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已至此,普贤如何不此人厉害,当下口气软下许多:“不……不知前辈何人?”
“如此说话,还像后辈的样子。”黑袍人道,“你且莫管我是何人,我且问你,不擒住那猴子,你可能回灵山交差?”
便是擒不住猴子,覆海钵盂、缚龙索也是取回才好,普贤一想这些,心下便不由发虚:“前辈明知何须故问?”
“哈哈哈……你倒是直爽。”黑袍人笑道,“你我做笔交易如何,你看如何。”
“如何交易?”
“本尊帮你收回那钵盂与缚龙索,你帮本尊做一件事情,你看如何?”
“前辈修为如此高深都做不到的事情,晚辈也怕是有心无力。”
黑袍人听得一笑:“哎,非是如此,你心内肯定算计,如何只帮你收回宝贝,而不帮你收了那蛟龙与猴子。”
普贤一愣,他怎会知我心中想法!
黑袍人道:“非是本尊不愿帮你,只是那猴子、蛟龙本事你也晓得,本尊实在力不从心。”
普贤能在佛门如此地位,自然也非愚笨之人,非是此人不能帮他,而是自己所予条件不够。
不过此事想来也对,越大求人,人情便是越大,自己只求自保,能拿两宝回去,也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如来想来也不会责怪。
普贤不语,黑袍人便在一旁喝茶也不着急。
两人相对,越是不说话越觉尴尬,普贤干咳两声,却已沉不住气:“不知前辈叫晚辈去做何事?”
“此事倒也简单。”黑袍人一面言语,一面从手中拿出一朵黑莲,“大雄宝殿后,苍鹫洞口前,你将此物置放,便是无事。”
当初金翅大鹏偷下凡界,不但与孙悟空结拜,更从中阻挠六耳猕猴保唐僧西去,如来一怒之下,这才不顾娘舅之亲将他收监在那,此事他怎么知晓!
此前也未听说,三界之中还有如此能人,普贤心中越是不明,越是愁眉紧皱,莫非此人要将金翅大鹏鸟释放出来?
黑袍人微微一笑,手指将茶杯转了几许:“灵山妙地,如来高修,我便再有本事,也破不开他那万道金光,你且放心便是。”
“这……”普贤迟疑,可又转念一想,那金光阵厉害,三界之中怕无几人可怕,便凭小小一朵黑莲,又能如何,“如此,晚辈便在此静候前辈佳音。”
天庭瑶池之上,鼓乐生歌,仙气升腾;鼓乐生歌,并排六道编钟,脆声连响悦耳动听,
仙气升腾,架起三方炉鼎,冉冉升起檀香,恰似云蒸雾绕。
席间众人作乐,正见得一人,带头冲天盔,身着凌云甲,一袭黑髯垂胸,背后红锦披风,手持玲珑宝塔,正是托塔天王李靖。
昊天在上手持金樽道:“托塔天王北海平妖,可是劳苦功高,寡人这里敬上一杯。”
“此乃臣下分内之事气。”李靖一面言语,一面将杯内酒水饮尽,“北海乱平,人间四海升平,可说八方安稳。”|
“非也,非也,天王有所不知……”
“太白,如何酒未多饮,话就变多?”太白金星话未说完,便被昊天叫住,“天王远归辛苦,今日饮酒接风,稍时便去休息,寡人已命下人收拾住处,便在瑶池歇下吧。”
“陛下如此厚爱,李靖受之有愧啊!”李靖忙得拱手道,“只是方才陛下欲言又止,可是遇到如何难事?”
太白金星一听这话,便使眼色着奏乐之人下去,这又上前,替李靖倒满酒水:“唉,果真如何事情,都瞒不过天王的耳朵。”
李靖皱眉道:“出了何事,竟让陛下如此忧愁?”
太白金星望昊天一眼,便又说道:“此事说来话长,天王西征去力了,那花果山便出了异事。”
“哦?如何异事?”
“先是花果山附近明月山动,三日之后便出大妖,陛下遣人前去降妖,却是损兵折将,便连……武曲星君都折在了那里!”
李靖听得大惊:“竟有如此大妖!”
“唉,天王息怒,天王息怒啊!”太白金星又道,“那大妖出后,九头虫便去了东海,其后那处异象,有解了东海之封,释了大妖弱水。”
若说九头虫已让李靖吃惊,如今再加上这弱水,更是了得!
见李靖神色浓重,太白金星又忙补充道:“唉,更可恶的是,天蓬元帅下凡擒妖,竟被那妖女所迷惑,现已在花果山入赘!明月山释放大妖青元子,再加上九头虫、弱水,花果山本是天下妙地,如今……如今已成妖魔之所啊!”
“混账!如此还要了得!”李靖气得拍岸而起,“妖魔如此声势,你等一般权臣,便在束手旁观不成!”
“这……这……唉……”太白金星听得直将跺脚,“都……都是我等无能,我等无能啊!”
“此事倒也怨不得太白。”昊天此时终于开口,“天王西征,朝中可用之人甚少,寡人曾遣九元雷公前去,落得损兵折将,其后普贤菩萨东游,正来拜访寡人,寡人迫于无奈请菩萨前去降妖,亦不想……亦不想落得大败!”
昊天说完,太白金星紧接说道:“若非天王返回,陛下……陛下怕是要曲身下腰去求西方大日……”
太白金星话未说完,李靖便得拍岸而起:“陛下尊位,怎可去屈身求人!李靖不才,愿领十万天兵,下界降妖!”
昊天忙道:“怎可,怎可!天王方才回天,寡人怎忍心再让天王劳累!”
李靖道:“苟利君王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