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儒门弟子即将毙命剑下,远空而来的犀利剑芒终于强势介入,精准而强悍的剑气如光似电将双方战团逼开,随后,白衣负剑的身影才终于现身众人面前,同时也象征着这场乱战到此画上终结。
傲狂生惊现战场,先天高手的气度瞬间压服双方气焰,甚至连同被血毒影响,深陷狂躁之中的燕孤鸣也一并为之慑服,没了进一步的动作——先天与后天之间的界限相差不可以道理计,更何况即使是在先天之中,傲狂生的实力也绝对算得上出类拔萃,儒门三锋座岂是浪得虚名之辈?
然而攻势虽停,燕孤鸣眼中的怒狂之气却没有随之一同平静下去的意思…尽管少年人已经极力压制,但从现在的情况看来,《沥血功》对燕孤鸣的影响似乎还是太大了一些,即使勉强保住了神智,可一旦受到外界刺激,却很难在短时间内平静下来,如平时那般冷静的应对。
而他这一身魔气的异状自然也没逃过傲狂生的眼睛。不过站在先天高人的角度,傲狂生惊奇的却是身中血毒之人竟然还能保有起码的神智,这一点,不知《沥血功》存在的他确实是非常意外。
“血煞入体?”
“拜他们所赐。”
冷冷地顶撞一句,燕孤鸣瞥向那四位儒生,眼底的怒意显然没有完全消去,而对于这样的失礼,傲狂生却似乎并不在意,他同样偏过头扫了身后四位负伤的儒生一眼。
身为儒门三锋座,眼前的四人他当然不会陌生。
——书山四友,无琴子、无棋子、无书子、无画子乃是瀚海书山年轻一辈中实力不俗的精锐后生,平日在书山之中就连学主也对四人称赞有加,此回瀚海文会,他们四人作为瀚海书山的代表自然也有参加的资格,只是不知为何,却是在此处与燕孤鸣他们撞在了一起。
“此事究竟因何而起?”
身为三锋座之一,傲狂生之地位在儒门中甚为超然,而方才与燕孤鸣他们对敌的四位儒生中两人伤重,一人失了兵器,此刻也只有与丹青先生交手的那人站了出来回答剑座的问话。
“禀剑座,今日早些时候我们四人收到廻龙院主宛云生的求救信,信中言明廻龙书院遭魔教中人袭击,所以才通知我等前来援手,只可惜,我和三位同窗终究晚来一步,等赶到现场,书院中自院主宛云生以下,儒生教习全部遭人毒手,而他们这三人又正好在现场徘徊,甚至身染魔气,我们四人这才打算仗剑伏魔,让恶徒伏诛啊!”
“奥?剑锋座难道要听信他们一面之词?”
傲狂生闻言尚未表态,站在一边的丹青先生却首先插进话来,手中的点睛笔轻轻一转隐隐将燕、霁两人挡在了身后。
“照这个说法,若今日先到的是儒门之人,我等是否也该怀疑是此四人嫉贤妒能残骸同袍,甚至不惜以骇人邪功毁尸灭迹,洗脱嫌疑呢?”
“你这是含血喷人,你有什么证据敢在剑座面前如此信口雌黄!?”
“奥奥奥,任兄这句话说得好,那丹青倒要反问你们又有什么证据证明廻龙书院这些人是死于我等之手?”
“这…”
绘丹青语带轻佻,但字字句句却又叫人难以反驳,就在此刻,身受燕孤鸣一掌的无书子却在同伴的搀扶下突然开口。
“剑座…根据学生观察,廻龙书院有不少学子都是先被人以剑法取命,随后才吸干体内血气,而从伤口看,学生相信他们是死在《太王四神剑》之下。”
无书子的声音断断续续虚弱无比,但身边的几位同窗却很快把他的话头接了下去,看向燕孤鸣几人的眼光也更加不善。
“啊!正是如此,剑座,无书子最爱研究天下剑术,这《太王四神剑》乃是逍遥谷的绝学,而方才那女子…哼哼,能将惊涛掌运使到如此地步分明该是逍遥派的大师姐霁风月吧!”
“正是如此!哼,没想到逍遥派的弟子竟然和魔教勾结,此刻竟然还敢在剑座面前贼喊捉贼!”
面对几人强势威逼,燕孤鸣眼中尚未完全褪去的怒意再次上升,而挡在最前面的绘丹青却似乎仍旧浑不在意。
“既然如此,那不如这样。”
画圣语中一顿,手中的点睛笔却刹那间飞舞盘旋广撒墨迹,半空中气凝为墨,墨化为针,咫尺之间便尽数向傲狂生面前射去…面对这突来的变故,四友面带惊怒,而战立原地的傲狂生却是一步也没有挪动。
…终于,飞墨临身一刻,无形剑气顿时自他身前三寸凭空而生,只是眨眼便将墨针全数化去。
“你做什么!”
“狂徒!竟然敢对剑座动手?”
四人各自惊骂,但收招而立的绘丹青却依旧笑容不改。他无视了那些毫无意义的责骂反而看向了傲狂生的双眼。
“不知剑座可识得方才之招?”
“‘墨雨化金针’,的确是《远山帖》中的招式,先生所学渊博,让人佩服。”
“剑锋座客气了。”
不错,若是毫无意义,绘丹青又怎么可能突然做出偷袭儒门三锋座的事情…他方才所施之招并无伤人之意,只是为了一展自己所学之儒门武学而已!
说到底,武功这种东西本身并不能说明什么,既然他绘丹青能够用出儒门的招式,那所谓“专属”于逍遥谷的《太王四神剑》也并不见得一定出于逍遥弟子之手,如此,又哪里称得上什么证据?
但…
“先生的意思我都明白,但就眼下情势,这位…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