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国的都城还是原来的都城,皇宫还是原来的皇宫,殿宇楼阁还是和原来的一样,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动。可宫里的人们都知道,有些事情已经在悄悄的发生变化了。比如皇上,比如太后,比如贤妃,更比如玉仙宫里受宠正盛的贵妃娘娘。
墨玉醒来已是自那夜两天之后的事情。当清晨的阳光透过纱窗,照射进沉静的屋内。唤醒了一切沉睡的事物,窗下的花瓶里,几瓣花朵做伴着开放。灯柱上的烛火在摇曳了几下之后,灭了。床边打盹的人儿垂了几下头之后,悠悠地转醒过来。
碧月揉了揉她发胀的眼睛,等视线清晰之后,转头看着床上的主子。却发现她家主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了过来,正呆呆地看着她。碧月转了一下眼睛,不好意思的缩了缩脖子,问道:“娘娘什么时候醒的,怎么这么看着我啊?”
难为这个丫头了,如果不是遇上她,也许她可以好好地呆在宫里,等到了年纪,就可以出宫去,然后再找个好人家嫁了。可是,经此一事后,恐怕希望渺茫了。墨玉不动,只无力地问道:“我睡了多久了?”
“已经两天两夜了。”
这么久了啊!不过也是,她哪一次心疾发病不是睡个三天两头的。“想容他们还好吗?”
“他们都好,我见他们太累了,就让他们去休息了。宫里其他的人也都还好,只是那两个接生嬷嬷,还有几个小太监......”
墨玉看着帐顶,不用想也知道碧月后面的话是什么,叹声道:“总要有人死的。”
“那几个小太监是经不住酷刑,才招了的,当时皇上正在气头上,也不管对错就直接就地正法了。”
终究是保不住他们的。“找一找他们家都还有什么人,给点银钱做补偿吧!虽然这补偿也抵不了他们的性命,可是能做点什么就尽量去做。”
“是,娘娘。”
碧月给她倒了杯白水,墨玉一口饮尽,然后又将杯子递给她,问道:“太后那边可有什么情况?”
碧月坐到床沿上,说:“好像也没有什么动静,自从皇上前夜里去了一趟慈明殿之后,太后就没有再出来了,也没听说发生了什么事。娘娘,你说,皇上会相信你的话吗?”
“盯着吧!皇上未必会相信是太后所为。”因为太后没有理由这么做,她要的是皇子,不可能把皇子藏起来。“对了,张潋可有什么不对劲?”她最担心的是这个人。
碧月给她掖了被脚,说:“张御医昨天早上出宫的时候,半道上马受了惊,撞到了墙上,车上的张御医不幸身亡了。”
“死了?”她不可置信地说道:“我没想到过要他死。”
“娘娘,张御医是必须要死的。娘娘放心,其他事情都办妥当了,这个秘密永远只能是秘密。”
墨玉疲惫地闭上眼睛靠在后垫上,叹声道:“我这双手,到底是沾了血了。”
“娘娘,这皇城里,没有人是干净的。”
“呵呵,我都差点忘了,这里是皇城。碧月,跟我说说这两天都发生了什么事吧!”
那夜,太后愤然离去后,皇后也带领着淑妃和贤妃回了自己的宫里。皇上让侍卫们放了玉仙宫的宫人,不再加以审问,但是不能随意进出玉仙宫。昨日早上,皇上传给墨玉接生的两位嬷嬷去了文德殿,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至于皇上问了她们什么,她们又跟皇上说了什么,没有人知道。
那夜,御医给墨玉把过脉之后,不停地摇头,跟皇上禀报说:“贵妃娘娘是怒气攻心,加上有心疾之症,才导致的吐血昏迷。娘娘此病复发已不止一两次,若不多加调养,定与天年无望。”
哀到极致,便有性命之忧,怒到极致,也与天年无望。皇上无奈地揉着眉头,道:“都说说,她这病怎么治吧!”
太医署的陈御医已经伤好,便受命进宫给贵妃娘娘看病。这次一把脉,他便知道,贵妃娘娘的病情比之前要严重得多。“怒由心生,娘娘这是心病,心病还需心药医。臣还是当初那句话,贵妃娘娘当少思少虑,心静则无病无痛。”
如今她最在乎的孩子都不知道在何处,叫她如何少思少虑。可御医说的也不无道理,他望着那一串串垂立的珠帘,叹声道:“下去开药吧!”
“是。”御医们躬身而退。他望着殿外漆黑的夜色,正值月中,圆月当空,夜色茭白如雾,偶尔传来几声虫鸣的叫声,在这空荡的大殿里,显得那么的突兀和寂静。
墨玉是吃下催生的药才导致的早产,那她的催生药是哪来的,是谁给她吃的?墨玉精通药理,难道不知道自己吃的东西有问题吗?还是因为有孕的缘故,警觉性下降了?目前也只能这样解释。
云常风说,没有什么可疑的人进出过皇宫,也就是说孩子还没有送出皇宫,那就是还在宫里。可是,到底是在宫里的哪里呢?为何就是找不到呢?那一株血红杜鹃,又是哪来的?
第二日,暗影回报,详细说了那日墨玉去慈明殿后发生的所有事情。太后和纪家想利用墨玉的孩子,来巩固她们在后宫和朝堂上的尊荣,等墨玉生下孩子,对付皇后符氏。然后让墨玉代替符氏,入主仁明殿,立她的孩子为太子,以确保太后的地位,保证纪家荣宠不衰。可惜,墨玉不答应,她不想让她的孩子卷入这些纷争中。太后和纪老夫人无奈,只能选择放弃墨玉,想让两个接生嬷嬷在接生的过程中动手脚,让墨玉在生产中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