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冲将几人迎到屋内,怀饶掩去不能告诉令狐冲的,将自己的事说了一遍,令狐冲虽知道怀饶隐瞒了自己不少,但他还有自知之明,不会去死咬着不放,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令狐冲留在此地本就是为了怀饶,现在怀饶也出现了,令狐冲也不欲多留,开口和怀饶告别了一番,说是过几天要将小虎送回去。
怀饶想这个世界他也待不久了,在自己变小的时候,小虎他娘对自己诸多照顾,自己走之前至少该去看看他。这么想着,他就和西门吹雪提出要和令狐冲他们一起回去。
西门吹雪自然没有异言,他还惦记着自己和令狐冲的比试呢。西门吹雪虽然表情不显,但令狐冲还是看出了西门吹雪的意思。令狐冲暗暗流着冷汗,却又不能出口拒绝。毕竟,人家要去看望的是小虎他娘,又不是他。
没看小虎听到怀饶这么说,高兴得只差拍桌子了吗?
“你们何时动身?”怀饶问道。
令狐冲他们随时可以动身走人,但考虑到怀饶所说的西门吹雪的身体虚弱问题,还是往后延了延,“三天后吧,留些时间收拾收拾。”
他们来时就没有什么东西,回去后更没有什么可收拾了。怀饶听令狐冲这么说,自然知道他的意思,眼神柔了柔,笑着对他点点头,“好,那三天后我们来找你。”
正要敲定,怀饶突然想起老神在在坐在那儿的玉罗刹,顿了顿,转头问玉罗刹:“玉……教主,这一趟你也要跟着吗?”
玉罗刹抿了一口茶水,颇有气势地将茶盏放到桌上,瞥了怀饶一眼,“岂不废话?你们在哪儿,我就去哪儿,你便是上天入地,我也要把你挖出来。”
怀饶闻言,倒是没什么在意的,失笑地摇摇头,反倒是西门吹雪不知想到了什么,眉头拧了拧。
怀饶没注意到西门吹雪的反应,喃喃地回了一声,“玉教主是很厉害,但不是每一次运气都这么好的。我希望以后再出现那种情况,玉教主莫要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玉教主修为还没达到那种程度,这种事,可以躲掉一次却未必能躲掉第二次。”
怀饶这话说得模糊不清,什么都不知道的令狐冲等人自然听得馒头雾水,但玉罗刹一下子就明白过来怀饶所说何意。怀饶的意思是他还没达到踏破虚空的修为,没有任何庇护地穿透世界是很危险的。这一点玉罗刹不可否认,但另一层……
玉罗刹皱眉,冷声问:“你什么意思?你是说你还要离开?”
“不是我要离开,这不是我能自主的,只是这个世界容不下我。”怀饶叹息回道,后而按下暴躁地要站起来拽自己的玉罗刹,“稍安勿躁,这事也说不准,我们先回日月神教吧!玉教主要离开日月教,总是要和东方教主告别的。”
玉罗刹握拳虚空一拳,猛地甩开怀饶按着自己肩膀的手,站起身走过怀饶,忽而又停住身形,回头喊道:“怀饶。”
“嗯?”怀饶疑惑地转头。
玉罗刹双眼微眯,蓦然一笑,是那种怀饶许久未见的讽刺中又带着妖冶的笑容。怀饶愣了愣,就听玉罗刹放下话,“不会让你等太久的。”
话毕,玉罗刹飞身而起,片刻就不见人影。
怀饶眨眨眼,怔怔回过神,许久才明白过来玉罗刹话里的意思。
他是说他很快就能达到踏破虚空的境界吧?挂着笑容的嘴角颤了颤,他想:这个男人在武学上的天赋真是高得吓人。
从刚才玉罗刹说要上天入地也要将怀饶挖出来时,西门吹雪就感到十分不舒适,现在又听到玉罗刹类似约定的话,不适之感更甚了。他不知道这种不适为何,甚至不知出自哪儿,是自己的真实感受,还是被影响下的错觉。
有种很恍惚的感觉,仿佛周身的一切都是一场梦,自己不是自己,只是脱离自我意识的躯壳。然而,那种要拱出身体的酸痛又让人觉得那么真实。
怎么回事?!他确定以前绝对不会出现这种情况。
怀饶回过头就见到西门吹雪脸色苍白地可怕,还以为是两者距离上的问题,忙不动声色靠近了西门吹雪一些。却不想西门吹雪见到他靠近,退缩和渴望交杂在一起,复杂而激烈地冲撞着,最终下意识连退了几步,远离了怀饶。
怀饶一皱眉,不顾西门吹雪的躲避,伸手不容拒绝地捞过西门吹雪的手臂,将他往自己身边靠了靠,随后对令狐冲告别道:“令狐公子,计公子,小虎,西门身体忽然不适,我先带他回去休息,三天后再会和。”
“好好好,没问题,西门公子的身体要紧。”令狐冲满口答应。
小虎虽然不愿意这么快和怀饶分开,但也不是不懂事的孩子,恋恋不舍地点头同意了。
三人之中,计无施和怀饶交情最浅,自然不会对怀饶的决定有什么意见。
怀饶对三人颔首示意了一下,想扶西门吹雪回去,西门吹雪脚步未动,抬起空下来的那只手缓慢却坚决地拉开了怀饶的手。
怀饶也不是非要粘着西门吹雪,只是怕西门吹雪在这儿出现什么问题,“不要逞强。”
西门吹雪决定未变,将怀饶的手推离自己后,抬头平淡道:“我没事。”
“真的?”怀饶不相信,凑上去问。
这一下动作太猛,几乎要撞上西门吹雪的脸,西门吹雪双眼一瞪,脸上闪现出一丝不自在,很快归于平静。他侧头头,闷闷地应了一声。
怀饶奇怪西门吹雪的反应,