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泽跟乐无璟相互靠着,缓和下来便开始分析局势,“我在想为何淳于安宁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东山再起。”
淳于安岩被四大仙家合力绞杀以后,其堂弟淳于安宁做了家主,千泽好打听,家里的探子又不敢不答自家公子的问话,对于这些小道消息,千泽知道的非常多。
乐无璟奇怪的问,“他们的力气很大,又没有灵力,我看不出他们是什么,估计是种秘术?还是吃了药能变得很强?”
千泽表示同意这个猜测,“他们敢抓我们,肯定是有底牌的。”
乐无璟得到肯定有些得意,被罗卿猛撞,“笨蛋,得意个鸟,那我们不就更完了?”
乐无璟笑道,“反正都这样了嘛。就是温长扇不在…不,有叶袭呢,我们够一桌麻将,还好还好。”
叶袭身子抖了抖,“我不赌博。”
千泽摇头,又道,“淳于世家急于复兴,必然要用仙家弟子要挟那几大家族让步,若是威胁,就一定不会杀人灭口,因为现在的淳于世家还不足以抵抗四墟境仙家的背水一战,若同归于尽还有可能。”
…
又一阵沉默。
罗卿重重叹气,“可惜我的沉水惊鸿。”
罗卿的鸳鸯刀名为沉水惊鸿,短刀轻巧若惊鸿,长刀沉静如沉水,为罗家家主在罗卿出生之时亲手锻造,当作了出生礼。
刀带灵气和凶性,因此与刀形影不离的罗卿脾气才格外暴躁。
千泽想了想,“我们的东西还算值钱,淳于世家刚复兴,缺人缺财,只会收缴宝贝,不会销毁。”
“找机会夺回来。”千泽眼神阴了阴,又嘀咕了一句,“韶光上的玉可是我哥亲手给我镶的。”
罗卿拿眼神指了指左手手腕上扣的铜环,“套着这个东西,一点灵力都没有,拿什么夺。”
淳于世家的锁妖环,锁住灵力妖力,戴上了这个,就只能靠自己原本的体力,用不了灵力功力了。
千泽说,“强夺。”
这是千泽说的唯一一句让罗卿心情好点的话。
马车颠簸了数日,几个人都还没到不用吃饭休息的境界,被赶下车时都有些憔悴。
下了马车,黑衣人押着这四人进了永乾宫,四周格外气派,千泽忍不住张望,有的宫殿因为上一次的衡州之战被破坏,还没来得及重建,地上铺就的白玉也有不平的坑洼。
四个人被赶到了永乾宫最宽敞的地方。
演武场。
一进演武场,乐无璟吹了声口哨,“嚯,人挺齐啊,这可不止一桌麻将了。”
罗卿剜了千泽一眼,“乌鸦嘴,被你说对了。”
去参加过温琏夫人葬礼的仙家小辈全被带来,赶到演武场上了。
台上有一人正在训话,千泽从家里探子手里见过那人的画像。
淳于安宁的义子淳于悦。其实是淳于安宁出去跟青楼女子乱搞,搞出了私生子,又不敢认,才对外说是义子。千泽嗤了一声。
淳于悦趾高气扬地站在高台的正中间,正居高临下地威胁站在底下的仙门子弟。
“来了永乾宫,就要守永乾宫的规矩,别再当自己是什么大仙家的儿子闺女,好好想想怎么让你们爹妈乖乖听我们的话。”
底下也有不少四大仙家里出来的孩子,听着上边人狗腿地训话,咬牙切齿,却只要一动,就会被身后押着自己的黑衣人扇一耳光。
千泽看到,离自己最近的一个少年满脸通红,被黑衣人押着,精神萎靡,十分憔悴,看来是生了病。
这孩子应该是温家的小公子,千泽还记得,在葬礼上哭得第二凄惨的就是他,温润。
母亲刚惨死,几宿没合眼,又被抓来折腾,不生病才奇怪。
一个淳于家的私生子也敢狗仗人势地打骂仙家子弟?罗卿忍不住想冲上去,被千泽踩了一脚,闭了嘴。
绑着千泽的黑衣人松了手,跑到高台上,在淳于悦面前禀告道,“跑了的四个都带到了。我们有个人负了伤,已经带回来了。”
“负了伤?”淳于悦脸色一阴,“抓几个孩子还能负伤?那药是白吃的吗?!是谁干的?”
罗卿奇怪地看了眼千泽,千泽也一脸难以置信。
罗卿下手狠,千泽早就领教过,他的刀法十分凌厉,从前仙家比武时,他从不失手,即使蒙着眼睛,拿回的木靶子都是一刀穿心。
一个没什么修为的刺客在那么近的距离被罗卿的沉水追上,没有理由仅仅是负伤。
“果然是吃了药么。”千泽在淳于悦的只言片语里捕捉到了线索。
见这边站着的四人无动于衷,淳于悦抬高了声调,又问了一遍,“是谁伤的我的人?”
罗卿咬咬牙,刚要站出去,身子被千泽一挡。
罗卿诧异地抬眼,听见千泽低声说,“赔你一命。”
千泽站出去说,“我伤的。”神情不卑不亢。
淳于悦上下打量了一番,千泽身上的浅蓝羽裳绣着帝家的猛兽花纹,饕餮。
只有墟境中最大的仙家才有资格用本墟境独有的神兽作家纹。
淳于悦对四大仙家极为不爽,凭什么他们的孩子就能出仙骨,走上与旁人截然不同的光明道路,而淳于家的孩子就生不出仙骨,只能走邪门歪道,被世人唾弃?
这不公平。淳于悦一直心带恨意,一定要让这些自恃天才的少年们知道,他们自以为得天独厚,却不过是奴隶的命,只配给淳于家的人提鞋端水。
正愁找不到一个大仙家的公子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