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仿佛又回到了十万年前。
那个满是腥风血雨的夜晚。
一人一剑，傲视三界。
一把铁剑，如入无人之境，直杀得尸横遍野，白骨成山，终于，还是没能挡住降生天尊与如来联手。
“当年降生天尊骑青牛，过函谷，化胡为佛。”
老家伙一脸的愤然：“想必这便是降生天尊给如来开出的条件了。”
“承认如来佛门独立，使之从道教之中脱离出去，正所谓，佛本是道，便是由此而来了。”
王川正处于震惊之中。
眼前这老家伙的话，实在让王川不敢相信。
话里话外，这家伙居然说自己是菩提？
菩提祖师？
“如今三界之中，大势已然难以挽回，当初杨戬也曾找过我，我便是太将杨戬的话当回事儿了，然后，就落得如此下场。”
“杨戬的身份不一样，有些话，他可以说，有些事，他可以做！但是，你不行。”
老家伙看了一眼王川，似乎将王川心中的念头已经看透：“有什么想问我的，等我说完了，随便你问。”
“自从你穿越到这个世界以来，几乎每一次提升实力，背后都有我在帮你，那帝江、地藏王、渡劫……”
“如今你成就准圣，之后的路，我便再也帮不上你了。”
老家伙继续说道，声音低沉：“修行，既是修心，那如来化身虚幻菩提，所讲之法大多出于佛道之内，不过他这炼心之法，倒是跟我的剑道相吻合。”
“剑道？”
“不错，当初我专攻剑道，不靠任何法宝，对敌单凭一人一剑，加上我机缘巧合之下，获得巫族玄功，玄体已然大成，身体自然便是最好的法宝。”
老家伙点了点头，继续说道：“那如来老儿也当真是脸皮厚到了极点，十万年前覆灭我肉身不算，十万年后，居然借着我的名头，来行这欺天之举！”
王川沉默了，如来所化身的须菩提，不管怎么说，也是自己的授业恩师，自己初时一身神通，包括天罡变化以及九品天仙诀，乃至于争斗之法，都是出自须菩提的手笔，如今自己倒是不好说什么。
不过他倒是理解了，当初帝江那一句话。
“虚幻的菩提么？哼，好厚的脸皮！”
当时听到帝江说这句话，王川尚且不理解什么意思，如今经过这老家伙说清楚，王川终于明白了。
如来要行佛法东渡计划，开始的时候与道教自然是有着利益冲突，而菩提祖师当年被降生天尊和如来联手击杀，只有一道分身逃走，也就是眼前这老家伙。
这样一来，一个须菩提出现，并且收了猴子做徒弟，帮助猴子练成玄体，很难不让人想到猴子是菩提的传人，估计这一手也是为了迷惑降生天尊等道教之人。
后来猴子大闹天宫，证明如来的计划很成功，道教惊疑之间，果然没有立刻对猴子下杀手，反而将猴子放入炼丹炉，而后仔细研究猴子的来头。
一直到后来，牛魔王叛逃西方，投靠降生天尊，将如来的计划全盘托出，降生天尊等道教之人终于明白了过来。
于是，便派遣天蓬元帅下界，寻机弄死猴子。
可惜，老猪实在太怂了，楞是等了几百年也没敢动手。
“至于那杨戬。”
老家伙说着，却是一脸嘲笑：“他的话你可以听进去，也可以不听进去，全看你心情了。”
王川心中一动，终于说到正题了。
“那紫霄宫中，给了杨戬任务，便是复兴巫族，不过杨戬貌似有些难处，修为不济，所以找到了我。”
老家伙说的一脸悠然，“当初我也是被复兴巫族之后能获得的利益冲昏了头脑，一口便答应了杨戬，结果，风头太大，所以我陨落了。”
“可是你的模样……”
王川有些疑惑，这庙中金身以及自己看到的人影，皆是一个神采飞扬的年轻人，为何这家伙如今倒是成了这模样？
“三魂七魄，三魂被隔离出去，如今仅有七魄维持分身，导致法力忽强忽弱。”
菩提叹了口气，说道：“人人皆道长生不死，可是真正长生不死的人，又有几个？”
“失去了三魂之后，我便没有余力支撑肉身变化了，十万年过去，如今便成了这幅模样。”
王川有些理解的点了点头。
如同仙人的神识一样，维持自己容颜以及感知，是需要法力作为支撑的。
就好像雷达一样，法力低的人，只有在需要的时候，才会开启，而那些法力高深的人，自然不会在乎这点小小的法力。
不过菩提失了三魂，法力难以控制，所以也就没有余力来浪费法力了。
“这便是我三魂之一。”
一道金光从菩提手中闪出，王川眼神一怔，忽然发现菩提拿出的东西，居然是自己在碧波潭得到的佛宝舍利。
“当年我三魂即将消散，是那如来以莫大/法力寻回，而后化为三颗舍利，这些年，如来一直在策划将佛门发扬光大，不过三界如今日趋稳定，他需要使这三界重新乱起来，否则，难以取得利益。”
“不过佛门中人，道教那边自然一清二楚，如来需要一个新面孔。”
“当年洪荒破碎，太上老君在十洲祖脉架起丹炉，炼制补天石，功成之后，那丹炉便废弃在那海岛之上，如来寻机将一颗舍利放入其中，便成了如今那只猴子。”
菩提说着，伸手指了指外面，想必说的便是孙悟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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