝村长一边说着,匆匆忙忙地离去了。
牛三哥抱着三斤面粉在叫她,顾嘉宜这才发现,原来每一户都分到了物资。
“三哥,我还有事,你先回去吧。”顾嘉宜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也许,她现在可以把那三十两还给他们了,还了,也算还了何之浩三年的养育之恩了。既然他现在已经不想再照顾她,那么她只有自食其力了,至于这村子里面,哪些人是真心,还是假意,她不是傻子,所以还是能够分清的。她虽然不清楚所处的朝代政况如何,不过街头巷尾,还是听见过几个胆大的百姓夸奖过当今新君是位明君,而依她所见,的确是河清海晏,既然如此,朝廷是不会看着住所已毁的灾民流离失所,所以分配到他们个人的灾银绝不会只有十两,但是陀村毕竟山高皇帝远,村里管事的若是私吞几个银子也是常事。
顾嘉宜从衣服内层里拿出清单,扫了一眼各户所欠银两,深吸一口气,三十两而已,她现在当然有能力一分不差地还债了。
她首先去的就是张婶家里,毕竟人家也帮了她许多。明哥儿早已把顾嘉宜为钱记画像的事给张叔张婶说了,所以当她拿出一百两的银票时,张婶并没有吃惊,只是随意寒暄了几句。
“一百两不是小数目,你拿到谁家,一时半会也找不开,不如让明哥儿陪你去县城打几个金叶子,换成三十两的散银,按那张清单,谁家几两,先称好,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