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猛地转过身来,怒气从牙缝中吐出来,“皇子在哪里?”
“砰,砰,砰......”
墨玉能感觉到自己心跳的急速声,手指慢慢紧握,修长的指甲一点点地陷进肉里。面色还是如往常一样,淡声道:“太后娘娘说什么?嫔妾不明白。”
“哼,你不用跟哀家装糊涂。”太后越过她,在殿中踱步,“哀家这阵子一直在想,你那么聪明,应该想得到哀家要用什么办法对付你,利用你的孩子。你是一位母亲,既然你不想你的孩子被哀家所控制,那么,你要怎么做才能保护好自己的孩子呢?唯一的办法就是,让哀家永远见不找这孩子。”
不愧是在身宫里沉浮了多年的女人,果然不是虚的。“太后所说的,嫔妾懂一半,可有一半,嫔妾不懂。”
“你懂,孩子根本就没有失踪,是被你藏起来了,对吗?”
墨玉缓缓转过身,看着眼前的太后,沉声道:“呵呵,太后娘娘的意思是,嫔妾把自己的孩子藏了起来,然后欺骗皇上,让他满世界的找孩子吗?”
太后冷眼肯定道:“哀家敢断定,孩子就在你手里。”
所以,她今日来,不是因为她是妖妃的流言,而是因为她终于知道自己手中的筹码,究竟在哪里了是吗?“玉仙宫就这么大点地方,太后觉得能藏得住一个孩子吗?况且,宫里人多口杂,孩子一哭闹,所有人都知道了,嫔妾怎么可能藏得住。”
“所以,孩子的确不是在皇宫里了,是被你藏在宫外的某处地方了,对吧!”太后冷笑道。
墨玉侧身,道:“太后,孩子便是嫔妾的命,嫔妾不可能丢了自己的命。如果有人想拿嫔妾的孩子做文章,嫔妾会跟她拼命。嫔妾知道太后的心思,可嫔妾绝不会让孩子离开嫔妾身边半步,因为孩子在嫔妾身边才是最安全的。但是太后今日的态度,到让嫔妾萌生了一种想法,也许,孩子找不到,才会更安全。”
太后“哼”了一声,转身走到窗下,手指轻抚着桌上的一株月季,道:“贵妃,你也不用再哀家面前演戏了。哀家也是女人,如果哀家是你,也会选择这样的方式来保护自己的孩子。可你不该,将箭头指向哀家,离间哀家与皇上的关系,这是死罪。”
“那日是嫔妾冲撞了太后,请太后恕罪。”墨玉微微弯腰,低头说。“如果可以,嫔妾也希望,太后能运用您的势力,帮嫔妾找到孩子。也许,临死前,嫔妾还能再见他一面。”
一抹不确定之色自太后脸上划过,难道真的是她猜错了吗?“哈,皇上将你软禁起来,是为了不让你知道外界的事情,没想到你早已知晓,他可真是白费了一番心思。”太后转过身,沉声道:“哀家很好奇,你到底是怎么把孩子送出去的,以哀家掌握的信息来看,这东京城里,你没多少人可以信任,刚好那日司空又进了宫,哀家不得不怀疑,他参与了此事。”
墨玉没有太多的惊讶,她早知道一旦太后怀疑,司空便是第一个被怀疑的对象。“太后既然已经认定了是嫔妾将孩子藏了起来,嫔妾无话可说。嫔妾做过的事,自然承认,可嫔妾没做过的,也不会硬揽,更何况涉及的是嫔妾的孩子。太后也可以奏明皇上,抄了司空府,看看能不能将孩子找出来?”
“哼。”太后走至她面前,道:“你今天说的话,哀家是一个字都不会信。你太聪明,太了解人心,连哀家都被你算计进去了,哀家不知道你说的哪句是真哪句是假,索性一句都不信。”
墨玉的视线与她平行,讽笑道:“那太后今日真是闲,来听嫔妾说假话的。”
“哀家可没那爱好,说,孩子在哪里?”
“太后要嫔妾说什么,编一个故事吗?”她最讨厌说故事。
太后冷言道:“你不说,哀家就替你说。你知道哀家要你的孩子做太子,你不愿意,所以你伙同司空,将孩子送出了皇宫,对吗?”
兵法有云,虚则实,实则虚。墨玉嘴角一勾,嘴笑眼不笑,道:“太后娘娘既然已经知道,有本事您自己去找。找得到,嫔妾不仅不反对他做太子,嫔妾还会重兑当日承诺,替您对付皇后母子。哦,说到皇后,她应该快生了吧!太后,您的时间可不多了。”
墨玉能感觉到一股炙热之气直扑她的脸面,耳听太后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你威胁哀家?”
“嫔妾不是在威胁您,这是眼下的情形。太后既然认定孩子是嫔妾藏的,那嫔妾就跟太后玩这个游戏,您找到孩子,我当皇后,将来,您做太皇太后。这个交易,咱们共赢。”墨玉转身,踱步到门前,轻声道:“当然,太后娘娘也可以选择去禀明皇上,就说嫔妾犯了欺君之罪,正好现在满朝文武大臣都想要嫔妾死,皇上会很乐意赐嫔妾一死。”
经墨玉这么一说,太后反而不确信自己的猜测是不是正确的了。若说孩子真是她藏了的,为什么她千方百计要她出手,帮她去找孩子,甚至不惜做交易?难道说,之前得到的信息和自己的推断,真的是错的吗?没道理啊!皇上那里,她是不会去的,皇上绝不会轻易处置墨玉,也更不会相信她的推测,一旦说了,皇上反而怀疑太后想趁此流言处死墨玉,母子关系更为紧张,得不偿失。
“你也用不着拿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